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掏心窝
第315章掏心窝说到这里，苏白流发出一声轻微的苦笑，叹息道：“就比如，我们不是早就说过，老死不相往来吗？为何，你又来见我了？”
箫云然一愣，转而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言说。
不错，他们当年带卯霜来见了苏白流后，分离只是，曾经说过，愿此生老死不相往来。而后来，因为种种因素，让他们不得不展开合作。
再之后，与魔宗大战完毕后，箫云然再一次与苏白流道别，曾经也说过，愿此生老死不相往来。
对于他们来说，每一次见面，其实都是一种痛苦与折磨，如此，还不如不见。毕竟，永生不见，至少可以让他们都不在纠结尴尬，至少可以将曾经美好的回忆给永世保存。
而再一次见面的后果，很有可能，便是将原本深厚的感情和默契，给一点点的消磨殆尽。如此，却是让他们之间，一丝一毫的情谊，都不复存在了。
箫云然微微叹了口气，走到苏白流的身边坐了下去，摇摇头，一言不发，只是拿出了一个白玉酒壶，放在苏白流的面前，而后，手一翻，掌心中又出现了两个杯子，分别放在自己与苏白流的身前。
苏白流同样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看着箫云然的动作，直到箫云然倒了两杯酒，酒水的清香传遍了整个万妖谷深处之后，苏白流才控制不住的耸了耸鼻子，而后脸色略微干戈的转过头去，默默的说：
“极品桂花酿……除了上次木清送了我一壶以外，却是再也没有喝过了……如今，你的身上，这等美酒，也不多了吧？”
箫云然点点头，满不在乎的一笑，说：“不错，的确不多了。清儿的身上还剩三壶，而这，便是三壶之一。”
苏白流脸上微微动容，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箫云然，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舍得将之拿出来给我？你要知道，莫说是极品桂花酿，就算是上品……”
箫云然却是直勾勾的盯着苏白流的眼睛，微微一笑，如沐春风，叹息道：“在你的心中，我们之间的情谊，莫非还不及这小小的一壶酒吗？我们相交十万年，难道还能被这壶酒给比下去了吗？”
苏白流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箫云然，说道：“难道，当年之事，你真的一点也不怪我？”
“怪！”箫云然微微一笑，光明磊落的说道：“当然怪！不仅怪你，我道现在，都对你心存戒备。”
听到箫云然的话语，苏白流猛然一愣，最终却是化作微微一笑，整个人都轻松了些。可是，千年来养成的颓然之气，不是那么一时半会可以驱逐的，他疲惫而又颓废的靠了下去，有些怅然的说道：
“这么多年，你终于对我说了实话，你终于肯对我卸下所有的伪装。”
箫云然脸上微笑不变，点点头，说道：“是啊！多么不容易。不过，你早就知道了，其实我的心中，一字没有原谅你，是也不是？”
“是！”苏白流同样大大方方的承认，直视着箫云然，说道：“我对你太熟悉了，以至于那一丝一毫的疏远，我都能敏锐的捕捉到，就算是想自欺欺人，当做没看见，都做不到。”
“果然如此！”箫云然重重的点了点头：“清儿说的不错，你一早就知道了全部，真正被瞒在鼓里的，反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这会儿，苏白流终于搞不明白箫云然的意思了，不由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一直以为自己原谅了我不成？”
“不错！”箫云然苦笑，脸上略微有些惆怅，说道：“我一直都以为，我已经彻底的原谅了你，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芥蒂。若非是清儿提醒了我，我还不知道，这千年以来，我竟然一直是在自欺欺人。”
苏白流再次愣住了，看着箫云然认真的表情，有些不知该如何言说。
他当然知道，箫云然在这点上，断然不会欺骗自己，也没有骗自己的理由，但是，他的话语，却是什么意思？
箫云然同样看出了苏白流的疑惑，不由得微微一笑，竟然似乎完全不在乎一般，就在苏白流面前，开始剖析起了自己的内心。
“我太在乎你的感受了，我也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看得太过伟大坚固了。我自欺欺人的以为，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我之间产生隔阂。我一直以为，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在我的心中，都占据了最重要的一份。”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或许，我还是同样的在乎与你的感情，我不敢去想，若是我当真对你产生了隔阂与戒心，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因此，就算我却是对你产生了一些并不纯粹的想法，却也被我的本心给自动忽视。”
箫云然看着苏白流，认真而又严肃的说道：“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竟然当真开始不再信任与你了！因此，我的意识一直在骗我，即使所有人的感觉到了，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原谅你。我与你之间已经产生了不可愈合的裂隙，我还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有复苏的可能。”
听到箫云然这般掏心窝的话语，苏白流终于彻底动容，脸上的颓然之势全部化为了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箫云然：“那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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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云然看着苏白流，叹了口气，说：“就算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难道，连朋友、知己也做不了了么？最了解你的人，毕竟是我，而最了解我的人，除了清儿，非你莫属啊！”
他不住的摇头，两根手指捏起酒杯，将其中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叹息道：“既然如此，我还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这些话语，为什么不能说给你听呢？”
苏白流一愣，转而微微一笑，也同样是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重重的把酒杯砸在桌子上，猛然站了起来，脸上颓然一扫而空，认真的看着箫云然，微笑道：“如此，你这个朋友，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