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深夜来客

第131章深夜来客

陈长毓面上一烫，偏过头去：“云康随口问问罢了，大人既然不愿意说，那便算了。”匆匆跳过条头糕，陈长毓这才问起正事来：“渡县瘟疫，可确有此事？既然如此，殷大人为何偏要往渡县去？”

瘟疫事小，但若是有心之人借此机会生出事端，恐怕殷涟也难在渡县同京城之间周旋。

“瘟疫的事，本官也不敢确定，恐怕得到了渡县才明白。”

殷涟语气淡淡，似乎并不在意渡县是何情况，“此次去渡县，处理行宫之事是假，圣上早已暗中命本官前往渡县探访。”

原来是明成帝的吩咐么？

陈长毓皱眉，“难道圣上不怕有人趁机惹出事端？”

“谁？”殷涟一挑眉，嗤笑一声道：“太子殿下，还是四皇子殿下？”

陈长毓有些窘迫地笑了笑，她故作镇定道：“云康可不曾说过这话，殷大人莫要妄自揣测才好。”

殷涟也跟着笑了笑，“回回说到正经事，郡主一门心思只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担心被本官牵连不成？”

被殷涟点破心中所想，陈长毓有些尴尬。

“殷大人好端端地说这些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云康问什么，你便答什么的么？”陈长毓反客为主地指责道。

殷涟淡然地接受着陈长毓的指责，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道：“本官虽然不在京城，可未必不知道他们二人心中所想。”

“太子么？若是没了旁人唆使引诱，便是借他几个胆子，恐怕也难起逆反之事。”殷涟冷笑着，俨然没有将太子放在眼中。

而那位看似风流的四皇子，殷涟提都没提起，从始至终就没将他当回事。

两人同时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梵欲，此时的他正紧闭双眼，唇色惨白，不知殷涟使了什么手段，瞧他这样子，此刻定不好受才是。

陈长毓在心中啧啧两声，心中只有好奇，而无半分同情。

殷涟还留着梵欲一条命，还把人带上了马车，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为何殷大人不送云康回京？”陈长毓又问道，两人一番交谈，方才下山时僵硬的气氛被冲散了不少，又似往常一般客气了起来。

陈长毓不曾注意到这些，殷涟却敏锐地捕捉到了细微的变化，他心情大好，说话也不再顾忌许多：“自然是因为陈御史。”

陈长毓一愣，她要寻陈汝南，全都是为了庞国公府。

昨夜梵欲提起太子欲逼宫一事，陈长毓唯恐牵连到庞国公府，两相权衡之下，她自然是选择回京。

这会殷涟都不曾担心明成帝跌下皇位，陈长毓更应该放心。

“为何？”陈长毓皱着眉，想试探殷涟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殷涟双手交叠，沉吟一番后说道：“到时候郡主便知道了。”

问到现在，好不容易问到些许与庞国公府相干的，竟然还被卖了个关子，陈长毓有些郁闷，靠在一旁打起盹儿来。

他们几人出发时便已快近黄昏，因此没赶一会路天色便暗了下来，只得寻了一处客栈歇脚。

“郡主，醒醒。”碧辛微微摇晃陈长毓的身影，轻声唤道。

陈长毓睡眼惺忪，她一坐车便犯困这个毛病，看来一时半会是改不掉了。

“到哪了？”刚睡醒，陈长毓原本清冷的嗓音也软了几分。

碧辛搀着陈长毓下了马车，只留梵欲一人在车上。

“这儿天色太暗了，奴也不知。”

陈长毓点点头，跟着殷涟进了客栈里头。

这间客栈，不似京玉客栈那般华丽，却也布置的格外温馨。

最为重要的是，它比京玉客栈显然更像一间客栈。

晚上的人虽不多，却也格外热闹，不少人正聚在大厅中喝酒，桌桌都摆着一小碟花生米。

“两间天字房。”裴旭向来不说废话，径直便掏出了钱袋。

“好嘞！”店小二也麻利的很，刷刷两笔便将店簿填好，肩上搭着条毛巾，领着几人往楼上走去：“客官您这边请。”

终于住了间像样的客栈，陈长毓心里暗暗吐槽了京玉客栈一番，坐在桌边却没有丝毫睡意。

白日里睡到晌午才醒，方才又在车上眯了一会，这会她能睡得着才算是怪事。

碧辛还在一头打理明日要穿的衣裳，陈长毓闲的无聊，便端着一旁的茶盏摆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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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楼下传来一阵杂乱声，原本还热闹着的大厅顷刻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有一人大声喝道：“我等奉命缉拿重犯，都安静！”

陈长毓顿时便来了兴致，她兴冲冲地想拉开厢房门看看热闹，却被碧辛一把给拦住：“郡主，您这是作甚？可莫要乱来才好。”

碧辛的口吻，俨然是在哄三岁小孩，陈长毓撇了撇嘴，却也只能不甘不愿地坐下了。

铁靴重重地踏在木制地板上，传来沉闷的响声。

除了脚步声，多余的声音一丝也没有传来。

陈长毓透过厢房门隐约能见到火光同人影，她撑着脑袋倒了一杯茶水，隔壁殷涟的厢房也毫无动静。

叩叩叩——

窗边传来敲击声，陈长毓心中一紧，同碧辛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