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公主出嫁
第266章公主出嫁
沈言已经收了手指，沉眉道：“杜修容，微臣知道您不愿听，可微臣还是要说。您和孩子，都已中了毒，毒性潜伏日久，随时可能毒发。”杜萦厉声斥道：“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
外面，玄色衣袍缓缓靠近，殿中众人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杜萦挣扎着要爬起身，慕渊已经走近床榻坐下，忙道：“你身子虚弱，就免礼了。”
杜萦一手抱着小皇子，一手紧抓着慕渊袖摆，惶惶不安道：“皇上，他们都在骗臣妾，他们为什么要说小皇子中了毒，为什么？”
“萦儿，你听朕说！”慕渊面色忧郁扶着她的肩，试图稳定她的情绪：“沈言说的是真的，早在你有身孕之初，他已经跟朕提起过。这件事和悠儿没关系，当时悠儿也根本不在京都。”
“不是的，这不可能。”杜萦忽然哭泣起来，转头抓住沈言的袖摆苦苦哀求：“沈太医，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可以死，可是祈儿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上，他还那么小，怎么可以死。”
沈言面色沉痛，摇头道：“修容娘娘，微臣早已说过，若要保大人，还可一试，可若是保孩子，结果只会让娘娘您更痛苦。”
杜萦浑身忽然瘫软无力，眼泪滴落在小皇子脸颊之上，柔柔望着小皇子还没睁开的双眼，凄楚喃喃：“祈儿，是不是母妃真的错了，老天要这么惩罚我，可就算是我错了，上天可以罚我，为什么连你的性命都不愿留下。”
慕渊哀伤望着杜萦怀中的小皇子，他也心痛，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第一次为人父，却得知孩子根本活不下去的噩耗，他的心痛，谁又能理解。
虞悠俯身，低低道：“杜修容，把孩子给我吧！”
杜萦惊惶将孩子抱紧，剧烈摇头：“不要，你们谁也别想夺走我的孩子！”虞悠伸出的手僵滞在半空，随后缓缓收回，自嘲一笑：“皇上，臣妾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慕渊沉眉点了头，嘱咐道：“你还有身孕，要多注意休息。”
虞悠默然一点头，转身告退离开。
杜萦仍是哭泣着抱着小皇子，慕渊则一直守在百翠宫，直到杜萦渐渐睡去，怀中的小皇子也哭累了，才起身离开。
心事沉沉坐在大殿中，虞悠出神望着外面随风摆动的冬青木，心头怅然，到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杜萦很可怜，最终落得，连孩子也守不住。
玄色衣袍渐渐近了眼前，虞悠抬眼望去，慕渊眸色沉郁，缓步走至她身侧。
虞悠扯着唇角艰难一笑：“皇上。”
慕渊走至她身侧坐下，缓慢侧身，趴在她怀中，苦涩一笑：“悠儿，朕好累。”
虞悠第一次看到慕渊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不免一阵心疼，柔声道：“皇上若是觉得累了，就放下一切，好好休息。”
“朕没有资格休息，生为皇族，就该为江山社稷所累。可朕不觉得这些会让朕觉得累，朕觉得累，是因为上天从不给朕机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先是害你失了孩子，如今杜萦的孩子也保不住。朕枉为天子，却保不住自己最想保护之人。”
慕渊手指牵到虞悠腰间黄龙玉佩，缓缓取下，捻在指间，“据说，这玉佩有灵，朕希望它能保佑朕的悠儿，平安为朕生下小公主。”
慕渊坐直身，将自己腰间玉佩也取下，温和一笑：“悠儿，玉佩都交给你保管，等到小公主出世，就把这玉佩交给小公主。这是朕对她的祝福，希望她一生顺遂。”
虞悠望着掌心的玉佩，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之声，很快归于沉寂，于是郑重点头，紧握了掌心。
慕渊将她揽入怀中，深叹口气：“朕此生再无所求，只求你们母女平安。”
虞悠心头动容，紧紧依偎在他怀中。
含霞殿中，沐流心端坐上上方，理了理衣摆，垂眸问：“杜修容那边，怎么样了？”
红袖努了努嘴道：“皇上在百翠宫守了许久，至于殿内的情况，不太清楚。百翠宫的宫女也什么都不肯说。”
“那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据说很好。”红袖答着，接过身侧小宫女端来的茶水递到沐流心面前。
沐流心冷笑：“她还真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了吗？本宫偏就不给她机会，看她要如何母凭子贵！”
红袖眼神一闪而逝过冰冷之色，低问：“娘娘想怎么做？”
“暂时先不动，过几日再说吧！”沐流心执了茶盏，悠然啜饮一口。
红袖沉眉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颐和殿。
慕渊刚刚坐下，外侧一名小太监低首走进来道：“皇上，苏世子求见。”
慕渊抬眼，望了眼殿门外站着的苏霄，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应声，退下去请苏霄进殿。
苏霄进入大殿，俯首施礼：“微臣参见皇上。”
慕渊沉眉望着苏霄，问道：“苏世子还有什么事吗？”
苏霄抬眼，淡然一笑：“杜修容的事，微臣已经问过沈太医，沈太医也跟微臣说了详细，微臣要说的是，这正好是个机会。”
“杜萦如今母子性命都难保，朕没有心情去想其它，苏世子还是请回吧！”慕渊垂了眸子，显然不愿再提。
苏霄从容淡笑：“皇上不是说过，有些东西，是最想要给贵妃娘娘的吗？为什么如今又不想把握机会？”
慕渊冷淡道：“你若是想要拿杜修容的孩子来筹谋计划的话，朕自然不会同意。”
“微臣只是利用一个机会，仅此而已，并没有任何人会刻意加害小皇子，只是让有些想要害小皇子的人，误入局中，岂不是刚好？”
“朕不会同意，即使小皇子早晚难逃夭折，朕也不想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看皇上今日这般决定，便知皇上日后肯定是位好父亲，是，您错过了这次，想要给贵妃娘娘的，又要到何时才能兑现。”
慕渊手指一僵，手中刚刚执起的笔落在一滴朱砂色，晕染在奏折之上。
苏霄继续道：“皇上可能觉得是微臣过分了些，可您明知道小皇子会夭折，辜负了杜修容不说，还要同时辜负贵妃娘娘，真的合适吗？”
慕渊眼神中掠过一抹冰寒，抬眼盯着苏霄：“苏霄，朕不是要辜负悠儿，朕对悠儿的感情，从来不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