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小瑶被打
第49章小瑶被打
对于珏姗此番的表情，祝舒韵和黄凤鸾是又喜又气。喜的是珏姗没敢还嘴，众人也还以此为乐。气的是珏姗没将她们放在眼里，她们全然是在对牛弹琴。珏姗对祝舒韵这类人是一惯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祝舒韵和黄凤鸾呢，一唱一和，三句不离卑贱五句不离粗鄙，什么没教养、没内涵、没脑子、没见过世面诸如此类的话，叨叨叨的从她二人口中脱出。更有甚者，黄凤鸾还说珏姗连她们封城大户人家的丫鬟婢女都比之不及。
小瑶将这些话听在耳里怒在心上，真想反驳上几句。可一瞧自家小姐如此淡定悠闲，却也不好作声。小瑶虽是一介丫鬟，却也知自家小姐的秉性脾气，是以小姐不理会，她也不好多嘴。
祝舒韵与黄凤鸾约么是说累了，约么又是说够了没词了，好一会儿后适才停下。与此同时还不忘得意的瞥上珏姗一眼，挑衅十足，讽刺十足。
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珏姗缓缓站起身。先是想着祝家主母李氏盈盈一个欠身，说了声“珏姗想去那边走走”。得了主母的应允，方才转身轻移莲步。然就在她转身之际，却是正眼瞧了瞧祝舒韵和黄凤鸾，对她二人盈盈一笑，笑容尽达眼底，隐约略有深意。
周围好些人对此都很是不解，何以这两位小姐那般说了珏姗，而珏姗却还笑脸相对，难道真是怕了她们？
祝家主母李氏多看了珏姗一眼。这李氏二十七八的年纪，是以相请的贵妇年龄也都不大，小姐们更是花样年华。在这些人当中，能将珏姗行径领会几分之人并不多，然这主母李氏却也算得其中之一。还有些个贵夫人虽也会意了些，却也只如李氏一般，顶多五六成。
珏姗的行径，贵夫人们得意领会些许要么是因为见多识广积累下的阅历，要么也还有几分的聪慧。而未出阁的小姐们，能领会的就屈指可数了。即便是荣府的孙大小姐荣方雅和孙二小姐荣方静，也是一个一知半解心中有疑，一个全然不解心有不悦。好在后来回得府后请教了荣老夫人，这才有些恍然，然这都是后话了。
离了主母李氏这旁，珏姗先是在凉亭外站了站，瞧了瞧亭上的对子，随后又去到旁边的池塘，看看水中的游鱼。
珏姗在欣赏鱼与水戏之时，身旁又走来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姐，这两位小姐的身后各自跟了一个小丫鬟。两位小姐对珏姗倒也随和，她们那两个小丫鬟还叫了小瑶想请她到一旁去玩会儿。珏姗见小瑶对那两个小丫头似乎喜欢，便也应允了。
一番闲谈后珏姗方知，这两位小姐姓严，是一对堂姊妹。年长些的那位单名一个娟字，年幼些的那位单名一个芸字。
对于严娟、严芸，珏姗算不得喜欢，却也并不讨厌，毕竟她没有放在眼里的人，从来便无言爱憎。
小瑶与两个小丫鬟离开也才一盏茶的功夫，谁知竟然出了事。
“小姐……”
严娟与严芸的丫鬟走在前面，说话的是严娟的丫鬟。捂着半张脸，很是委屈。
“怎么了？”当严娟问出此话时，方才瞧见她的小丫鬟挪开的手那处，竟是红肿着，隐约有着五指印，八成是被打的。
“谁打的？”严芸问。三个丫鬟，她发现也就她自己的丫鬟脸上没有一样，而小瑶同她堂姐的丫鬟一般，脸上也有掌印。
严芸这一问，严娟的丫鬟就更委屈了，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可尽管委屈，她却不敢吱声。
“是、是苏二小姐的丫鬟翠枝。”严芸的小丫鬟开口，声音极低，俨然是害怕。
“苏二小姐”四个字刚落，严娟、严芸一个对视，眸间惊骇难定。苏二小姐这主，可不是她们惹得起的。
忍气吞声、不了了之。这件事，约么便是要这般了。周遭那些个之情的人看在眼里，大抵都是这个想法。
然，就在苏二小姐与大丫鬟翠枝及三两个丫鬟婆子正趾高气昂的打此“经过”之际，小瑶却开口了。她这一开口，登时引得万众瞩目——
“小姐，她打我，好痛！”小瑶站在珏姗身旁，一手指着翠枝，一边对珏姗说。她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卑不亢，不畏不惧。
小瑶虽只是一介丫鬟，但在伊府之中她却深谙了下人也是人的道理。伊府的所有主子从来都没有不将下人当人看，不仅如此还教会他们人与人之间应有的起码的尊重。无缘无故被人训斥打骂，他们便有权讨个说法与公道。是以，她才会在此刻站出来。
听得小瑶这话，好些人都在为她、更为她的主子珏姗捏了把冷汗。要知道这位苏二小姐，那可是封城中的上等人家。人分三六九等，苏二小姐所在的苏府，那可是堪与荣府一较高下的存在。
翠枝听得小瑶的话一愣。她原以为，小瑶也当如是严芸她们的丫鬟一般，即便挨了打吃了亏也只得忍气吞声，毕竟她们的主子身份摆在那里，比不得她家主子的万分之一。却不想，小瑶这丫头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认她，似乎还很气愤的模样。然翠枝却也不怕，毕竟从来，她就没吃亏过，也没人敢找她的麻烦。
“大胆奴婢，竟敢用手指向我家小姐！”翠枝大喝一声。因为此时她家小姐所站的位置，正好与小瑶的手指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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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不是小瑶大胆冒犯，而是苏二小姐的故意为之。
“小瑶，”珏姗转眸，看向小瑶红肿的脸，声音亲和。“谁打的、怎么打的，你便怎么还回去。”
还回去？！周遭听闻了的人都是一愣。谁也没有想到珏姗竟会叫小瑶还回去，打堂堂苏二小姐的大丫鬟翠枝！就连严娟、严芸，都很是震惊和担忧。
“是。”小瑶应声，当真站了出来。
“你敢！”翠枝大喊，有些慌乱，有些害怕，因为小瑶的举止表情不似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