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一刀两断
第122章一刀两断
对于珏姗的那一声唤,隐却并未作出任何的回应。他甚至越过了珏姗,看向他们后方的沈琦与夜涯二人,问道:“她是何人?”隐在问这话时,隐隐之间竟是有着不悦。似乎,对珏姗的到来他感到有所不满,就好像是自己的地盘被一个陌生人给闯入。不错,陌生人,隐给珏姗和珏姗给他的感觉,便是如这陌生人了。
隐所在的这个院子,只有珏姗、沈琦和夜涯进来了,而安子、盖修都没跟上。
她是何人?隐的一句话,问得沈琦不好言语,而珏姗却蒙了,心里咯噔一下连带着心都有在往下沉。“隐,我是珏姗。”珏姗再度开口,报以了期待与希望。她其实,已能从隐如今的状态和言语中,大致知晓隐这是怎么了。只是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罢了。
“我并不认识。”隐回,干脆而直接,一点不见当初的温柔谦和。
“逸轩!”沈琦开口,约么是想打断隐,或者阻止隐说出这话。然,却是晚了一步。“她便是你的妻子,伊珏姗。”既然晚了,他便只得与隐解释,说明珏姗的身份,希望隐能够有所动容。
只可惜,那只是沈琦的希望罢了,而隐,依旧不为所动。他转眸,轻瞥过珏姗,脸上眸间依旧不带任何的情感。“我怎不知自己何时还有过一个妻子。”他这话,说得依旧霸气凌然,只可惜这霸气,如今却是用在了从来不曾用到的珏姗身上。
隐的言语与种种表现,无疑都深深伤害到了珏姗。然珏姗却是尽量的在保持冷静和理智,并且很快的从沈琦那里得知隐变成现在这样的原由。
原来当初隐出事,是被圣天门的人给抓了去,连带着洛箫、张景和刘江煜三人一块儿。那个时候,沈琦与隐遭遇了圣天门的埋伏,若不是盖修他们拼尽全力。恐怕连沈琦也与隐一般被困于圣天门内。隐身边的流翌虽然当时侥幸逃身,但却是受了重伤命在旦夕,便是今日也还在修养之中。
尚渊的医术是高,可问题是流翌受的大抵是内伤,伤经断骨甚至五脏将损。安北这方没有最好的药材,而此时与圣天门僵持中的他们一时之间也无法从他处调来药材,是以流翌这伤养了许久。
隐从圣天门逃离,这还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隐的逃离还是因为有夜涯的相助,如果不是夜涯从内部相助,沈琦他们也无法成功的救出隐来。
只不过,隐虽然回来了,可他的记忆却丢失了。夜涯说,那是因为暮阳,给隐吃下了药,导致隐的失忆。暮阳是夜涯的同门,在圣天门中担任着左使一职,高了身为右使的夜涯一阶。隐不仅失忆,就连洛箫、张景和流翌,他们都没能再救出一个。如今,他们三人都还被关在圣天门的大牢中。
……
得知了隐失忆的前因后果,珏姗对隐便只剩下心疼。她不怨隐忘了她,也不怪隐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既然隐还安然,那么失忆与否记不记得她便不再重要。
珏姗依旧像以前那般的对待隐,同他说着封城的事情,说着羽儿、华氏、荣老夫人……隐的失忆是暂时还是永远,这一点她不能确定。但她还是报以了希望,希望在某一天清晨醒来,或者在将来的某一日,隐就突然想起来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当真再也想不起来,那么只要她陪伴在他身边,待他一如从前。因为他是隐,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父亲。
隐是独一无二的,她伊珏姗也是特别的存在。是以她想着,总有一天,隐约么还会再一次的对她动容,像以前一样的只对她。有些人的相遇是命注定的缘分,这话她是信了,在遇到了隐之后。
“隐,羽儿已经快十个月了……”
“母亲说羽儿像极了小时候的你……”
……
珏姗会在隐的身旁,同他说着与羽儿、华氏等相关的事情,这对她而言便是他们共同的幸福与故事。然当她说起这些的时候,隐却丝毫没有反应,甚至还当珏姗不存在。后来珏姗说得多了,他竟是厌烦了。
“你很烦”、“我与你说过我没兴趣”……隐总是,以这样的话来堵珏姗的嘴,每每他这么说,都惹得珏姗泪眼盈盈。可他见了,却丝毫没有心疼的感觉,有的只有不耐烦。
珏姗以为自己很坚强,无论隐怎么对她,无论隐说什么,她都能够忍受和坚持。可这样的日子也还两天不到,她便再也坚持不住了。她的内心,在这个时候终于彻底奔溃。
经过近两日的相处下来,珏姗发觉自己错了,她所想的一切都错了。因为如今的隐真的变了,变得连半点以前的影子她都找不到了,丝毫让她感觉不出眼前这个男人便是独独宠溺她的夫君,便是她羽儿的父亲。
思及自己从封城一路走来经历过的种种,好不容易到了安北找到了隐,可隐又是这般模样,她心里又气又恼又有委屈。当这些积压在一起同时爆发,她的冷静她的从容便什么都没有了。
“商逸轩,你当真便要这般将我们母子忘却抛弃?”珏姗立于隐的身旁,如是质问。这是第一次,她连名带姓的叫隐。也是第一次,她这般大声的同隐说话。
隐约么也是忍受够了,当即回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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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这一个字,珏姗也恼了。“好!商逸轩你好得很!”珏姗说着,竟是又哭又笑的。转眸,她瞥见茶几上的匕首,忽的上前拿起,生生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这一刀下去,顿时鲜血直流。
匕首落地,发出声响,这才使得隐转眸看向她。隐约么也没想到珏姗会突然这么做,当下也是一惊。然还不待他有所表示,便又听得珏姗开口了——
“商逸轩,”她说,“你我便如这道口子一刀两断。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谁,我也不再是你的妻,我们之间的一切由此血作为见证,烟消云散!”她将手高举在胸前,任由鲜血滴落在地。似乎这,便当真是在见证着,她与隐从此以后的恩怨义绝,再无任何干系。
说完这些,珏姗没有看隐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