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又一轮的算计铺展
第74章又一轮的算计铺展
在贺雨薇的眼里,融着纯净的柔光,不会给任何人造成伤害。而同样是双清丽脱俗的眼眸,在春阳明亮的瞳仁中,有着藏不住的热情野心。春阳柔弱的外表之下,是和贺雨薇迥然不同的性格。宫里,又进了一个不会省事的主。不过,能在深宫中生存,又有几个会是简单的人物?
郝京妍渗入骨髓的痛觉慢慢褪去,不是消失了,而是沉淀进了更深处。看着殿下跪着的春阳,她洗去铅华的容颜,没有一点表情。
“平身。”阳骆承雄厚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皇后娘娘。春阳这次远道而来,临行前,父皇让我带来两颗夜明珠,若皇上不嫌弃,还请收下。”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春阳优雅的起身。
春阳说着,轻轻的拍了两下手,很快,一个侍女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锦盒,进到勤政殿内。
锦盒打开,黄色绸缎里面,两颗美轮美奂的夜明珠立即显现出来。两颗均有铜钱那么大小,仅大小已为世间罕有。外形光洁,通体为绿色,圆滑而光润,单看着便让人爱不释手,挪不开眼,价值自然不必说。
看着一双双赞叹的眼光,春阳眼角眉梢漾起一帘骄傲的笑意。而春阳的一切,郝京妍虽然目光漂浮,却是全看在眼中。样貌端庄秀丽,不过是个喜欢人奉承,外带点心机的公主。一时的错觉而已,一个春阳,又怎么能和贺雨薇相提并论。
对春阳,郝京妍不存多大的好感。这样也好,之后的行动,她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在皇宫里,不论哪个朝代,永远有两件事逃不开,害人和被害。这一次,郝京妍选择了前者,对象,殿下洋洋得意的春宫公主。不管用什么手段,她一定要出宫。
宫廷中,又一轮新的算计,酝酿而生。
几年前的郝京妍,从来没想到过今日她的会变成这样,在前仆后继的算计和被算计中偷生。
太多无可奈何,她没路可走了。
“齐下王真是客气。拿人,把夜明珠收了。”阳骆承说着。其实,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认真看过那两颗炫目的夜明珠。
要细算起来,琳琅满目的珍宝,阳骆承唯一在意过的一件,只有郝京妍左腕上戴的那个镯子。就如同他喜欢郝京妍一样,凭的不是外表,而是一种感觉。他一旦确定了她或是它,便只会专注于她们。
坐在郝京妍的左边,阳骆承的余光能看到她的左手。郝京妍右手在下左手在上,相贴着放在膝盖上,仔细看,可发现一截白色的金属,在她厚厚的衣袖边缘若隐若现。阳骆承忐忑的心,有那么一丝的安稳。
从小到大,阳骆承不信天不认命,要老天真长了眼,就不会让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而罪恶之人,还堂而皇之的好好活着。
但有关于郝京妍,阳骆承愿意去相信命运,更或许是,因为他无法把握,而把内心的期冀寄托在镯子上。那只镯子,就是他和他的缘,镯子还在,他和她就有条走不完的路。
“初到伏晟国,不知皇上可有空闲,陪春阳在宫中走走。”春阳婉约的声音,再加上倾城的容貌,一颦一笑,轻易就能让男人为之动心。她视着阳骆承,目光隐着几分炽热,说道。
外人以为她是和亲公主,这也没错。但和其他和亲公主不同的是,她们是被迫远赴他乡,而她,却是主动向她父王提出和亲。目的,阳骆承。
单凭一战,就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一代名将郝振南,攻陷豫京,占领归羽国,接着铲除异己,堂堂正正坐上皇帝的位置。阳骆承,那么曾经默默无闻的男人,就像一颗横空出世的璀璨的星星,虽然郝京妍像避蛇蝎一般,想要远远躲开他。但对于她们的女人来,他的传奇,他的强大,他的神秘,他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全都有着致命的诱惑。
女人,就是一种好奇的动物。如此,春阳才不远万里来到豫京。
然而,阳骆承不止相貌俊朗,万里挑一,气魄也是无人能及,超乎春阳意料中的出众。春阳对阳骆承,可谓是一见倾心,然后,接下去的第二步,她要做的事,便是要征服那个凌驾于天地之上的男人。
有首诗词是这么写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人生在世,你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着你。
郝京妍在不动声色观察春阳的同时,春阳也在看着坐在龙椅上,‘貌合神离’的两个人。春阳还在齐下国的时候,有所耳闻,说阳骆承为了废后一事,不惜犯众怒。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后.宫中除了凤仪殿,其他宫殿和阁楼形同冷宫。。。等等等。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闻毕竟是些传闻,不可信。要真是真心,郝家最终也不会落到家破身亡的地步。有点见识的人,一看就知道里面存在的猫腻。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斩草除根,这是当权者惯来的手段,唯一不同的是,用的方式有所差异而已。
春阳比郝京妍想象中要聪明得多,城府也深得多,自然懂得里面的黑暗。则是上,郝京妍根本就不在意那么多。宫里多个女人,少个女人,她都不在乎。皇后之位?争宠?那两个名词,她嗤之以鼻。
再看面前的两人,要是正常的皇帝和宠幸的女人,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又怎么会端端正正的分别坐在龙椅的两侧。恩爱?客气还差不多。
在阳骆承和郝京妍身上,春阳完全看不出两人间,有半点夫妻间的浓情蜜意。
虽然春阳还有很多的事不清楚,比如说,郝家名存实亡了,阳骆承为什么还要留着郝京妍?但是,春阳能肯定,他们两个人绝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
除此之外,春阳也留意了阳骆承和郝京妍初见她时的眼神。郝京妍是冰的,天生娇纵的春阳,无疑把那看做了是嫉妒。她自认为,那也无可厚非的事,论姿色,就算郝京妍破了相,比也不上她。其次,是阳骆承,自他见她的第一眼,他的眼神就脉脉流情的在波动着,并且停留了很久。
其他女人的妒忌,男人带有深情的注视,哪一样,都让春阳得意。春阳说完,眼中有几许得意的等待着阳骆承的回答。
只是,春阳等来的不是阳骆承欢悦的同意,而是冷冷的拒绝。
“朕政务繁忙,怕是会怠慢了春阳公主。舟车劳顿,千里迢迢而来,想必春阳公主一定疲惫了,还是先做休息。等恢复精神后,朕再命人引路,带春阳公主参观皇宫。”阳骆承也不在意春阳是个女儿家,不假思索的拒绝,俨然间有些无情。说完,他转向郝京妍。“春阳公主的事,就有劳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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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阳公主的事,臣妾安排。”见阳骆承把话锋转到她身上,身为后.宫之主,宫里所有的女人全由她管制。阳骆承的话在情理之中,郝京妍应了声。
回答时,郝京妍能明显感觉到,有一双目光在看着她,很近很近,转头,就能和那双眼眸触碰。可是,她轻轻颔首,目光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方向,没有去看阳骆承。
“皇上。。”从没被人当面拒绝的春阳,对于这样的结果,似乎有点不能接受。她开口,还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被阳骆承打断。
“还有,在宫廷里,禁止穿白色的衣服。春阳公主初到宫中,不懂规矩,这次就算了,但是下不为例。”阳骆承接着说,表情和声音,把刚才还要冷。
郝京妍知道是一时的错觉,才把春阳误当作了贺雨薇,阳骆承又怎么会沉迷在虚幻的意念当中。贺雨薇,死在他的怀中,是他亲自送的最后一程。很久很久,他潮湿的怀抱,还残留有她冰冷的温度。想起时,阳骆承会痛,也有一份内疚。但是,他不需要什么替身。更重要的是,有些人即使死了,也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再者,春阳和贺雨薇想比,差太多了。
在对待阳骆承的事上,春阳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一段极深的感情,怎么能凭借眼睛就能看得出来。阳骆承对她多出来的注目,也是出于,她有着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在这一场角逐中,从一开始,春阳就注定了会唱一出独角戏。
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宫里面,不会存在同情。怜悯她,下一个轮到的就会是自己。金碧辉煌的装裱下,宫,好比是一缸黑墨,跳下去的人不管愿不愿意,最终都会被染黑,一定有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被染黑的时间长短。
当阳骆承说道禁止穿白衣时,郝京妍还是左侧头看向他。不过那时的阳骆承,视线已经转向了别处。
在宫里面,确实存在着许许多多的规矩,也有很多的禁忌,所以处处才得谨言慎行。白色,和戴孝时穿的麻衣颜色一样,对于‘万万岁’的皇帝,绝对是最大的忌讳。所以,归羽国的宫规中有这么一条,皇宫内不允许穿白色。
可是,贺雨薇就一直穿着胜雪的白衣。阳骆承这么做,是因为贺雨薇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