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酒馆密谈
第249章酒馆密谈
许久不见的姐弟再聚，总有说不完的话。吃过了晚饭后，柳明香与明嘉、青荷还是拉着明麟说话。文祺看到这一幕，便没有打扰几人，带着王保出了府。两人没有乘车，而是在夜幕之中穿越人流比较少的大街小巷子，最来到了一处小酒馆。小酒馆同样是上下两层，装饰的很是简朴很不起眼。
在小二的指引下，文祺带着王保上了二楼一个挂着竹帘的小包间，小包间里一站一坐着有了两人。听到动静，都没有看文祺，坐着的人便轻轻一哼：“你可真是胆大，这个时候来府城。”
“我的胆子向来是很大的，守仁难到不知。”文祺挑了下眉头，一脸的让人讨厌的狂傲坐在了郑白的对面。
郑白一撇嘴，似不想与眼前自大的说话，扫了眼身后的郑寒。郑寒收到示意，同王保走到小包间外面站定，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文祺看了看桌上的四个小菜，郑白面前的酒杯，很是随意地为自己倒了杯酒：“都能喝酒了，看来你的伤是痊愈了。”
“反正是死不了。”郑白端起酒杯，与文祺对饮了一口。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郑白苍白的脸上有些红润，嘴角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笑：“既然你来了府城，我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位何小姐可是追到了这里，正陪着九殿下在府城游玩呢。”
文祺听了脸色微微一变，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小九这样护着她。”
郑白听到这儿，便是‘扑哧’一笑，摇头道：“也就是你会这么说。人家何小姐可是京师第一才女，有多少公子想尽办法得何小姐一笑，你却当人家洪水猛兽。如果不是知道了柳小姐，我真怀疑你是否有龙阳之好。”
“晚上吃的多，别恶心我。”文祺挑了下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那件事查的如何，找到证据了吗？”
说起了正事，郑白的神色便恢复了严谨，微摇了摇头：“顾思河行事滴水不露，想找到证据谈何如意。如果不是顾士泽露了些马脚，我都不知道是何人想要我的命。就如你所猜测的那样，顾家有意拿茶马互市的文书。自六殿下来到府城，顾士泽用尽办法与之相交。”
“圣上准备以茶易马，并交有老交督办此事。顾家要想分一杯羹，讨好老六是正常的。”文祺目光一闪，沉声道：“我奇怪的是，顾家怎么会这么快知道‘圣意’。”
说着话，文祺与郑白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开设茶市时，顾家也是‘很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是因为早就有准备，顾士泽拿到了建茶市的文书，并交好了许多官员。后来，也因为这些官员的帮忙，再加上顾士泽交好赵承烜，这才很顺利地掌控了茶行会。
这一步一步的事件，就好像是之前都计划好的。即使中间出了些小插曲，顾家还是达到了目地，掌控了江南大半的茶园。接下来，六皇子下江南督察‘茶马互市’，顾士泽亲近六皇子，意图参与‘茶马互市’。
所有的事都在表明，顾家的消息很灵通，能在正式的旨意下达之前做好准备。先不说顾家的最终的目地，就是朝有人与皇商相通消息，就值得人深思与重视。
自本朝开国以来，太祖皇帝提高了商贾的地位，也不歧视止商人与为官者通婚。可要是官商‘勾结’，涉及到江山社稷，那可是必死的重罪。
如今，却有圣上亲近的人与商贾私下来往、互通消息，身为监察御史的郑白，脸色非常的不好看。抬眼看了下文祺，郑白低低地说道：“你这次回京，就没有找到那个人？”
“没有。”文祺回答的很干脆，脸色越加的凝重：“就是因为没有找出这个人，我才更加担心。”
郑白点点头，表示明白文祺的意思，轻声道：“藏的深，才证明此人居心叵测。圣上也是有意将江南这湖水搅浑，又下了旨意让我多留一年。”
“圣上的目地达到了，现在的平州府真是够乱，就不知道谁最先跳出来。”文祺摆弄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白再次喝了一口酒，转头望向窗外的夜色，低低地说道：“从天色上看，似乎要下雨了。”
说着话的时候，一股不小的风力由窗外而入，吹得两人发丝有些飘荡。文祺抬起头，同郑白一样看向窗外，微扬着嘴角说道：“已经晴了那么久，再不下雨，庄稼就要旱了。再说，下下雨也是说的，可以洗去灰尘，让某些碍眼的东西露出来，才好清理。”
郑白心中一动，飞快地扫了文祺一眼，说道：“你想让他动手？”
“他动手动的还少吗？”文祺轻轻一哼，脸上现出怒气，眼里的光芒也越加锐利：“如此歹毒、没有一丝亲情之人，我早就想收拾他了。留他到现在，就是因为他还有用。”
郑白默然不语，半晌才说道：“你将所有的事，都与圣上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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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再不说，他就会越加猖狂。如果不收拾他，我赵家江山就要被他败坏了。”文祺的脸色越加阴沉，似乎还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郑白见此，便给文祺添了些酒，慢慢说道：“文祺，他毕竟是皇子，如果由你来处置，圣上……”
文祺听得出郑白的关心，轻轻一叹：“表哥，你难道看不出，圣上已经对他失望，只是碍着先皇后才一直容忍。自他对手足下手，圣上这才交由我接手此事。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不得不这么做，一个总是犯错的王爷，才不会让人忌惮。”
郑白听着文祺的低语，再次回想起文祺过往的一切。如果先帝再活十年，如今的江山恐怕就眼前之人的了。虽然说圣上对文祺百般维护，可下一任皇帝能否容忍文祺的存在，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或许，这就是文祺不愿意回京，也不愿意被人知道身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