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皇宫受袭
第162章皇宫受袭
是在夏侯丘离开的几天后,皇宫,终于卷起了汹涌澎湃的血雨腥风。那天晚上,阳显名最初住的那座阁楼,还有钟雨荷住的浅素斋,同时遭到黑衣人洪荒猛兽般的袭击。
竹林后的阁楼,在两方人马的激烈的搏斗中,完全被毁。
因阳显名已被转移到密室,闻到血腥之气的阳骆承,先行赶去的是浅素斋。在他赶到时,搏杀还在进行着。
“阳骆承,你这辈子,输就输在女人上。”在一群黑衣人中,其中一个人没有蒙面巾,借着月色的光芒,可以看清他阴毒的脸庞,是魏应弘。
“魏应弘,你个叛徒。”再见面之时,已从友变成了敌人,程云怒视着魏应弘。他用手中的剑,挡住一个冲上来的敌人的攻击,冲着魏应弘大斥。
“叛徒,那也是阳骆承逼的。”魏应弘敛着眼眸,扭曲的脸孔,在染血的夜色中,显得分外的狰狞。
“程云,对敌人,不需要说那么多。”看着眼前惨绝人寰的杀戮,阳骆承眼帘剧烈的起伏着,浑身更是被一股逼人的气势所笼。正经的神色,他人未动,已逼人畏惧。
锵。锵。锵。。。刀剑触碰,发出刺耳的声音,夜空中闪烁的那一道道火光,很是耀目。阳骆承挪动前脚,脚尖踩在地上的一把剑上,剑因力而弹起,阳骆承右手接着剑。他所有的动作,仅在一瞬间完成。剑柄在前,剑尖在后,阳骆承也不管其他的人,笔直的朝着魏应弘冲去。
只要是敌人,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阳骆承,我就看你,能保护他们多久?今天,全当是个见面礼。撤。。。”即使,魏应弘已另投他主,但是,他对阳骆承的畏惧,是根深蒂固的。在阳骆承雄厚的戾气之下,魏应弘亦是面容失色,可那,并非是对死的害怕。他大喊一声,一个纵身飞跃,钻进了浓郁的夜色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程云,穷寇莫追。”
在魏应弘撤离后,其他的黑衣人也纷纷撤走,程云带人欲追,阳骆承在后面制止住了他。
“皇上,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走那么叛徒?”程云很是不甘心。
“日后有的是机会,先去清点一下伤亡人数。”阳骆承扫了一眼院中情况,肃穆的说着,然后,他走上石阶上的长廊。
“主子。”浅素斋内,一间房的四周,留守着六个锦服男人。见阳骆承走来,他们敬畏的喊道。
“钟雨荷怎么样?”面前的房间,没有亮灯,同时没有一点声音传出,不知里面的情况怎么样。阳骆承问道。
“在里面。”一个锦服男人回禀,然后,他把房门推开。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门刚打开,立即从黑暗中传来女人惊恐的叫声。
“是我,别怕,所有的事都过去了。”阳骆承卸掉身上的杀气,脚跨过门槛,走进房内,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忽的,桌面上的蜡烛被锦服男人点燃,漆黑的世界,被光明驱散着。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一个人在。钟雨荷蜷缩在床榻的最里位置,用被子掩着颈脖以下的身子,而她,紧紧攥着被褥露在外面的两手,还瑟瑟的颤抖着。她一张纤柔的脸庞里,是惊吓过的慌乱和无措。
“没事了。”阳骆承过到床边。
“我好怕。。。”看清是阳骆承,惊魂未定的钟雨荷,整个扑进他的怀中。人,还在止不住的抽泣着,以至于,说出的声音都还带着颤音。
“有我在,别怕。”怀中,是个柔弱的身子,阳骆承的十指,僵硬的曲伸了几下。他内心是在犹豫着,最终,还是拥在了钟雨荷的后背上。任她,用她所有恐惧的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娘娘,你怎么来了?”在院中善后的程云,看到在马御陪同之下,走近自己的郝京妍。他问。
浅素斋,动弹不得的尸体已被陆陆续续搬走,只留下斑驳的血迹。那历历的血迹,在幽暗的光线中,流连着邪异的光泽。四处的空气中,无疑弥漫着那粘稠而又甜腻的味道。置身其中的郝京妍,胃在不断的翻腾着,有那么股东西冲上咽喉,很是想吐,却是没有呕吐出来。
经历了那么多,郝京妍还是厌恶,或者说是畏惧着血腥。
“皇上在哪里?”郝京妍问,却是隐隐听到,从某一个厢房中,传出女人莺莺莺的哭泣声。不等程云回答,郝京妍兀自转了个身,向着声源走去。
原本守在房外的六个锦衣男人,在阳骆承来后,各自遁去了隐迹,在暗中潜伏着。
“我好怕,今天晚上,能陪着我吗?”钟雨荷还躺在阳骆承的怀中,用一种很怯弱,轻易就能引发男人保护欲的声音说道。
“好。”有片刻的沉吟,阳骆承说道。
还没走到那个房间,郝京妍停住了脚步,收拾东西发出的嘈杂之声,不绝于耳。但一门之隔,阳骆承和钟雨荷的对话,郝京妍却是听得很真切。
步履,在长廊上滞留了许久。郝京妍最终,没有再往前走,而是转了个身,沿着原来的路线,离开了浅素斋。
回到凤仪殿后,有宫人来传阳骆承的口谕,说是,他有事要处理今夜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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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黑暗,浸染在天地间,天上那寥寥的星星,绽放出来的光芒,实在是太弱,根本没办法照亮远方的路。
没有睡去,郝京妍披了件外衣,一直站在院中等候着,只是那一夜,阳骆承没有回来过。漫漫长夜,她只觉得,心有点隐隐作痛。
清晨,天很早就灰蒙蒙的亮了起来,却始终不见阳光。灰色的天,很是压抑。
依旧,没有归人。
保持一个姿势长得太久,郝京妍抬腿的时候,竟有一阵的麻痹之感。她弯腰,用两手反复揉搓着腿上的肌肉,这才恢复了正常。
“娘娘。”马御往外进来,见郝京妍正迎面走过来,他道。
“去趟北辙苑,大皇兄原来住的那座阁楼。”一场夜袭,也不知道那里变成什么样了,郝京妍对着马御说道。
好久,没走那条幽静的小径了。重新踏上那些石板路,听着咚咚咚的脚步声,郝京妍很是怀念。
可惜,一夜之间,一切尽毁。
好不容易才欣欣向荣,褪掉枯黄的颜色,长出翠绿叶子的竹林,几乎全数被利剑斩断。那一地的落叶,便是它们无声的悲鸣。往里走,阁楼外围的园圃,也免不了被无情的践踏。泥土里,是横七竖八混乱的脚印,还有着的,是被打烂了,散落的红色茶花花瓣。昨日还在争奇斗艳的花茶,再见白日时已是枝叶分离。阁楼的门窗,全是剑痕,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还没清洗过的血迹,渐得到处都是。
皇宫里,唯一一处净土,也被完完全全的糟蹋了。在那座阁楼里有过记忆,无形中,被血色蒙了一层。
“娘娘,还是回去吧。”看着眼前破烂不堪,就算是修,也不可能复原的阁楼,马御叹了口气。他对着郝京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