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迷人的老太

“啊！”阿木突然看见那块怪石朝他张开嘴巴笑，吓得他发出一声惨叫。

大客车跟着停下，正好已经到了村口，只是阿木要不是喊了这一声，可以少走十几米远。

“怎么啦？”林美娇等人见阿木满头大汗，走过来关切慰问。

阿木朝窗口再看了看，却看见树荫林密，车子外面几棵参天杨树将半个天空都给挡了去，哪里还能看见什么山头怪石。

阿木心想是自己的幻觉，便尴尬笑道：“做了个噩梦？”

“做噩梦？”

林美娇和雷步婷疑惑地相互看了一眼。

刚刚她们明明看见阿木是睁着眼睛的，怎么会做噩梦？她们心领神会，料想阿木一定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又不方便说出。

“这么胆小，做什么班主？哈哈！”屠班主一声冷笑，故意骄傲地从阿木身边走过。

“你那么大胆，在陈家口祠堂的时候，怎么一个人跑在最前面？”

刘素茹挺身而出，反击道。

“你？！懒得跟一个寡妇废话！”屠班主气得脸肿走下车。

刘素茹在背后又故意反唇相讥：“听说美娇现在也不要你了，你也成了鳏夫了！”

秦丽华和林艺琴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屠班主却装作没听见，暗中生着闷气，嘴角直抽搐。

刘素茹回头看看阿木，两人相视一个会意的微笑。

刘素茹的眼眶竟然红起，想起陈家口，虽然是场灾难，却是他们暖心的开始。

只可惜，短短几个月间，已经物是人非。她心酸：阿木已经不需要我这老太婆了。

想着，她就提着自己的小礼包，黯然地走下车去。

阿木看着她突然黯淡的背影，心里也是一酸。

这刘素茹是戏班里第一个对她好的女人，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除了她母亲之外第一个对她好的女人。

他第一次明白做男人是如此快乐，也是在她身上尝到的滋味。

只是，因为陈小幽的事，她们两个一直在闹别扭。

仔细想想，最辛苦的当是她，阿木觉得最亏欠的人也是她。

“总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她沟通一下，不爱了也不要留有恨！”阿木心想。

看着她在车窗外，一个人啃着从家里带来的地瓜的孤独样，便忍不住又想哭了。

“干什么呢？真没出息！”林美娇从阿木的眼神望过去，正好屠班主也在刘素茹旁边叼着烟，她以为阿木是被屠班主说两句哭了，“你现在是班主，有这么多人支持你，还哭个锤？”

“嗯！”秦丽华和林艺琴同时点头，“我们一定支持你！”

阿木看看他们四个女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加上小徒弟和刘素茹，他还有五个女人呢，这台戏何惧唱不成？

阿木也越来越有信心，下车简单分配了一下工作。那些人碍着林美娇的面子，不得不从。

只是屠班主，却故意哼了一声：“我昨晚落枕了，那行当我挑不动。”

阿木又怎么好意思让屠班主挑行当的，只是他自己亲自上阵了。

这倒让戏班等人对屠班主又有意见，觉得他倚老卖老，无形中倒是又帮了一下阿木。

“欢迎！欢迎！”村口站着一个妇人，看起来四五十岁，拄着拐杖，腿脚不好，精神看起来却很爽朗。

“辛苦了！辛苦了！”

林美娇见这四五十岁的人说话还嗲声嗲气，四五十岁的人打扮得像个小村妇，心想这女人平时一定是个大骚包。

只是她左口一个欢迎，右口一个辛苦，着实让她疑惑，便问道：“大姐，您是？”

“我就是姚金荷啊，请戏的那个老太太。”那妇人看了看林美娇，咯咯笑道，“你应该不是班主吧？那天我打电话是个男的接的。”

阿木惊讶得无以伦比，这自称八十五岁的老太太看起来却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比憔悴时刘素茹看起来还要年轻。

他以为又有人在跟他开玩笑，但他却认出了她独一无二的甜腻的声音。

阿木连忙放下行当，走过去握手：“您就是姚奶奶？我的天啊，这么年轻？”

“什么年轻？八十五了，一把黄土都已经盖到胸口了。要说年轻，林班主才真是年轻有为！”那妇人咯咯笑道。

戏班的人，除了阿木，只知道请戏的人是一个老妇人，却不知道是八十五高龄的人。她们一听那妇人爆出年龄，顿时都惊呆了。

刘素茹更是自惭形秽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相比之下有点干瘪，心想难怪几次勾引阿木，他都不要，真是不比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老了。

嘭。铿锵！

文畔头手老何看得发呆，手上一个木琴掉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尹三水在身边坏笑道：“老何，你坏了！”

“去你的！”老何装着一掌甩了过去，“你以为我还像你们这些小年轻吗？”

“你当然不像。”尹三水坏笑，“你比我们还色！嘿嘿。”

尹三水又怎么会不知道老何的为人，以前他和朱厚彪还有老何三人，每次一发彩金，就一起上老巷子的洗头店，每次都是老何最后一个人出来，搞得他和朱厚彪都自卑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