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关心则乱

燕向西和楚十七又交代了几句话，楚十七准备刚要走，丫鬟小牧步履匆匆地来了。

小牧很聪明，走到书房近前儿的时候，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甚至还咳嗽了一声。

然后，小牧才过来，轻轻敲了敲王爷的书房门，叫了声：“王爷，我是打扫梅轩的丫鬟小牧，我有东西要给王爷。”

“进来。”燕向西的声音，在不自觉中带上了一点温柔。

楚十七看着他家王爷，这一刻彻底明白燕向西爱绿萝爱得有多深，连和打扫梅轩的丫鬟说话，都是那么和颜悦色。

得到燕向西的允许，小牧才轻轻推门进来，微微低着头，声音清脆：“小牧见过王爷。”

燕向西看着站在门口的丫鬟：“小牧，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王爷，昨天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人给唤醒。”小牧看了一眼燕向西：“等我醒明白了，才发现唤我的人是沈姑娘。”

“什么？你说什么？唤你的人是绿萝？你没有看错吧？绿萝唤你做什么？她去哪里了？”

燕向西一连串问了这么多问题后，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晃就到了小牧身边儿，一把抓住小牧的胳膊：“你说谁唤醒你？你再说一遍！”

燕向西的声音中透着着急，甚至带着那么一抹哭调儿，眉头蹙着，一双好看的眼睛都蹙得变了形状。

他是剑客，平日里生死面前，握剑的手都稳稳的，但此刻却微微抖动，整个人像一只要俯冲的大雕。

小牧头一次看见燕向西这个样子，还以为燕向西不想听见绿萝的消息，所以被自己给激怒了呢。

小牧吓坏了，腿一软，人挂在燕向西的手臂上，晕了过去。燕向西一见，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太阳穴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楚十七急忙过来，把小牧接过去放到椅子上，掌上用力，在小牧的穴道上一拍，小牧这才悠悠醒转。

“小牧，王爷是着急不是生气，你赶紧说昨晚的情况。”楚十七提醒了一句。

小牧明白她家王爷没生气，才放心了。见自己坐在椅子上，刚准备站起来，燕向西急忙制止：“你就坐那说，免得一会儿又晕过去。赶紧的，绿萝把你唤醒说了什么？”

“姑娘把我唤醒后，先是怕我叫喊，捂着我的嘴。等我看清楚是她了，她才慢慢放开我。”

小牧抬起手，燕向西这才看见小牧的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小香囊：“姑娘让我把这个香囊交给王爷，必须亲手交到王爷手上，不能转手别人，反复交代了好几遍后，她的手在我头上一按，我就晕了。”

“今天早晨我才醒，醒了就赶紧过来了。”

燕向西一双眼睛盯得小牧都不敢抬头了：“姑娘呢，有没有说她去哪里？”

小牧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我在找她吗？你也不问问吗？”

燕向西的声音抬高了八度，恨不得一巴掌再把这个没用的小牧扇晕过去。

“姑娘都容我说话，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姑娘也不见了。”

“绿萝是一个人吗？”

“是的，姑娘就一个人。”

楚十七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了，便对小牧说：“你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小牧答应一声，急忙就出去了，那样子生怕燕向西再叫她回来问东问西。

燕向西急忙打开香囊，到处里面的东西，发现是那个他亲手挂在绿萝脖子上的冰石花。

燕向西拿着冰石花，顿时想起了昨天他迎亲时看见的一幕：远处的屋顶上，一个男人抱起一个女子，闪电一样快地离去了。

当时他还想过，那男人是自己，那女子是绿萝该多好。现在燕向西明白了，那女子真可能是绿萝。

否则，能跳上房顶看热闹的女子，必定是有功夫的，怎么可能晕倒？又不想刚刚离去的小牧，被惊吓了，就会晕。

一定是绿萝发现自己结婚了，才心碎欲裂，才痛得站不稳了，才被那男人抱着离去。

燕向西一惊：那男人是谁呢？燕向西能肯定的是，男人不是乌瑟，乌瑟身材更高大更俊朗一些。

冰石花是稀世珍宝，以前两个人互相爱着，绿萝接受了这稀世珍宝。如今自己结婚了，她便把这冰石花送回来，可见是后会无期的意思。

楚十七刚才见他家王爷从香囊里倒出一条细细窄窄的项链，心里猜测着可能是王爷给绿萝姑娘的定情物，可这小挂饰看起来也不起眼啊。

当初王爷为什么要送？今天沈姑娘问什么又还回来？难道这条小挂饰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王爷……”楚十七看着燕向西：“虽然我们不知道沈姑娘现在的落脚点，但是沈姑娘回来了一趟，说明沈姑娘的确没有被乌瑟抓取，她现在是安全的。”

“只要她安全，我们总能找到她。王爷应该高兴才是。”

“对，对对！”燕向西仿佛如梦初醒：“绿萝安全是第一要紧的事儿。”

“但是，她知道本王结婚了，辜负了她的一腔深情，绿萝会不会昨晚就离开大秦国了？”刚松一口气的燕向西，瞬间又开始紧张了。

“王爷，你什么事情都能稳住，怎么一涉及到沈姑娘，就乱了分寸呢？”楚十七看着他的王爷：“小牧说，姑娘是半夜回来的，就算她想离开大秦国，半夜城门也出不去不是？你呀，就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