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偷天筹算
厉啸一时糊涂起来,搞不清楚这位监察使大人打的什么金算盘,他此行是来解决邪教一事,怎么话锋一转就要查起帐来。
钱雷雷瞧见厉啸神情,呵呵一笑解释道。
“钱某所修功法颇为特殊,名唤偷天筹算,极擅计算。只要运转功法就能从这两寺庵人数消耗等等纷乱繁杂中算出些情况来。”
厉啸哦了一声,他曾经也碰见过类似功法,擅用筹算修炼对敌,这偷天筹算看来是在术算一道钻研到极致。
他随即拱手上前,自动请缨。
“在下修为低微,此行来临空城是由在下负责这方面,斗胆请大人移步一观。”
钱雷雷满意点头,客客气气让四巡察使各行其是,这才架起辉光带上厉啸一路往官邸飞去。
“听闻厉先生乃散修,不知厉先生是哪一脉高修传承?此行凶险,先生又才锻体修为,钱某须得为先生准备些合适的防身法器。”
好嘛,以利作诱,钱胖子在这里等着本尊了,绕着弯来打听。
不过他功法中正平和,是正法中的正法,也不惧钱雷雷探查,真三假七就将钱雷雷搪塞过去。
等二人落到府邸中时,厉啸手腕上已多了枚翠玉珠子,腰间多了个绣着金线的钱袋。
这珠子是枚防身法器,只需将木系灵气输入就能显现出三面藤甲盾,防御力极佳。
最为特殊的是这珠子用木系真气也可催动,虽只能显现出一面,但也不像一般法器须得炼气期以上才可御使。
而那钱袋也像是钱雷雷特意为他准备的储物法器,内里空间虽小了点,却也是锻体期就能使用。
厉啸对钱雷雷所赠颇为满意,步履轻快地将钱雷雷引到书房中,将两寺庵一应卷宗分门别类摆放在案上。
钱雷雷脸上笑容灿烂,将那把金算盘摆在案上。
厉啸见钱雷雷双手甫一触及卷宗和算盘,脸上神色就变得肃穆无比,哪里还有一丝市侩商人模样。
那双胖乎乎的手飞一般翻动卷宗,又在金算盘上拖出道道残影。
房中回响着噼里啪啦拨动算盘声,钱雷雷翻看过的卷宗从左侧一册册飞到右侧。许是心神消耗过大,这位筑基期修士脑门上甚至渗出点点细汗。
厉啸暗自点头,自从来了此界真算眼界大开。此界修行法门千奇百怪,各有入道玄妙,全然不似他先前所在那界都是一板一眼的五行修炼功法。
等到那堆卷宗全都落在书案右侧,钱雷雷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站起身来抓起金算盘上下一甩。
“钱某已知晓两寺庵情况,这就回静月庵铲除这帮贼子。”
言罢他伸手摘下枚金算珠说了静月二字,随即手指一弹,那算珠快若流星往兰空寺方向飞去消失在空中。
距离钱雷雷驾起辉光带着厉啸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人重又在那院子中聚首。
钱雷雷此时已收起笑容,颇为严肃。
“钱某已用偷天筹算根据诸位先前查出线索及一应卷宗算出此地状况,兰空寺不过是静月庵推到明面上的替死鬼,所行只为敛财,更能隐蔽驱使城中女眷归入静月庵中,这等虾米暂且放过。”
陆文远见钱雷雷当着厉啸面开始安排,面露焦急之色,忍不住上前一步道:
“大人,厉先生不是天机监中人,也留在此处是否有不妥?”
钱雷雷挥手止住陆文远接下来话语。
“钱某已算过,厉先生是清白之身,确与这事没有丝毫关系。若非还需依仗厉先生熟悉古法术,钱某也不想让先生冒这奇险,不妄此次务必护好先生周全。”
程不妄上前一步拱手应过,只是眉眼间露出极复杂的神色看了眼陆文远。
钱雷雷不以为意继续道:
“接下来就是此次重点。静月庵背后隐藏的确是监中追查的邪教传承,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传承主脉所在。此次行动凶险异常,钱某就不说大话了。希望大家伙儿还能有命回到京中一起喝上杯钱某备的薄酒。”
众人尽皆动容,钱雷雷以监察使之尊说出这话,明显就对此次行动不损一人不抱希望。
钱雷雷停了片刻,见众人皆认真起来,才又继续道:
“静月庵地下那处钱某实在算不出来,料想就是最凶险之处,各位为自身安危着想务必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说道这话时,钱雷雷脸上终于不再挂着那副商人伪装,言语间满是恳切。
“文远,你持我令牌调来城中兵卒,将静月庵围而不攻,再调几队精兵随我等入庵。”
陆文远接过钱雷雷递过令牌,贴上风行符往外而去。
“兮灵,你驭来鸟雀在上空监视,再驭群鼠作前哨后卫,必要时为我等争取机会。”
言兮灵沉默点头,袖袍一挥散出数只黑鼠,闭目施术再无动静。
“佗玲,寺中魑魅魍魉由你来解决,还不舍得拿你那鼓吗?”
幽佗玲嘻嘻一笑,从储物法器中取了面巴掌大的小鼓,用块兽皮仔细擦拭。
厉啸见钱雷雷有条不紊将众人一一安排好,各司其职,心下不由生出点敬佩之意。
钱雷雷转身朝向厉啸,冷不防长身一揖。
“厉先生,钱某先代文远赔个不是,文远也只是摸不清先生底细,为诸位同僚着想一路提防先生,实非文远本性。”
厉啸连忙侧身避过,连声道不敢,却不料钱雷雷转过身子又是深深一揖。
“此行钱某只擅术算一道,对邪教的古老把戏了解确实不多,还请先生多多提点。”
这回厉啸倒是没有躲避,双手用力一搭,拱手称是。
众人遂忙碌准备起来,钱雷雷反而拎着那把金算盘左看看右瞧瞧,不时提点一下各人,反而是场中最为悠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