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成王败寇

第29章成王败寇

“那她在这里呆了多久？”南宫落看着她的样子，不觉可惜，自古成王败寇，若不是她，那么在这里的人，是不是就会是她的姨母？“多久奴婢也不记得了，只是隐约记得娘娘第一次入宫的时候，便听说德妃娘娘犯错，被先皇责罚。”槿婂道。

那这么说来，也有十几二十几年的时间，她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在这里一熬就是数十载是怎样的感受，只是看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心生几分怜悯。

她不由向前几步，不料却被里边的人发现，虽然她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却也是十分警惕：“是谁？”

南宫落看着眼前的人儿，也不言语，她索性径直走向屋里，欲把她扶起来。

“放肆，哪里来的小太监如此胆大包天，不知道本宫是谁吗？”虽然如此，德贵妃的气势一点也不输。

“德贵妃娘娘倒也不算糊涂，既然知道自己贵为贵妃，如此席地而坐，也不怕失了颜面，让我扶你起来吧。”南宫落道。

只是当南宫落抚摸着她的双手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指关节已经突出的厉害，完全变了形，哪怕抓握之间，都疼得入骨，她又怎会不知这冷宫凄冷，最易滋生关节风湿之病。

“呵呵，德贵妃？竟然有人认得我这老妇人！好久没有人这样唤我，想当年，本宫是何等风光，没想到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你看看现在的我，那里还要贵妃的样子。”她听到南宫落叫她德贵妃，不觉伤感起来，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已经伸不直的双腿，暗自嘲笑。

“不管什么样子，贵妃就是贵妃，若是您自己不爱惜自己了，还会有谁惦记贵妃您呢？”南宫落说的是心里话，无论什么时候，若是连自己都放弃了，还会有谁记得呢？

德贵妃若有所思，南宫落见她不再言语，便伸手扶着她的胳膊，可她却以为南宫落要抢她的包袱，不由用力抱紧在怀里，情绪接近疯癫：“这是我的，谁也不能抢了去！谁也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你且回去告诉尉迟婧那贱人，哪怕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她太过如意！”

尉迟婧是萧仁皇后的闺名，她本与先皇是表亲，只是从小一起长大，心生爱意，执意要嫁与先皇，只是可惜了两位嫡出的皇子，一个柔柔弱弱，十几岁便夭折，一个痴痴傻傻，被人算计而亡，自己更是在先皇死后伤心欲绝，自尽而亡。

这样想着，南宫落觉得姨母竟然还不如这个冷宫里的老妇人，至少，她还是活着的，只要活着，便比什么都好。

“德贵妃难道不知，先皇早已作古，萧仁皇后也早已追随先皇而去。”有什么样的恩怨，若是恨着的人都统统离去，那么对于她来说，算不算解脱。

“什么，都已经死了？”德贵妃惊讶，但是片刻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来，自嘲般笑了起来：“是啊，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久的我都快忘记了，死人怎么会再来抢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