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悬疑世界·末日囚禁》(2) - 悬疑世界 - 蔡骏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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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悬疑世界·末日囚禁》(2)

寒鸦如泣(四)铁头

她慢条斯理地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说:“我承认,来铜城前,我就认识汪超,而且认识了很多年。怪就怪我年少时遇人不淑,交友不慎,曾把这个无赖视为朋友。”

张海鸣眼中露出惊讶和不安。

“你们也许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与汪超成为朋友,因为我们俩看起来明显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但是请别忘了我的身世。那时我处在叛逆期,刚被养父母抛弃,从寄人篱下的生活里逃离出来,年纪轻轻的,囊中羞涩,流浪在残酷的现实社会里,真的是朝不保夕,茫然无助啊。就是在那种状态下,我认识了不良少年汪超。只有他和他的朋友们肯帮助我,尊重我,所以我那时自然很感激他们,与他们成为朋友。这也不能说是无奈之举,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只要你们设身处地地想想,其实没半点奇怪的。”

张海鸣同情地点头:“完全可以理解。”

康谢不屑地嘁了一声。

“后来,我的养父回国,找到我,给了我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有钱后,我的生活状态改变了,接触的事物和人也改变了,加上那时我已经长大一些,懂事不少,自然的就渐渐瞧不起汪超他们了,然后开始厌恶他们。”

“人当然是可以变的,比如我以前就是汪超那类人。”

康欣觉得张海鸣这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是在帮林朵儿说服自己,倍觉郁闷。

“我开始疏远他,躲避他。他不知道我有钱还好,知道后,反而阴魂不散地粘着我,说我当初全靠他的帮助才活到现在,不能忘恩负义,要我还他钱。”

“无耻。”张海鸣说。

“其实我是给了他不少钱的,可他贪婪无厌,不断地伸手要钱。我不想给,他很生气的,说要让我好看。”

“一毛都不该给他的。”张海鸣气愤地说。

“那天他喝多了,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找我。我害怕,心想反正我也是孤儿,无牵无挂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简单收拾好东西,匆匆打车来到火车站。我完全是没有目的的,随便买了一张能最快发车的火车票,然后上车,逃离了大甫。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来到了铜城。来到铜城后认识张海鸣以及我们结婚的事,你们都知道,就不说了。结婚后,汪超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我在铜城。”

“那种人都像狗似的。”张海鸣鄙夷地说。

“他曾试图与我联系过几次,我都没有理他,他也就不再联系了。后来,他突然来到铜城,给我打电话,把我叫出来,跟我借钱,说要做生意。我这才知道,他找了个铜城的女友,现在搬到铜城住。我想,他本来在大甫好好的,一个流氓,不至于搞什么网恋,他认识那个什么薇薇,目的就是要吃她,住她,好能让穷光蛋的他留在铜城。而他非要留在铜城,目的应该就是要从我这儿弄到一笔钱。”

“当然是这样。”张海鸣说,“要不怎么叫无赖呢,赖就是他们的特性。”

康欣再忍不住,冲张海鸣说:“你话真多!又不是说相声,谁要你捧哏。”

张海鸣气呼呼的,仿佛被汪超纠缠的是他。

“他几次三番找我,缠着我借钱。数目太大,我已经结婚,我的钱都给了海鸣,要动家里的钱,海鸣肯定会知道,所以不能给他。”

张海鸣遗憾地说:“你该跟我说的,夫妻间就是要互相信任呀。”

林朵儿深情地看着张海鸣说:“我怕你知道后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然后瞧不起我,改变对我的看法,觉得我竟然会认识这种无赖。”

“怎么会呢?信任一个人就要绝对的信任。”

林朵儿叹了口气,说:“我每次和汪超见面,竟然都能恰好被吴童看见,只能说,这是天意吧。”

她看向康欣:“你还想问后来我和汪超为什么会同时失踪吧?”

康欣抿紧嘴唇不语,这是当然的。

06,病人

“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是今天从吴童的嘴里听说,我根本不知道他两年前也失踪了。也许他的失踪和我有某种关系吧,但我因为那两年发生的事全都不记得,所以想不起什么。”她看着康欣,意思是解释已经结束,满不满意随便你。

其实整个过程中,康欣一直在仔细听,仔细观察,企图从林朵儿的话里发现什么漏洞。但林朵儿的解释很快就结束了,康欣失望地发觉,她没能发现任何漏洞,便不能抓住那漏洞来反击林朵儿。她因失望而再一次陷入语塞的窘境。

“你怎么说怎么是。”她转身往门外走。

张海鸣冲她的背影说:“很明显林朵儿说的都是真话,你还想怎么样?”

康欣坐在客厅沙发里不语。

“康欣,你在犯罪!”

康欣还是不语。

失踪回来后一直身体不好的林朵儿,经过一白天的捆绑与滴水未进,此时已经相当虚弱,说话变得有气无力。

她隔着墙对康欣说:“你依然捆绑我们不放,不就是因为认定我盗用了那个瘫痪女孩的身份吗?其实,我叫张三也好,叫李四也罢,名字只是个代号么。我叫什么,是什么身份,与我对海鸣是不是真心,我和张海鸣是不是幸福,有影响吗?”

“没影响。”张海鸣说。

“我做过任何伤害海鸣和对不起他的事吗?”

“没有?我比谁都清楚。”

“康欣,其实你和我相比,你应该承认,是我给海鸣的帮助和支持更多,也是我为爱情付出的更多。至少,我绝对做不出给海鸣弄晕并捆绑拘禁这样的事。康欣,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你不能因为得不到张海鸣,把你的恨转移到我身上,这对我不公平。”

康欣的声音终于隔墙传过来:“真唠叨。”

“没有人是完美的。”林朵儿继续说,“你在我身上总能找到一些瑕疵,你疯狂地冲过来扒开那些瑕疵,大声骂我是劣质品,这么做对吗?

康欣的声音阴森森地飘进来:“我相信我的直觉,好戏还在后头,等着瞧吧。”

张海鸣气恨地叹了口气。

别墅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次打破沉默的竟然是林朵儿,她说话像梦呓般呢喃,忽然问张海鸣:“海鸣,你还信任我吗?”

张海鸣语气坚定:“当然了,那些屁话,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林朵儿满足地嗯了一声,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张海鸣神思飘远,追忆往昔,点头说:“一辈子也不会忘,那天是个阴天。”

是的,那天是个阴天,从早晨开始天便阴沉沉的,任谁仰面看天都会看出要下雨,可是雨偏偏迟迟不落。一直到下午,也还是这种要雨不雨的状态。本来即便不是周末,劳动湖公园里的人也不至于那么少的,那天正是因为那危险的天气,吓得好些该逛公园的人都躲在家里没有出门,公园里才那样的清静。

那是张海鸣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中最痛苦的时光,父母出事,丢掉工作,离开康儿,惨得不能再惨,成天一个人晃晃悠悠地来到劳动湖公园,神情呆滞地坐在僻静的角落里,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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