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流痕 章之六春天來了?
『好想快點找個好老公嫁出去啊。(好想快點找個老婆娶進門啊)』──范統
『如果你也是雙性體,麻煩不要跟我搶月退。』──硃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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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清晨,理當是起床準備上學的時間,不過在范統跟月退準備好後,看到依然睡死在床上的硃砂,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加賽,比賽完太晚睡了,硃砂今天並沒有自發性地起床,要是不理他,他恐怕又會一睡到底,錯過上課的時間,這樣似乎不太好。
「怎麼辦,范統?」
他說過,睡覺的時候不要打擾他,言猶在耳,他們兩個都不敢輕舉妄動。
范統對著月退搖搖頭,意思是不要管他。他覺得,硃砂都特別交代過了,一定是有原因的,搞不好動手叫他起床會遭遇生命危險,還是保障自己的安全比較重要。
「可是,我們上次沒有叫他,他錯過了課程之後那麼沮喪的樣子......」
之前硃砂因為睡過頭沒去上課,打擊大到連食物都吃不下,那時候月退就有點內疚,覺得早知道還是該叫醒他的,現在同樣的狀況又來一次,似乎該做點不同的決定了。
范統指了指硃砂,然後退後幾步,意思是如果你要叫自己去叫,我不管這件事。
就他來看,如果叫硃砂起床會面臨生死危機,那以身手來論斷,月退存活下來的機率絕對比他多得多。
「硃砂,上學時間到了。」
月退硬著頭皮用喊的叫了一次,當然沒有成功。硃砂只是微微動了一下身體,棉被滑掉了一半,他們這才發現硃砂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變成女性體了。
睡覺睡到一半變成女性體......是夢見了什麼嗎?
眼見用喊的沒效果,月退只好伸出手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
「硃砂,該起床了......哇!」
事情就這麼發生在這一瞬間,范統本來以為會發生的是喋血慘案,不過隨著月退那聲驚呼,發生的事情卻是──人在床邊的他被床上的硃砂一把扯了上去,然後,猶在睡夢中的硃砂身體便纏了上來。
咦?
「硃砂!妳在做什麼!」
咦?......流血現場,變成活色春香的性騷擾現場了?
范統半天失神地無視了月退驚慌的慘叫,一面生出了不曉得到底是「好羨慕啊」還是「好刺激啊」之類的感想,基本上他很樂意有這種豔遇,但單純的月退好像只覺得恐慌而已。
「范、范統!救我!」
月退已經手足無措到向他求救了,雖然看起來好像很可憐的樣子,可是范統還是對於他這樣糟蹋送上門來的豔遇感到很惋惜。
就算硃砂是雙性體,但好歹現在是女的嘛,而且還是個有著傲人曲線的大美女,貼你貼得那麼緊,怎麼也不覺得享受嗎......
「月退,你加油。」
「加什麼油!幫我把她拉開啊!──不要亂摸!不要脫我衣服!哇!」
噢,已經要發展到那個階段了嗎?要不要我出門去,別打擾你們?
整個人可說是被壓倒在床上的月退,因為無良朋友袖手旁觀,情急之下,他幾乎想把房間給炸了然後逃出去,不過這個時候,硃砂終於清醒了。
「咦......月退?」
硃砂停下了原本正進行的性騷擾,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月退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再看看凌亂的床鋪跟他有點衣衫不整的狼狽樣子,頓時領悟了什麼事。
「嗯──我不是說睡覺的時候不要打擾我嗎?會被我無意識吃掉的。還好不是范統,是月退,賺到了。」
「......以後不會打擾妳了。」
月退以非常僵硬的表情回答了這一句,似乎也在某種程度上宣示了他的決心,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這麼可怕的事了吧。
比起來,硃砂是在睡夢中出手攻擊他還好一點,對他來說,那還容易應付得多。
「妳這樣吃掉過多少受害者啊?」
范統忍不住起了好奇心。本來他是想說「好運的傢伙」,但被顛倒成受害者了,只是,顛倒過後這個詞彙,月退可能很同意。
「沒有很多,嗯。通常是未遂,因為一半我就醒了。」
「喔──」
范統有種下次也叫她起床看看的念頭,不過,得先確認硃砂那個時候是男性體還是女性體。
要是被男性體壓倒,那可就一點也不愉快了,足以列為惡夢般的經驗。
「讓我下床再聊天好不好?」
月退現在的處境依舊尷尬,因為硃砂還是壓在他身上。
「你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的樣子.....我有那裡讓你不滿意嗎?身材不好?魅力不足?」
在床上討論這個,讓人不得不說,硃砂似乎很缺乏少女的矜持心,搞不好月退的矜持程度還比她高。
「不是這個問題!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本來就──」
面對目光不善持續逼近的硃砂,月退俊美的臉孔已經緊張到接近扭曲,幸好,硃砂終於注意到了時間。
「啊──上課要遲到了!」
說著,她立即一溜煙衝進了浴室梳洗,心臟差點停掉的月退,這才有一種得救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