第二百五十一章厨艺决定生死（2）
在胡煦和梁警官交头接耳讨论案情的过程中，吕梁和车务一直在审视着现场，他俩嘀咕了几句之后，来到梁警官身边。“我们有个事儿想跟你提一下。”
“什么事？”
车务说：“之前，好像有过类似的案子，手法未必完全相同，目的也未必相同，但都是杀人案。”
梁警官奇道：“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吕梁也说：“好像是三年前的案子了。而且是外地的案子，当时我们俩在那边工作，所以知道这件事。”
三年前，一个早秋的晚上，那时候正赶上“秋老虎”。蚊虫如乌云般聚集起来，袭击过往的行人。
在山阳镇一个酒店的门口，一个叫孙萍的女孩正准备骑自行车回家。
孙萍本来不用下班这么晚，但为了准备明天酒店的“特别宴会”，她折腾到了半夜。
孙萍在路过山阳镇的一处农田时，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对方似乎也是骑着自行车。
久居山村，孙萍这姑娘倒是显得比一般女孩胆大一些。她不慌不忙地调转方向，朝村里农村信用社的atm机冲了过去。
atm机被装在一个玻璃小亭子里，亭子上还有监控，孙萍骑过去之后，马上下了自行车，冲进亭子，从里面把玻璃门关上，门自动上锁。
玻璃亭子上发出的淡淡灯光，照亮了亭子周围的一小片区域，孙萍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叮铃铃的铃铛声，紧接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学生模样的人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那女学生穿着附近学校的校服，看上去非常羞涩，她上前敲了敲玻璃门，问里面的孙萍：“大姐，这附近有厕所没有？我憋不住了。”
孙萍心想，这女学生看上去有点儿大大咧咧的，应该不是啥坏人，而且比自己年纪又小，现在应该是下了晚课，从这附近路过。
想到这里，她指了指远处：“沿着这边一直骑下去，右手边有个公共厕所，就是有点脏，你进去之后小心点。”
女学生走了，孙萍又等了一阵，才从玻璃亭子里出来。
她正要上车回家，忽然听到从公共厕所方向传来一声尖叫。
孙萍赶紧跑了过去，远远地用手电一照，只见那女孩脸朝下趴在地上，她那辆自行车倒在一旁。
孙萍怕那女孩出事，就赶紧上前检查。没想到她刚把手朝那女孩伸过去，女孩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孙萍吓得尖叫起来。那女孩压低了声音说：“别叫，叫就捅死你。”
她让孙萍带着她回去。孙萍不知道这女孩打算干嘛，她一路上就盘算如何逃走，但对方把刀子横在自己脖子上，她实在想不出如何脱身。
一直来到自己家门口，孙萍在胁迫之下开了门锁，那女孩把孙萍推了进去，随后就开始用绳子捆绑她。
孙萍正想问她到底想干嘛，就被对方堵住了嘴。
正在这时，楼上忽然有人说话：“姐，你回来了？”
原来，孙萍的弟弟今天来找姐姐，由于他也有孙萍家的钥匙，就直接开了门，在楼上的一间屋里等她。
那女孩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大惊失色，迅速出门，逃之夭夭。
孙萍的弟弟迷迷糊糊地下了楼，见姐姐被绑，嘴巴也被堵着，这才明白出了事。他赶紧给姐姐解除束缚，然后报了警。
孙萍和她弟弟喊了周围的街坊邻居，一大帮子人拿着锄头铁锹等物来到那公共厕所旁，那女孩早就把她的自行车带走了。只有不远处的玻璃亭子旁，还放着孙萍的那辆自行车。
这个案子虽然有目击证人，但三年都没能破得了。原因有三：第一，那个女孩没留下指纹。第二，由于天色太黑，那女孩又用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一部分脸，所以孙萍也没看清她的长相。第三，唯一的目击者孙萍，在不久之后就因为意外事故而去世了。
孙萍的死，也透着诡异的感觉。
孙萍住的是二层小旧楼，而且是独自一人居住。就在遭遇那女孩的几天后，孙萍死于煤气中毒。
这事儿说来也让人琢磨不透。因为山阳镇已经提倡“煤改气”、“煤改电”很多年了，孙萍家里虽然还保留着烧煤的锅炉，却也已经有几年没用过了。也不知道是怎的，那天她忽然关掉了电暖气，点燃了这个烧煤的锅炉，然后就因煤气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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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检做的很简单，因为孙萍的家人认为“人死入土为安”，医院里刚刚出了孙萍死于煤气中毒的死亡证明，孙家人就把孙萍的遗体带走安葬了。
吕梁和车务当年就在当地工作，孙萍死后，他们也曾到现场勘察，孙萍死得固然蹊跷，但她的尸体上并没有外伤，也并没有投毒的迹象。室内也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孙家的二层旧楼属于旧式建筑，冬天为了保暖，刚刚进行了“泥封”“补毡”等处理，密封性较好，通风性差，一旦屋内有一氧化碳产生，倒确实容易出危险。
梁警官听了他们俩的描述，就说：“你们当初就把这当成一场意外事故来处理的？”
吕梁和车务一起点头。
车务说：“难道您怀疑这不是意外事故？”
梁警官说：“山阳镇也算是咱们省的管辖范围。这几年省里提倡环保，搞‘去煤炭化’，因此整个省里连一星半点的煤炭都看不到了。孙萍能从哪儿搞到煤？”
胡煦插嘴道：“咱们省内也不是完全没有煤了。有些厂家比如火电厂、炼钢厂还有煤炭，但这些地方的煤也不是轻易能拿得出来的。孙萍就一普通的乡下姑娘，应该很难搞到。”
吕梁和车务面面相觑：“难道我们俩错过了关键的信息？”
梁警官说：“当年的现场，现在是不是已经被破坏了？”
车务说：“这倒没有。山阳镇是个各种老规矩很多的小镇，如果有谁在自己的屋子里去世了，那么这人住过的房子，至少要过七年才能让新主人搬进去。据说是为了彻底去掉屋子里的晦气。孙萍的弟弟一直想接手孙萍的房子，但就因为这个规矩束缚着，他暂时拿不到房子。房子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
梁警官看了看胡煦：“‘领导’，你这也算新官上任，带我们走一趟吧？”
胡煦笑道：“你是怕我在办公室里呆太久了，连现场勘察的本事都忘干净了吧？走，咱们这就去一趟山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