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哭嚎不止的男人
第164章哭嚎不止的男人她忍不住撇了撇嘴，将昨夜的所见所闻都讲给碧辛听，撞见江吟这一段自然也被她抹去。
“宇文大人……不会吧？”碧辛惊呼出声，意识到自个儿嗓子太大了后又连忙压低了声音。
“偌大的宇文府，还有谁能在暗中建出这么大的工程？”陈长毓反问道，经过昨夜一夜，她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虽说她在灵堂中见到的人是江吟，却也只能证明江吟知晓此事，但能建出灵堂来的人，只能是宇文凡！
起先她也跟碧辛一样无法接受，宇文凡给人的感觉过于良好，使得她二人都放松了警惕，但如今一桩桩的事都指向了此人，陈长毓不能不提高警觉。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不知他这般做是为何，但也可知他这人并不简单。”
趁着碧辛发愣的间隙，陈长毓主动拿起手帕擦干净水渍，“所以，我今晚必须再去一次。”
碧辛这会倒是没说话了，许是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等陈长毓都起身拉开了厢房门她才快步跟了上去。
用早膳的时间已经过了，碧辛早早便替她在厢房留好了早膳。
陈长毓这会出门也只不过是为了打发一下时间，若非刚醒实在睡不着，她还打算再睡一觉，晚上好起来活动。
这几天比起刚来那阵回暖了些，不然陈长毓也不至于出门溜达，没走多久便到了宇文府门口。
宇文府下人不多，平日里府门就大剌剌地敞开着，晚上便随便从白日里打杂的人中派一个出来，把大门关上就是。
陈长毓这会出门，大门口就一个人都没有，她有心四处留意了几眼，越发觉着宇文府是当真安静，偌大的府内平日都不见几个人影。
“郡主怎得了，可是身子有不适？”
见陈长毓停在这不走，碧辛连忙问道。
自打陈长毓中了香料的套，碧辛对她的身子骨就越发在意，若是陈长毓稍有不对劲，碧辛每每急得不行。
无奈地笑了一下，陈长毓抬脚朝前走去，“无碍，你这么紧张作甚，我头次觉着宇文府有些安静过头了。”
碧辛连忙跟上去，替陈长毓将披肩拢了拢，“可不是嘛，郡主您还不知道，那日奴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说的就是陈长毓被香料所害的那次，若非裴旭及时出现，还真不知何时才能得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已经离开宇文府有一段距离了，陈长毓虽说是出门散散心，实则心里还惦记着白烨，双腿自然往医馆拐去。
“宇文大人，宇文大人救命啊！求大人救命！大人！”
“啊！！谁来救救我！！”
陈长毓二人本在街上走着，忽而听见前方传来哀嚎声，听着甚是凄惨，难免勾起人的同情心。
更何况这人还口口声声唤着宇文大人，陈长毓同碧辛对视一眼，两人毫不犹豫地朝声音传出的地方走去。
男人瘫坐在地上，一会嚎啕大哭，一会又放声大笑，这又哭又笑的，还真让人搞不清他想做什么。
宇文凡也是正巧路过此处，谁知竟然被突然窜出的男人拦住了脚步，这人二话不说，上来便是一阵哀嚎，不清楚状况地还以为是宇文凡好大的官威！
因得瘟疫的缘故，街上本没有什么人，但因得男人哭号的缘故，竟也有稀稀拉拉的人开始围观起来。
住在附近闭门不出的居民更甚，一个个的又怕瘟疫又想看热闹，便干脆从门缝里或者掀开窗户把脑袋伸出来看。
眼瞧着注意到此处的人越来越多，宇文凡也颇为无奈，他翻身下马，欲将此人扶起：“有什么话好好说，若是你愿意，可先随我到衙门坐坐。”
宇文凡同这人纠缠的时候，碧辛扯着陈长毓正往这边赶来，二人都戴着面罩，混在人群中瞧着眼前的状况。
男人蓬头垢面，一脑袋的头发跟狗啃了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一双布鞋好几个破洞。
虽然这几日有所回暖，但也绝不至于到只穿一件衣裳的地步，男人穿得这么少，看的着实可怜。
围观的人也是一头雾水，窃窃私语道：
“这是什么人呐？怎么穿这么少，家里人都不管管么！”
“你瞧他那样像是有家的样子么，应该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汉吧，也不知道在街上又哭又笑的干什么，吓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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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咱们这都封了多久了，哪里来的流浪汉会往这里来，再说你们没听见他口口声声叫宇文大人么！”
听旁边的人这么说，最先开口的那个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的也是，不过咱们县就这么大，这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一旁的居民听闻，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没见过这人，不像是咱这里的。”
这些人都是生下来就在渡县长大的，连他们都没见过，可碧辛却对这男人一点也不陌生。
两人好歹在这站了这么久，总算是看清了男人的长相，碧辛惊讶不已，这不正是那日在走廊被她碰到的男人么！
碧辛连忙扯了扯陈长毓的衣袖，“郡主，这就是奴曾经跟你说过的鬼鬼祟祟的男人。”
“嗯？”陈长毓还有些懵，男人嘶哑的干嚎声嚷嚷的她头疼，她全部心思都放在宇文凡身上，压根儿没注意到碧辛说了些什么。
碧辛无奈，只好又详细解释了一遍。
“哦？他既然能出现在宇文府，难道不是宇文府中的下人么？”陈长毓皱眉，略微分了些心思在男人的身上，“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宇文凡也是焦头烂额，任他怎么劝说，男人就是只知道干嚎。现在他迫于无奈下了马，男人又傻傻愣愣的，两眼空洞地盯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哈……我没救了…没救了…哈哈哈……”
男人忽然仰头癫狂大笑，那笑声听上去格外骇人，嘴里一直念叨着没救了，一股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