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名厨之死（6）
“领导”带着刘水去找梁警官。到了单位门口，他的车被拦了下来。门口站岗的不让进，“领导”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这是我的证件，你们可以打上面的电话，核实一下。”接过他证件的人半信半疑，还真的打了个电话进行查实。打完之后，他恭恭敬敬地把证件还了过去：“请进吧。”
这下连刘水都傻眼了，他知道“领导”来头不小，但没想到他有这么大面子。
他小心翼翼地问：“领导，您是不是又高升了？”
“领导”板着脸说：“当然没有，实际上最近还算降了……不过，这都是我主动申请的。在省会当差这么几年，感觉还是基层工作更适合我。”
刘水点了点头：“难怪连车牌都换了。”
“这不是换了车牌。是又多了一辆车……”
“忽然开始羡慕您了，我之前还以为您很穷呢！”
“不是我买的，是别人给我弄的。我是一个吃软饭的资深小白脸。”“领导”的脸上没有丝毫羞愧的神色。
“更羡慕您了……不过您不算小白脸，最多算老白脸。”
“领导”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刘水的脑袋差点儿撞到车窗上。
“好危险啊！幸亏有安全带！领导您这是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吗？”
“不，到地方了。”“领导”打开车门，让刘水下车：“别忘了把电脑带上。”
两人走向梁警官的办公室。这一路上，凡是有人问“领导”是来干嘛的，“领导”就掏出证件，之后就再也没人拦他。“领导”小声咕哝了一句：“新人么？怎么连我都不认得……”
刘水沉默了好久，终于憋不住了。
“领导，我能问您个问题么？”
“说吧。”
“我对您的身份很好奇……不过既然您从来不肯说，那我就不问了。不过，咱们现在算‘同盟’吧？您至少该把您的姓名告诉我吧。”
“领导”一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脑子。还真该早点儿告诉你。我姓胡，胡煦。”
胡煦？刘水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里似乎有点儿印象，但仔细想，却想不起来。
可能是之前成昊提到过。
两人来到梁警官的办公室前，办公室里传出梁警官严厉的声音：“你这次……一定要交代清楚……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刘水急了，一下将门撞开，但屋里的情景却让他怔住了。
屋里有一张朴素的办公桌，桌边有三个人，分别是成昊、艾明，还有梁警官。桌上放着一只锅子，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里面似乎是某种食物。艾明面前放着一只碗，碗里是生鸡蛋，她盯着那锅子，馋涎欲滴。
成昊看到刘水和胡煦，似乎非常惊讶：“刘水？老胡？你们怎么来了……哦，我明白了，看来之前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梁警官迟疑地看着胡煦：“你……你怎么来了……”
“这……”胡煦愣愣地看着屋内的众人，几秒钟之后，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你们不会是在做局吧？”
成昊点头：“当然是在做局，我们要把杀死御子柴的真凶给引出来。你们俩先进来。”
胡煦和刘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梁警官把他俩拽了进来，把房门关上。
成昊看着刘水那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笑道：“大概你还没明白眼前的情况吧，我先来给你介绍一下眼前的情况——梁警官今天就收到了那u盘里的内容，但目前的线索太少，暂时没办法查到对方的身份。而我本身是和这个案子关联最大的人，梁警官怀疑对方是在有意栽赃于我。所以他就想了个主意，将计就计，把我当作嫌疑人抓起来。既然要抓，就要动静大一些，所以直接去咱们事务所，翻箱倒柜折腾了一番，还大大咧咧地把我和艾明抓到了警车上，其实这都是做给别人看的——重点是做给凶手看。”
刘水总算明白了过来，他噘着嘴说：“老板，这您可就不对了。您好歹也暗示我一下啊，您被梁警官带走之后，我简直就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成昊双手一摊：“我不是给你打过手势了嘛！”
刘水气得差点儿跳起来：“就那个‘ok’的手势吗？！那也太隐晦了吧？！鬼才看得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成昊挖苦道：“还不如说你自己悟性差！唉，就这智商，居然还被派过来当卧底！老胡你派这种人到我身边，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胡煦尴尬地说：“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他？！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成昊哼了一声，接着说：“别的就不说了。这小子连自己警校毕业生的身份都掩饰不好——身手好，反应快，注重观察和推理，还懂一些武器和刑侦学方面的知识，一般的大学毕业生，哪有这些特长？跟他住一起的时候，我发现他叠被子都叠成豆腐块，东西都摆放得特别整齐，这是警校生必备的素质；另外，还有那回的卫星电话，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你们警方内部的‘特供’，外面人是搞不到的……除此之外，还有好多露马脚的地方，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刘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闹了半天，您早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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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我这侦探是白当的么？！而且我也能猜出你肯定是老胡派来的人。更何况你们俩那回在公交站牌底下碰头，被艾明撞了个正着，这就证实了我的猜想。”成昊拍了拍艾明的肩膀：“喂，过来跟老胡见个面吧。”
艾明非常敷衍地摆了摆手：“老胡你好。”然后继续盯着那口锅。
胡煦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既然都知道他是卧底，你们为啥不早点儿揭破？”
“因为我猜到你的用意了。”成昊耸了耸肩：“估计你还是不放心——我们当年帮你破了‘贼王’一案，但贼王的余党一直没能清除干净。以前你在本地，还能经常过来看看我，后来就高升了，去了省会，难免会不放心，所以就派了个人过来，虽说是‘卧底’，其实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
胡煦勉强笑了笑：“唉，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你……”
成昊说：“其实也要多谢你的好意，刘水这小子虽然有时候会犯点儿小错误，但瑕不掩瑜，总体来说，是个不错的人。对了，老胡，你不是去省会工作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嘿，在基层工作习惯了，总感觉那边的工作不适合我，所以我就主动申请调回来了。现在我又回本地工作了。”
梁警官点点头：“好，本地又多了一员大将！有你帮忙，这个案子肯定能破！”
胡煦斜眼看着他“确实是‘大将’，梁大壮，从今往后，你可就是我的下属了。”
“啥？！你不是说你主动申请到基层工作么？”
“领导似乎是觉得我再降职不大合适，所以给我安排了一个职位。”胡煦诡黠地笑了笑，把证件给他看了看：“以后你可要好好听我指挥哦。”
刘水默默地想：“这人还真是当领导的命，无论到了哪里，都是领导。”
胡煦又问成昊：“你们仨围着这口锅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