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被拆穿的一家四口

第138章被拆穿的一家四口陈长毓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们二人，不管是方才在客栈中，还是眼下在茶楼，都未曾透露过行踪。

那眼前的男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陈长毓立即变得警惕起来，被蒙骗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心里惴惴不安。

刚才还站在道德至高点上碰击二人的男人脸上划过一抹慌乱，两手紧张地这摸摸、那扯扯。

陈长毓皱眉，见他这幅反应心更是凉了半截。

“大人，这…我看您对渡县之事如此关心，胡乱猜测的罢了。”男人慌忙补救道。

殷涟冷冷一笑，男人刚才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嗅出一丝不对劲来。

“你又是如何得知客栈中有朝中官员？”不待殷涟说话，陈长毓沉着脸问道。

男人将汗湿的手在粗布衣衫上随意抹了抹，“我、我也是一路逃难过来，路上听人说昨夜客栈中有朝中官员在搜查，阵仗可大了！”

“宁、宁……”男人摸着脑袋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宁筱君，就是她就是她。”

他这般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有了方才那一出，陈长毓这会怎么看都怎么觉着一股别扭。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男人的妻儿早已经顾不上桌上摆着的点心了，这会三个人正缩在角落里，紧紧抱坐一团。

陈长毓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便也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苛问。

“大人，你们若是不相信我所说的，就当我是胡言乱语罢！”男人站在原地，看上去悲痛万分。

“你是渡县人？”殷涟脸上的表情丝毫不见动容，他冷嗤一声，将男人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眼中满是嘲讽。

“你的衣衫虽然破破烂烂，但一双鞋子却是完好无损，连鞋底都鲜少有沾上污泥，若真是一路逃难过来，莫非还有闲钱买新靴子？”

殷涟苍白的手指随意地指了指男人的布靴，男人下意识低头看去，脚上穿的那双黑靴果真如殷涟所言，立即脸色便阴了下来。

殷涟眼神暗了暗，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这人，他又将矛头对准了男人的妻儿：“反倒是你的妻儿，大冷天脚上穿的鞋却已经破了好几个洞，身上的衣衫更是破的不成样子。”

“当然你的衣服也破，只是你似乎根本不明白逃难是什么样的状况，身上的衣裳未免也破的太过齐整。”

陈长毓顺着殷涟所说一一望去，果不其然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方才被男人一番诉苦给蒙了眼睛，许多明明能看穿的破绽也被她忽视。

怪不得殷涟打一开始便没打算起身，原来是早发现了不对。

“你在客栈中表现得似乎极为怜爱妻儿，接了水第一时间也是递到了妻儿的手边，若是你的妻儿表现得不那么惧怕，或许这出戏便是天衣无缝了。”

“顺便问问，你在渡县是做什么的？”殷涟瞥了男人一眼，语气像是逗弄路边的蝼蚁一般。

男人垂在身侧的拳头在此握紧，他有些不确定殷涟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全部，抑或是再试探他而已。

为此，他决定再挣扎一下：“我是做小本生意的，至于靴子么……大人您说笑了，不过是路上遇到了好心人，见我可怜赠予我的罢了。”

“什么小本生意？”殷涟闭着眼睛，语调平平地问道。

对于男人一而再的解释，他从始至终便没有回应过，似乎根本没将此放在心上。

男人皱皱眉，幸好方才他在回答时便已想好了答案，眼下也并不慌乱，立马便答道：“贩些孩童玩的小玩意罢了，不值一提。”

“哦？”

听到男人回答，殷涟缓缓睁开了双眼，阴冷的眼神直勾勾地射向男人。

他什么都没说，却似乎什么都说了。

这样强的压迫，男人有些抵挡不住，整个人开始控制不住地慌乱起来。

殷涟都还未有动作，他却率先自乱阵脚，这一场对峙，就在此刻已经分出了胜负。

担心男人还不明白，殷涟缓缓解释道：“做些孩童玩的小玩意，为何你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疤痕？若是普通的划痕，本官自然不会起疑，这些，都是刀剑留下的痕迹才对。”

“进来。”殷涟低声喝道。

门外立即闯进两名身着劲装的男人，一左一右立在殷涟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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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毓一惊，原本以为会进来的是裴旭，没成想却是自己并未见过的两人，看这副装束，也不大像是监察司的人。

男人一见情况不妙，深知自己已无转圜的余地，便也不再隐藏，将隐在腰间的匕首抽出，直直朝殷涟刺去。

陈长毓叹了口气，心道这人着实是过于不知好歹了。

果不其然，殷涟坐在原处不闪也不避，兴许连眼睫毛都没颤一下，男人还离殷涟几步远便被方才进来的两人给压住。

“带回去审。”殷涟冷冷吩咐道。

两名属下自然知晓殷涟的意思，不声不响便将人带离了此处。

一旁缩在角落中的女人一直护着两个孩子，见男人被带走了反倒是松了口气。

她安抚地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背，又怯生生地在原地跪下，哐哐对着陈长毓二人磕了几个响头。

边磕头，女人便带着哭腔喊道：“多谢大人救命。”

两个小孩缩在角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对桌上摆着的点心念念不忘。

“渡县究竟如何了？”殷涟面色依旧冷漠，见女人额角有血迹流下也视而不见，反倒是趁机问道。

陈长毓有些看不下去，便起身将女人扶起，又抽出袖中的丝绢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