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盒子里的嫁衣
第203章盒子里的嫁衣
阳骆承调动了皇宫内,所有能出动的人马去找郝京妍,沉睡中的皇宫被惊醒,原本黑漆漆的宫宇,一片片的灯火向着四面八方蔓延。以至于,把漆茫的夜都点亮了。心中烦乱,坐立难安的阳骆承,也一同出了宫。可是,直至天亮,他找遍了整座豫京城,跑遍了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没有找到郝京妍的踪影。他站在一条街道的中央,仰起头,上方是无垠的天际,淡淡的云朵在缓缓的飘动着,他的头,有一阵的眩晕。
京妍,你究竟去了哪里?
之后,阳骆承又去了一趟郝府,可郝京妍没有回那里。在他打算回宫,看看其他人有不有消息前,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暇野茶楼。之前,阳骆承也有来找过,但见茶楼紧闭着门,锁也是好好的上着,里面没有亮灯,他觉得郝京妍不可能在那里。于是,他匆匆而过,并没有进去。
清晨,又是一座关闭已久的茶楼,门前的地面上铺了一层落叶,甚是冷清。阳骆承站在门外,待了一会,用他随身携带的钥匙,把门打开。只是,这一回,他的心境,和火烧凤仪殿时完全不同,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作物是人非,好残酷的现实。曾经的景致荡然无存,旧也人不再。
茶楼里面,稍微值点钱的东西,全部被人扫荡一空,只留下一片狼藉。地板,楼梯的扶手,亦是铺了厚厚一层灰土。阳骆承走上二楼,一个雅间的窗子敞开着,看来,贼是从这里进来的。
连不连城,贵不贵,阳骆承不在乎,令他在意的是,凝聚在上面的记忆。
没了,什么也没了。温泉养育的莲花,他弹奏过的飞瀑连珠琴,还有她弄过的琵琶,都没了。
望着空荡荡的茶楼,阳骆承莫名的害怕起来。
回到宫后,阳骆承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御书房。他把靠在角落的一个木盒子,放到书桌上,伸出的手,却是在半空中停滞了片刻,才把盒盖打开。里面,是凤仪殿被烧后,程云整理出来的东西。历经万千,到头来,剩下的竟只还有这么一点点东西。一个首饰盒,还有几件衣襟。那个首饰盒,是他给她的,但是,阳骆承没有去打开,他知道,郝京妍基本没用过那里面的东西。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一件大红色的段子上。
是一件嫁衣,一件大致成形,还没有缝制好的嫁衣。绣花的边缘,很精细,可以想象得出,绣这件嫁衣的人,每一针每一线,都很认真,更是倾注了很多的感情在里面。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承诺,阳骆承都不曾忘记过。他记得,他说过,等天下统一之后,他要迎娶她进阳家的门。是为了这个原因,郝京妍才绣的嫁衣吗?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天下终于统一了,他和她,却是背道而驰?
嫁衣,还有她回来时,那无助的眼泪,她没有背叛他吗?
信,阳骆承突然想起夏侯丘的信。他放下手中损毁的嫁衣,拿起仍搁在书桌上的书信,撕开,可里面的内容,犹如一把利剑,直穿他的心肺。是有地方错了,但那一切,与他人无关,全是他的错。
信纸上的笔迹,龙飞凤舞,确切的说是有些潦草,可以看得出写的时候,很匆忙。不过,夏侯丘却是把所有的事情,在心里面,全都交代清楚了。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那时的我,已因走火入魔而死。写此信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同情,我不需要,只是希望你能把郝京妍接回去,如果,你还在乎她的话。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背叛过你,宁死也不愿背叛。
不论是在皇宫,还是在凌源府,又或者是在禹州城,等等等等,全是我的算计。起初,是想要离间她和你的关系,为的是用攻心之术,得到天下。但后来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她,更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于是,才有了那些事。
她之所以会选择留在我的身边,原因有二,其一,我是郝振南的儿子,她一直觉得,夺了本该属于我的家和亲人,于心有愧,想要弥补。其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她是为了你,她不想我和你兵刃相见,再做出伤害你的事。你以为,她选择了我,而实际上,她出宫后重重扇了我一巴掌,说是,要除掉我。
为了你,她已经做到了那个地步。只是,凭借她那点力量,又怎么可能伤得了我。于是乎,便有了我和她的纠缠不清。但是,即使我做再多,也没办法取代你在她心里的地位。她喜欢的人,是你,无论身处何处,地老天荒也不曾改变过,不曾撼动过。
还有,那个孩子也是你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她。就算相处了那么久,日夜相对,住在客栈里的同一间房里,也是她睡床,我睡地板。要是你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像她那样外表柔弱,内心却是无比刚烈的女人,怎能容许自己沾染上一丝的污浊。
假使可以,我愿一生一世守护在她的身边,可是,因为喜欢她,我更想她能得到幸福。
在我魔性发作之前,我会静静的离开。
还有最后一件事,已经确定,她的父亲是齐下王霍振英,母亲是霍振英未继位前的王妃李雨霏。十九年前。。。。。。
总之就是,从她刚出生,便被自己的父母背弃了。
有关于我走火入魔,还有她生身父母的这两件事,我没和她说过,你也不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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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做错过任何事,一定要说有错,错的是这个肮脏的世事。好好待她,不要辜负她。否则,纵然你得到了天下,也不配做个男人。”
信纸的右下角落笔:夏侯丘。
信里,详细写了郝京妍的身世,却没有写郝京妍中毒的事,是夏侯丘自认为,凭他的力量能解决那件事。可谁曾想,事情后面会变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