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悬疑世界·末日囚禁》(7)
最邪恶的触手,克苏鲁带给你深入骨髓的恐惧在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你是否会因为害怕而加快步伐?对于进入荒废的山屋,黑暗的森林,深不见底的洞穴,你是否很抗拒?你又是否会下意识的去远离,规避那些看起来古怪的阴影,那些深不见底的水潭,那片遥不可及的星空?
其实,不可名状的恐惧早已深驻你的心间。
这样的你,一定会对《克苏鲁神话》又爱又恨。
不可名状的恐惧会在你阅读的瞬间,从黑暗中,从宇宙间,从未知的角度袭来,牢牢的摄住你的心神,拷问你的理智。
克苏鲁神话,颠覆了十九、二十世纪恐怖的定义。他不像现在《电锯惊魂》、《万圣夜惊魂》这类电影单纯的血腥、暴力,也不像《哥斯拉》、《弗兰肯斯坦》这样,用骇人的怪物来制造恐惧。
克苏鲁神话小说的描述,很少有直接的血腥描写,也向来不把怪物的设定放在第一位,甚至有些时候连怪物的全身也不会出现。但是,它们的文字,典雅,神秘,诱使你凝望无法窥视的深渊,虽然不知道深渊里存在着什么,但是这份未知本身,却带给了你深入骨髓的恐惧。
“在我看来,世上最仁慈的事莫过于人类无法将其所思所想全部贯穿、联系起来。我们的生息之地是漆黑的无尽浩瀚中一个名为无知的岛屿,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去远航。”克苏鲁神话的创始人,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写在《克苏鲁的呼唤》开篇的话语,正如他小说的主色调。抨击人们用几个世纪构筑起的理智高塔,揭示人类的渺小、无知、脆弱。
这篇小说的主人公,通过一些细小事件,一场看似意外的死亡,一个梦中雕刻的雕像,一艘失事的船,无意中整合出线索,发现了一座水底的城市,比人类文明本身还要古老。随着恒星的角度,潮汐的影响,梦中疯狂怪物的影响在陆地上越来越大。
这篇以克苏鲁神话体系中最有名的古神命名的小说,通过调查报告式的写作手法,和当代世界的平行设定,给人以置身事件内部的真实感。阅读,然后被未知世界的触手牢牢摄住心脏。
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不止故事,连措辞用句,也是极其独特的。因为他描述的恐惧,是“不可名状”的。另一位写克苏鲁神话的作家,弗兰克·贝尔克纳普·朗,在《空间食魔》中,通过主人公之一的口,述说了他书写“不同于历史上有实质的恐怖小说,无法理解的恐怖”的愿望,而后续发展中,主人公也的确遭遇了这种“一旦被理解,就会招致死亡”的谜之怪物。这一点其实可以运用于所有优秀的克苏鲁小说,甚至延展为所有优秀的恐怖小说也不为过。
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其实和同他齐名的大作家爱伦·坡的恐怖小说,有一种共同的东西,这就是气氛。《厄榭府的倒塌》中,最后出现的妹妹到底是什么?坡并没有说明,但是通过声音、脚步、对话,恐惧却慢慢的接近读者,压迫着读者的神经;《红死病假面》中,最后出现的红死病,究竟是什么样子,其实并不重要,而宾客的躲避,寻找,翻开一个个房间,却将恐惧硬生生拉进读者。史蒂芬·金的《闪灵》也是一样,那幢房子究竟是什么,大师没有明说,而恐惧,却随着事件步步紧逼。
同理,克苏鲁神话的独特之处,除了考据党们孜孜不倦考证的各种古神外,最重要的,还是那种真相伴随恐怖与疯狂步步逼近的压迫感。有人提出“远离古物,也远离考古学家,他们在克苏鲁神话中意味着危险。”就是这个意思,在这一系列的小说中,探寻意味着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通过银匙之门》中犹格·索托斯对主人公的中立态度,彰示了另一个令人惊悚的事实。那些来自于宇宙,甚至是其他次元的存在,大部分对人类毫不在意,而对于人类来说,这种不在意本身就会酿成危害和死亡。人类可怜的理智甚至无法理解他们的存在,一旦接触,就是疯狂和死亡,而这正是克苏鲁神话中,主人公标准的结局。
人们眼中,危及自己的邪恶举动,对古神而言,其实很多都是没有缘由的,就像——你会去关心一只蚂蚁的生死吗?而这种没有原因的邪恶,相较于其他邪恶,更为单纯,可怕。因为他没有对立面,没有解决之道。小说中角色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避,将自己封闭在无知的安全区,并且对广袤宇宙中未知的存在,不抱好奇,不去理解。这种感受,和现代科幻小说,比如《三体》中的人类观念,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未知的恐惧,无法战胜的单纯之恶,没有英雄的存在,这三点是克苏鲁神话的精髓所在,也是洛夫克拉夫特在有生之年失败的原因。失败的原因,我认为只有一个:他的恐怖小说,太超前于时代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期的读者,正处在一个工业蓬勃发展的时代,人们相信科学,相信理性,相信人类无所不能,无论是出版社还是读者都对他的小说嗤之以鼻。
此外,洛氏的小说,越是富有想象力,越能够获得言外之意的惊悚,因此很多人草草读过,觉得味同嚼蜡。它们能够火起来,全靠威廉·德雷斯的大刀阔斧商业改革,整合了神话体系,迎合了读者口味,却失去了洛氏小说的真味。而现在,则不同了,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却发现世界越来越大,自己的存在越来越渺小。这个永不过时,直击人心的恐怖小说体系,你确定不来赏阅一番吗?
下面推荐一些各个时代的克苏鲁神话体系小说,不过,阅读的时候,可要注意自己的san值下降啊。
克苏鲁神话体系小说:
《克苏鲁的呼唤》
h·p·洛夫克拉夫特
克苏鲁神话代表作品,通过各种虚构的报道、资料,揭示克苏鲁的存在,让人恍若亲历
《暗夜呢喃》
h·p·洛夫克拉夫特
洛老的外星人小说,外星人对人类的态度会是怎样的?
《潜伏的恐惧》
h·p·洛夫克拉夫特
洛老很像艾伦·坡的一篇小说,出自他对近亲间后代退化现象的担忧。
《空间食魔》
弗兰克·贝尔克纳普·朗
long先生对于无形无影,无法理解,不可名状的恐惧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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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茄之犬》
弗兰克·贝尔克纳普·朗
long先生非常意识流的一篇关于多维空间和几何的小说。
《绿字的研究》
尼尔·盖曼
2004年雨果奖最佳短篇,当福尔摩斯遇上克苏鲁,力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