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茶园摊牌
第97章茶园摊牌
谷雨过后，热闹忙碌的茶园再次平静了下来。所的有短工，已然离开茶园忙着自己的农田。剩下的茶户，像以往一样，认真维护着一棵棵灌木般的茶树。柳明香带着茗梅到了茶园后，便将茗梅留在青荷身边，独自走向茶树林。来到顾士泽身边五步远，柳明香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附近的忙碌的茶户。
背着手的顾士泽，虽然看着新茶园方向的荒山，却早就注意到柳明香的靠近。久不闻柳明香出声，顾士泽便淡淡地说道：“我是家中长子，自幼被父亲寄与愿望。十岁便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十二岁独自行商，十四岁进入江南商会，十六岁成为江南商会会长。”
“现在算起，我从入行至今，已经近九年。不说见多识广，却也不是不懂得手段的商人。没想到，在这小小的碧水村，我却走了眼。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柳小姐，让我明白了真正的‘在商言商’。”
顾士泽说话时的语气一直很平稳，只是说到了最后似乎有些忍不住了，带了些讥讽的语气。同时，顾士泽还转向柳明香，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感情。
柳明香感觉得到顾士泽的目光注视，可她却没有回应顾士泽仍然看着茶户，平静地说道：“听闻顾公子总是以和善待人，少有生气的时候。看来，三娘还当得顾公子夸奖，居然让顾公子变了脸色。”
顾士泽听着柳明香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双手不由的握紧，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平静：“柳小姐，你我相识以来，我自问不曾得罪于你，对你对柳家也诸多照顾。何况，我早就有言在先，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与我说，我能帮的上，一定不会推辞。你为何，为何要……”
“为何要利用你是吗。”柳明香替顾士泽说出了他说不出的两个字，但柳明香仍然没有转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顾士泽听到柳明香居然没有一丝愧疚地说出来，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就像他说的那样，从他十岁入行，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如今面对柳明香，顾士泽第一次感觉心里难过，又非常的愤怒。
就在顾士泽要再次质问时，柳明香却是突然说道：“顾公子的记性好，三娘的也不差。记得三娘离开府城之后，顾公子是第一个出手帮助三娘的人。虽然有舍妹请求在先，三娘也是十分感谢顾公子。”
“第二次碧水湖边再相遇，顾公子再次出手相助，让三娘很是感叹会有这么巧的事。之后的出手相救，是三娘看在这两次的恩情，顾公子倒不用一直记在心上。”
柳明香淡淡地说着以前的事，慢慢侧过头看向顾士泽。眼见顾士泽复杂的眼神，柳明香微挑起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说老实话，三娘真心愿望事情就此为止，还能让你我之前都留下个可以回忆的相遇。”
“你是什么意思。”听出柳明香的意有所指，顾士泽的脸色微变，不由地转过身看向远处。
柳明香见此，也转过头继续看着远方，语气淡然：“顾公子已然明白三娘在说什么，又何必装糊涂。如果不是去了柳家老宅赏灯，三娘相信自己要不了多久，就会对顾公子倾心的，倒也会如了顾公子的意。”
顾士泽听着柳明香越来越直白的话，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突然间有些乱。在听到柳明香说出‘倾心’两个字的时候，他感觉有些热，从里到外的热。
可在听到后面的话，顾士泽突然间又有些冷。他记得很清楚，在柳老夫人院子里，柳明香看他的眼神还很温和。到了赏灯会后，柳明香看他的眼神就有些探究。
她到底听到了什么。顾士泽努力回想着当晚的情景。突然间，顾士泽想起了自己看到的一幕，二管事与柳明博似乎很亲近。
想到这儿，顾士泽努力保持脸上的平静，平静地说道：“听三娘的意思，应该是听到了些事。可有一句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三娘那么聪慧的人，不应该只听到什么就相信什么。”
“顾公子之言，三娘深信不疑。三娘从不相信听来的谣言，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感觉到的事。”柳明香说到这儿，再次闭上嘴。
顾士泽行商多年，自然心思通透，明白了柳明香的意思。回想自己所有的举措，顾士泽微微抬起头闭上了眼睛：“谣言？！你没有信谣言，而我却信了。你传出了家中无钱，新茶园经营不下去的谣言，就是了试探我，才有了后面的利用。”
“顾公子聪明绝顶，已经看出了三娘的手段，又何必明知故问。”说过这句话，柳明香的脸上终于多了些变化，像是在轻轻的笑，又像是很伤感。
顾士泽听着柳明香语气，轻轻出了一口气，呵呵一笑：“这么说，是我自己亲手堵住我的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缓和的机会了吧。”
说出这句话，顾士泽再次感觉到了心里变化，很疼，很怪异。好像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突然间丢了，心里有些空，空的让他发慌，喘气都有些困难。
为了试图抓回失去的东西，顾士泽忍不住转向柳明香，说道：“三娘，我对你如何，你真感觉不到。难道你不明白，有我在你身旁，无论是你，还是你的亲人，都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且有我在，没用任何可以奚落你，欺压你，三娘你……”
“顾公子。”柳明香惊讶地看向顾士泽，在发现他眼中的激动，柳明香确信顾士泽的心乱了，声音不由的提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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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顾士泽还要说下去，柳明香立时转过身体，脸色一板，认真地说道：“顾公子，如果一个人费尽心机的接近你，讨好你，不仅想得到你的人，谋夺你的家产，最后还想着你对他的万分感激。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三娘。”顾士泽满肚的话，被柳明香的接连询问，问的烟消云散。这一刻，顾士泽非常的后悔。如果能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隐瞒，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对柳明香有好感，就表明自己的心思。
可不有如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顾士泽长长一叹：“柳小姐，事到如今，可以为我解惑了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对茶园有图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