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两面玲珑

第152章两面玲珑

蒯良是一个明士，明理明哲，私下里交友甚广却不随波逐流，也听闻过法正的名声，虽然法正现在仕途不顺，但是蒯良认为有朝一日法正定能飞黄腾达，甚至超越自己。被蒯良热情地招待，法正也颇为客气，法正这个人恩怨分明，睚眦必报，前世掌握大权后，曾经对他有过小恩惠的人都受到他的照顾，他有过小矛盾的人都加以报复，擅杀毁伤己者数人。

因为这件事，有人向诸葛亮告发，希望他能够禀报刘备，不要让法正作威作福，而诸葛亮深知法正是深得宠信的肱股之臣，劳苦功高，因此不加过问。

把法正接到自己的家中，促膝而坐，蒯良微笑着招呼道：“在下字子柔，孝直，你我不必客气，我只是年长你几岁，你就不要叫我蒯良大人了，你的才能是我远远比不上的。”

“子柔兄言重了，今日冒昧打扰实非我愿，既来之则安之，没想到子柔兄如此看得起在下，让在下有如沐春风之感，不愧为荆襄名士！”见蒯良如此以礼相待，法正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蒯良成名已久。

接过仆人递过来的茶水，蒯良亲自为法正倒了一杯，谦虚地说道：“孝直，以后只要有空尽管来荆州，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结交有志之士，这荆州倒也有不少名山大川，虽然比不得蜀地的高险，但是也别有一番趣味。”

“子柔兄都这么说了，我法正闲暇之时一定多来打扰，到时候一定要见一见蒯异度！”法正轻松地说道，这蒯异度就是蒯良的二弟蒯越，蒯越和法正都是以奇谋见长。

两个人又闲聊几句，蒯良开始试探地问道：“不知孝直此次来荆州所为何事？要是什么机密之事就不必说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荆州虽然和益州接壤，可是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益州之主又是我主的同族。”

法正倒是随意地说道：“子柔兄所言不错，我此次前来所为之事也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乃是为了西凉曹孟良而来，这是我自己出的计策，当今天下越来越乱，形势却逐渐明朗。”

“西凉的曹孟良可不是易于之辈，你这么一说，是不是和汉中的张鲁被曹诩剿灭有关？”蒯良皱着眉头问道，只要提到姓曹的，无论是曹操还是曹孟良，蒯良都觉得不好对付，可偏偏这二人都对荆州虎视眈眈。

“正是如此，子柔兄果然有先见之明，如果我猜的不错，用不了多久曹诩就会攻去益州，或者借汉中取荆州，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商议联手抗曹之事！”法正赞叹地说道。

见法正坦然相告，蒯良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倒是觉得孝直有些莽撞，曹孟良虽然年轻，但是成名已久，威名赫赫，不是说你的策略不对，而是你我之主远非曹诩敌手，请恕我直言，这一次我主十有八九会拒绝你的请求。”

“是啊！”法正感慨地说道：“有时候我宁愿不做官，主昏臣庸，长此以往大汉天下必将不复存在，益州牧和荆州牧加起来也只不过是有抵抗曹诩之力而已。”

听到法正之言话中有话，蒯良直言问道：“莫非孝直有改换门庭之意，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且不说一些背主之事，你看看这当今天下，试问哪个诸侯才能问鼎？”

“其实这些大势，仅仅凭民间的声望反而最为明了，不知子柔兄可否听闻过四大诸侯？”法正反问了一句，看蒯良有些疑惑，继续解释道：“这四大诸侯便是曹操曹孟德为首，曹诩曹孟良为第二，可见他们兄弟二人声望何其之高！”

“若在这二人当中分出高下呢？”蒯良别有深意地继续问道，其实蒯良也知道刘表早晚必被三人所破，除了曹操和曹诩，还有一人便是江东小霸王孙策孙伯符！

“我选曹诩为上，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付他，若是实在不是他的对手，那也只听听天由命了。”法正坚定地说道，心中暗自想道，这蒯良怕是对刘表也不是忠心耿耿，也不知道他会作何选择。

两个人一直畅谈到傍晚，蒯良安顿好法正之后，写了一封信，命人分别送给曹操和曹诩，和法正不一样的是，蒯良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蒯家。

两日之后，荀彧把蒯良的信交给了曹操，荀攸也把蒯良的信交给了曹诩，曹诩看到了信之后，嗟然长叹道：“蒯子柔真是用心良苦，若刘景升真的有胆敢动我南阳，我必取南郡，到时候也给了我一个明目张胆的理由。”

荀攸看到曹诩信誓旦旦的样子，犹豫地说道：“主公，这件事还未成定局，那个法正还真的不能小看，汉中百废待兴，南阳将寡兵少，一旦开战，无论胜败都损失很大，当今还是要以不变应万变。”

“以静制动的道理我也明白，关键还是在刘表身上，我来试试刘景升的胆量如何！”曹诩片刻思索之后，朗声下令道：“传我军令，调张辽去南阳驻守，三万骐骥军也一同调过去，每日不停在边境之地演武，查探刘景升的反应。”

“此事不妥吧！”荀攸迟疑地分析道：“刘景升身为汉室宗亲，又是名扬天下的诸侯，我觉得他不一定会被主公所威胁，这样一来恐怕会激起刘景升的斗志，主公三思而行啊！”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况且挑起战端的大权在他们手里，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曹诩坚持下令，强硬地说道，荀攸也不再劝谏，曹诩虽然从善如流，可已经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张辽的骐骥军浩浩荡荡地开拔南阳，一时间形势紧张了起来，刘表得到消息之后急忙让蔡瑁严加防范，又马不停蹄从长沙赶回江陵，回到江陵之后就召见了法正。

“明公可否看见曹诩的狼子野心，现在他已经让麾下大将张辽率领精锐三万陈兵南阳，这是他在向明公你示威，明公难道就甘心被他挑衅吗？”法正见到刘表之后就慷慨地劝说道，说不定刘表一心慌就答应了联军攻曹。

可是刘表听了法正的话还在犹豫，好奇地问道：“不知益州有多少可用之兵，如果贸然开战，可有胜算？”言语间并没有多少信心。

“益州之士带甲百万，可是他们能够有多少能够全力以赴就看明公你的决心了，我主心怀仁慈，不想轻开战端，如果越早开战胜算越大，要不然汉中迟早会成为下一个南阳！”法正言之凿凿地说道。

其实这法正心里这刘璋根本不是心怀仁慈，而是优柔寡断，庸碌无能，带甲之士百万也只是说出来好听，要有带甲之士百万，何愁当初汉中张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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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虽然没有多少雄心壮志，可是为人并不昏庸，思量良久，迟疑地说道：“这件事我不能马上决定，还要从长计议，我一有决定会马上派人通知你主，你先回去吧！”

一听刘表这么说，法正就觉得这件事果然和蒯良预料的一样，刘表也不是什么雄主，早知如此自己也不用跑这一趟了，自己也是多此一举。

虽然这么想，可话不能这么说，法正礼貌彬彬地退了下去，转身又回到了蒯良府上，蒯良这个人倒是让法正感觉不错，这一趟也没有算白来，起码交到了这个朋友。

与此同时，曹操也开始调兵遣将，试图在曹诩和刘表之间找到可乘之机，现在刘备那边并没有多少机会留给曹操，曹操只有把目光放在荆州和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