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结：第98章：盼花好月圆
苏婉言已煮好了醪糟汤圆。萧暮雪不爱甜食，却极喜欢喝醪糟。她放了个最大的碗到楚星河面前：“多吃点，吃饱了带你抓妖怪。” 楚星河对着碗里的荷包蛋发了愁：“太多了！我吃不了。”
棉花糖颠颠地跑过来蹲在桌脚，喵喵直叫。
楚星河笑道：“还好有你，快来帮忙。”
萧暮雪拍了拍棉花糖的屁股：“我怎么教你的？外人给的东西不能吃，又忘了？”
棉花糖动了动耳朵，迈着细碎轻快的步子去到楚星河脚边，神情极为亲昵。那样子仿佛在说：他才不是外人。
苏婉言乐了：“这小东西，越来越通人性了。”
萧暮雪不乐意了：“没原则的家伙！一个鸡蛋就把你收买了。不过，你是对的。他不是外人，是家人，是爸爸。”
楚星河笑道：“刚想跟你理论，你倒见机得快。”
萧暮雪一脸苦相：“我可不给你这机会。不然……”她见苏婉言和七婶在旁，忙收了口，把那句“会被你吻得喘不过气来”和汤圆咽进了肚子。
苏婉言拉着七婶忙家务去了，只留下两人边吃边玩。
饭后，两人又回到阁楼。萧暮雪取出两个状如花苞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幸运星，极为漂亮：“送给你的。”
楚星河见那些星星大概有一两千颗之多，惊讶极了：“都是你折的？”
“难不成我会叫别人帮忙？”萧暮雪晃了晃手，双手的拇指和食指皲裂了几道深深的口子，还在往外渗血。“从在桥头镇买锅盔相遇的那天算起，到昨天为止，每天一颗，一颗不少。”
楚星河吻着她的手，吻着那些伤痕，深情地说：“谢谢你！”
萧暮雪柔声说：“我把我一生的好运都给你，只望你陪我天长地久。”突如其来的恐惧情绪在心底蔓延，她害怕得发抖：“以后的人生，我只想守着妈妈，守着你，平安度日。你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我，好不好？求你！”
“有你在这里，我能去哪儿？除非你不要我了。不对，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会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身边，陪着你慢慢老去。”
萧暮雪埋头在他胸前，陷在伤感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楚星河不愿见她过度忧思，便说：“说起来，你怎么记得我们初相见的具体时间？我都只记得月份了。”
“我是书店的会员，那天是我最后一次借书。”萧暮雪拿出一张票根来，“喏，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
楚星河看看那票根，又看看那些星星：“你确定没数错？”
“当然！我数了无数遍了。”
“我可不信。要不这样，咱们再数一遍。多一颗或者少一颗，你都给我一个吻，算是补偿。怎样？”
“不干！”
“嘿，瞧瞧，还有人连自己也信不过的。”
萧暮雪拿起瓶子晃了晃，又掰了半天手指头，点头应允。
于是，两个年龄加起来已过半百的人，面对面坐着，一颗一颗数星星。数来数去，始终少十颗。
萧暮雪炸毛了，揪着头发叨个没完：“没道理的！我数了很多次，明明是对的嘛！我昨天晚上还数了一遍。难道我数的时候不小心掉地上了？不可能呀！我看了地上没有的。要不，就是趁我不注意，棉花糖拿去玩了？可是，它好像那会不在家。怎么回事嘛！”
楚星河朗声大笑，不由分说就吻了下去。一个，两个，三个……刚开始还蜻蜓点水一样斯斯文文地数着数，到最后，两人的嘴像被蜜糖粘住了似的，再也没分开过。直到后来萧暮雪又喘不过气了，楚星河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萧暮雪忙深呼吸：“我……我就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楚星河的头又俯了下来。
棉花糖从门缝里钻进来，悄无声息地跳上床。它无视热吻中的两人，自顾自在枕边趴下，用尾巴扫了扫他们的脸，眯了眼假寐。
萧暮雪和楚星河被打扰，相视而笑，相拥着躺下。
棉花糖不愿意被冷落，拼命挤到两人中间，将身子伸成长长的一条，心满意足地摇了摇尾巴。
楚星河伸出一只手来：“你猜我握着什么？”
“空气。”
楚星河摊开手，十颗彩色的星星躺在他的手心。
“你骗我！”
楚星河把星星装进瓶子，笑道：“是不该骗人。那好，我把那些吻还给你。”
“不用……不用还了，你高兴就好！”萧暮雪捂住嘴，指着窗外说：“你累不累？不累的话咱俩玩去？”
“和你玩哪有累的！”楚星河跟苏婉言打完招呼出来，见萧暮雪正绕着院门口的老梨树转圈，便问，“找啥呢？”
萧暮雪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了半天，才指着梨树下碧草茵茵的地面，神秘兮兮地说：“你可知，这下面埋了什么宝贝？”
“管它是什么宝贝，你的就是我的。我不着急知道。”
“嘶……你这人！”萧暮雪龇龇牙，笑道：“我的未必是你的，但你得是我的。”
两人边走边看景，以闲逛的步速爬上了当地最高的山峰。从山顶望下去，群山环绕下的农家小院星罗棋布，掩映在郁郁苍苍的树木里，颇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雅。
早开的野花零零散散，散布在山林之中，像是错落凡间的星星，格外惹人喜爱。陡峭的悬崖边，一块突出的大石头旁，生长着大片罕见的草，那草仿佛被血浸染过，赤红炫目，样子极为妖艳。
萧暮雪展开双臂，想要乘风飞翔。
楚星河从身后抱着她，亲吻她的脸颊：“我真的好喜欢这里！等我退休了就来这里养老，可好？”
“随你。”萧暮笑容明媚，“你想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若有来生，我希望是你的青梅竹马，伴你成长，陪你流浪，守护你的笑容！”
“若有来生，我想化作风，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永生永世陪伴在你身边！”
“不要！我不要你化作风，我还要你犹如今生这般，伴我左右，陪我喜乐，看我哀愁；我要跟你做平常夫妻，过平凡的日子，相依相伴，一起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