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南京之殇-失望与抉择

青山拿着水壶，递到范世忠面前。

“师父，喝点水吧，您两日没有进食，也没有合眼了。”

圆通望着远方，重重地叹了口气，感慨道：“青山，自为师带领弟子三十人下山抗日，现如今不到三个月，活下来的只剩我和你。为师对你们心有愧疚啊。”

青山眼神坚定地说道：“师父，人终有一死。吾辈当以热血铸忠魂，以生命护家国。”

圆通深感欣慰，轻轻拍着青山的肩膀。

此时，胡排长看到一队上百人的国军部队小跑着往阵地的方向驶来，胡排长满脸欢喜。

“看来是来支援我们了。”

可这批人根本没有搭理胡排长，继续往北面挹江门方向移动。胡排长一脸茫然，急忙抓着一名士兵的衣袖问道：“你们这是到哪里去？”

“去哪里？当然是去逃命。难道你不知道吗？

唐司令向各路守军发出撤退的命令，自己已经乘坐小汽艇北渡长江先走了。有些长官在还没有撤退命令下达之前就先行逃跑了。现在南京城内已经无人指挥。

外围都被日军围住了，只有挹江门可以逃走。”说完，那士兵就拽开胡排长的手，继续仓皇逃跑。

胡排长一时呆滞，摘下自己的军帽，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操nm！说的好听是与南京共存亡，自己先他妈的跑了。”

圆通道长也怒骂道：“耻辱，军人的耻辱！军人都跑了，城中的百姓如何自救！”

胡排长对大家说道：“这样也不是办法，阵地固然守不住了，我们先到挹江门看看情况。”

几人来到挹江门，顿时都看傻了。

唐生智没有解除他对守卫挹江门的三十六师下达的不准任何人出城逃跑的命令，所以三十六师开枪阻止试图出城逃跑的守军。

于是，城内的守军和三十六师双方发生了交火，最后城内的守军动用准备进行街巷战的坦克，击破挹江门出城。随后，大量逃兵和试图逃跑的难民也乘势冲出城外。

但渡江的船只已全部销毁，很多人就抓一块木板、一条树枝试图游水渡过近两公里宽的长江。可12月份的江水十分寒冷，绝大部分试图渡江的人全冻死在江中。长江面上漂浮着上千被江水冻死的士兵和百姓。

江岸上的士兵望着过不去的江水，众多士兵抢夺老百姓的衣服将其换上，丢弃了身上的武器就返回城内的安全区躲避。

圆通道长看到这一幕，心中满是失望与悲愤。本应是保家卫国的勇士，是百姓心中的希望与依靠。可如今，他们却在困难面前如此怯懦，如此自私。真是可悲，可叹！

“胡排长，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圆通向胡排长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也tmd不知道怎么办。这些当官的都跑了，我们没了主心骨。大家只能各自安保还能怎么办。”

胡排长像个小孩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生着闷气。

圆通走到胡排长面前，摸着胡须，缓缓说道：“既然不知道何去何从，那就回到城中杀几个小日本垫背吧。左右都是一个死，总要有点价值。”

胡排长抬头看向圆通，笑了起来。

圆通微笑着伸出手，胡排长拉起圆通的手站了起来。

“老范，你说的对，我老胡虽说是个大老粗。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也绝不含糊。妈的，奈何桥上有你我，阎王路上不孤单。那么窝囊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干一场，死也tm要拿几个小日本垫背。”

此时，阵地上一起活下来的几名士兵也不知去向，或许也自求安保去了。只有圆通、青山、胡排长三人相视对望。

三人返回城中伺机伏击只有少许的日军。可日军都是一个班以上的建制搜寻侦查，一时也找不到好的机会下手。三人便来到一处住宅楼房。胡排长看到桌上残余的食物就往嘴里塞。也不忘把食物分给圆通和青山让其充饥。

胡排长又翻箱倒柜找出箱子里的衣服。

我们还是换上老百姓的衣服比较不易暴露身份，先休息一会大家快三天大家都没合眼了，别还没杀到日军自己先累到了。

胡排长端着枪就靠在墙上警惕的眯着眼，圆通和青山也的确困意很浓，也都靠着墙闭眼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