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宁筱君驾到
第180章宁筱君驾到“恕在下不明白郡主在说什么!”
余盛表情森冷,似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方才的友善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漠然。
“寒炽香不过是一味小小的香料,调香之人在九泉之下恐怕也不会料到竟会被人这般说道,”余盛眼中闪过一抹哀伤,“本以为是有缘人,原是我多想了。”
余盛这番不明不白的话,陈长毓听不大懂,也不明白自己好心提醒,怎么会惹人不高兴。
平白无故受了这般指责,陈长毓心里也是窝火的很,但一听余盛说调香之人已不在人世,她又强压了愠怒。
但该说的还是应当说,陈长毓扯住一旁正欲开口替她辩驳的碧辛,缓了缓语气道:“既然你都这般说了,那本郡主就同你好好说道说道。”
“本郡主方才说寒炽香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有本郡主的理由。”瞥了一眼余盛铁青的脸色,陈长毓装作没看见。
她接着说道:“自从到了宇文府,我的贴身丫鬟碧辛在厢房中的木架上发现了一盒香料,她知我喜爱熏香,便时常替我点着。”
“几日前气温骤降,我有些犯懒……”陈长毓面色平静地将那日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余盛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陈长毓勾了勾唇角:“险些要了我性命的香料,我为何不能说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盛阴沉着脸,一手紧紧攥着腰间的弯刀,想要反驳陈长毓偏又拿不出什么依据。
他沉默了片刻,冷冷道:“绝对不可能,就算是闻久了也顶多是头晕目眩,体质稍差的人或许会腹泻呕吐,但绝不会有郡主您这样的症状!”
“那你的意思是,本郡主在撒谎?”陈长毓冷笑一声,“本郡主为何要揪着一味香料不放,前几日请来的郎中现下还在隔几条街的医馆中,你若是不信,本郡主大可现在就差人去请郎中来当面对质!”
本就有些愠怒的陈长毓这会更是怒火中烧,她相信席玉的医术,也信任席玉的人品。
况且寒炽香与席玉并无干系,他犯不着在这件事上对她欺瞒。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造成你我分歧,本郡主并不关心。”陈长毓同样沉着脸,“只是本郡主字字属实,寒炽香确实害我不浅。”
说罢,陈长毓转身冷冷离去。
她边往回走着,心里对寒炽香更是不大
陈长毓二人几乎横跨了整个宇文府,兜了大半圈才寻得那处长椅歇着,这会要往回走,她便欲从前厅绕过去。
还未进到前厅,只是远远瞧见了厅里似是有人影,陈长毓便听到一阵喧哗声。
“酒满上,这还算是个好地方,我在京城憋得慌,终于找到人喝酒了!”
说这话的人若是江仁或是寻常男子,陈长毓定不会停住脚步,她只会当没听见,然后避开这处朝厢房去便是。
只是说这话的人偏偏是个姑娘家。
更为打紧的是,听这音色,似乎同她方才在巷子中偷听到的如出一辙。
陈长毓偏头看向碧辛,碧辛立马会意,低声回道:“奴也听到了,应当是这人没错。”
陈长毓点头,脚步一转,本欲朝厢房中去的步子转而朝厅中去了。
“将军大人怎么回事?难不成瞧见我是个姑娘家就让着我?”任宁同身旁人一般端着酒碗,凤眼含着笑看着江仁。
江仁有些招架不住,任宁身份特殊,且不论家世背景,光是姑娘家这一身份,江仁便不得不放软了态度。
平日里对三个儿子粗鲁惯了,江仁对着如此豪爽的小姑娘颇为不自在,只能干巴巴道:“宁筱君好酒量……”
宇文凡并未在府中,厅间坐着的除了任宁和江仁父子,还有冷脸坐在对侧的殷涟,以及默默站在殷涟身后的裴旭。
任宁挑了挑眉,端着酒碗一饮而尽:“知道你是让着我……”
“你就是江桓宇吧?”任宁拿过来一只新的酒碗,咚一声放在江吟跟前儿,“来来来,你也喝一个!”
酒桌上劝人喝酒的竟然是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姑娘家,倒也不失为一桩稀奇事。
“不必了,在下不喜饮酒,得罪宁筱君了。”江吟连忙摆手拒绝,眉间堆着浓重的忧愁。
说罢,他又轻巧地将面前的酒碗给挪到了原先的位置。
事实上,这已经是他同任宁第三次交锋了,这只酒碗也被二人挪来挪去了整整三个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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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宁瞥了他一眼,见他面如冠玉、气质温雅,确实不像是与酒沾边的人。
她收回视线,偏过头趁江仁父子不注意,递给殷涟一个无奈的眼神。好说歹说,这人就是滴酒不沾,任宁也实在没有办法。
二人这番小动作,逃得过江仁父子的视线,却被站在一旁的陈长毓尽收眼底。
陈长毓秀眉微蹙,步伐轻盈地朝酒桌走去。
“宁筱君远道而来,可是圣上有何吩咐?”江仁端着酒碗,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以任宁的身份,京城中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一举一动都得小心谨慎才行,离京自然也得寻个借口。
任宁面上闪过一丝烦躁:“家里老头子盯得紧,刀不准摸、酒不准喝,整日写写画画,烦得很!”
“我要是再不找个地方透透气,就要被闷死了!”任宁抱怨道。
任宁说的确实是事实,但任国公这么做,其实也是迫于无奈。
如今满京城的世家小姐中,只有自己的女儿最不像话,整日里喊打喊杀,高兴了也喝酒,不高兴了更是借酒浇愁。
碍于任国公和皇后的面子,外头人当着二人的面自然是对任宁赞不绝口,暗地里却都嘲笑任宁嫁不出去。
大夏的传统,终究还是见不得女儿家没有姑娘样。
可天下姑娘那么多,难不成非得一个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