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见血封喉
屋里的几个人都睡着了。绿萝轻轻地仔细检查了他们放在地上的包儿,里面的确都是换洗衣物,有一个包袱里有不少银两,应该是李头儿的,但没有任何装药的东西。
绿萝又轻轻走到李头儿身边,李头儿侧着身子,抬着脸打着鼾,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绿萝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检查了他身上衣服的口袋,也是没有发下任何能装药的东西。
应该是在另一个衣服的口袋里,怎么能让他翻个身呢?绿萝想了想,抬手拽下自己的一根头发,两头对折,捻了捻,对着李头儿的耳朵眼儿戳了几下。
李头儿先是晃了一下脑袋,继续睡。绿萝忍着笑,又继续戳了几下,李头儿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吓了绿萝一跳。
李头儿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后,站起身走到门口,仔细检查了一下,见锁得好好的。
又走到窗口,探头往外看了看,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是三楼,这么高,想从窗口进来可得费点劲儿,想一点声音都没有不肯能。”
说完,又隔着衣服摸了摸,确定东西还在,他放心了。又嘟囔了一句:“这他妈什么客栈,竟然有虫子,差点爬进耳朵里。真给它爬进去了,还不震死老子呀!”
他拿起枕头,用手把床都“扫”了一遍,才放下枕头躺下了。
和绿萝想的一样,他这次翻了个身,另外一侧的兜朝上了,这样就太好了。
这段日子,他们可能昼夜赶路,身体应该很疲倦,加上刚刚又喝了酒,这李头儿很快又睡着了。
绿萝把手伸进他的口袋,果然,这次摸到了一个中指长短的白瓷小瓶。绿萝慢慢把小瓶拿出来,攥到手里。
东西拿到,绿萝快速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反身回来,从窗口出去了。
虽然楼高,但绿萝轻功极好,也有落脚借劲儿的地方,很轻松就到了楼下。
她绕到客栈正门,再走了进去,见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盹儿,根本不可能发现隐身的绿萝。
绿萝就是要迷惑李头儿他们,在门锁着的情况下,让他们不明白东西为什么会丢了。
回到自己客房,绿萝看着这个小瓶子,很想知道里面的剧毒药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翻了翻自己的大包儿,包里没有塑胶手套,很后悔当时怎么不装一副。但是有创可贴,绿萝把接触药瓶的两根手指缠上。
想了想,又怕瓶子里的药物是粉末,怕窗子有风吹进来,绿萝跳过去把用木棍支着的窗子关上了。
然后坐在床边,万分小心地拧下那个小瓶的盖子,屏住呼吸后,才探头看了看。
小瓶子里,是一种乳白色的汁液,看起来还挺粘稠。
绿萝一下想起以前曾经在一本书中看过,有一种树叫“见血封喉”它的树皮里的汁液就是乳白色的,有剧毒。
但见血封喉树皮里的汁液,只有进入血液才能致命,在消化道内没什么作用。
从这一点上来看,大概这毒药只是和见血封喉的汁液有点像而已。
绿萝再次小心地把瓶子盖好,打开了窗子。关了这一小会儿,她已经热得不行了。
本来,绿萝打算早点离开,因为早晨凉爽。
但发现了这几个人之后,绿萝准备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直接回帝都。这样决定了,看离天亮还有一会儿,绿萝躺在床上又眯了一会儿。
她是被隔壁的声音吵醒的,那几个人弄出很大的声响,很显然是发现东西丢了。
绿萝慢慢梳着自己的长发,梳成了两个双丫髻,同时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赵三儿的大嗓门先开了口:“李头儿,你再想想,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这房门锁得好好的,窗口这么高,进来人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东西怎么就能丢?”
“这种重要东西怎么会记错?”
是李头儿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就算记错了,我们的包袱和整个房间,不是都检查了好几遍,东西没丢的话,早就找出来了。”
另一个人说话了:“李头儿,我们打着太子的旗号,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得到这一小瓶儿,想回头再去弄已经不可能了,时间上也来不及,现在丢了,我们怎么跟太子交代?”
李头儿失魂落魄地回答:“那有什么办法?交代不了也得回去呀,不然我们的家人就得遭殃。”
“我说李头儿,隔壁是不是住着一个姑娘?”赵三儿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儿。
“昨晚你们不是还说,普通的姑娘一个人不敢住店吗?既然她不普通,东西能不能是她偷的?要不,我们过去看看,问问她?实在不行,绑了她,搜她的东西。”
情急之下,李头儿同意了:“好,但是不能绑她,要主意分寸,别弄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没法收场就更糟了。”
绿萝一听,笑起来,看起来这几个人是真急了,没凭没据,竟然就怀疑别人了。
“当当当”门被敲得山响。
绿萝“哗啦”一下拉开门,但用身体挡着门口,看着门外几个脸上都挂着汗的男人,冷冷地问:“干什么?有你们这样敲门的吗?”
几个人没料到隔壁的女子这样年轻,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还这样美丽,穿着浅色裙子,梳着双丫髻,簪环首饰一样没戴,却如一颗珍珠般明亮,干净。
门外的几个男人顿时有点自惭形秽。
半晌,李头儿开了口:“姑娘,我们丢了一样东西,冒犯问一句,昨晚姑娘可曾见过什么人进了我们房间?”
绿萝轻蹙娥眉:“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既然是半夜,那大家都在睡觉,你们四个人八只眼睛都没看见谁进了你们房间,我又怎么会看见?”
赵三儿一听,急了;“咱们怀疑,东西就是你偷的。如果你想证明清白的话,就让咱哥几个搜一搜你的房间和包袱,还得搜一搜身上,没搜出来,才能证明不是你。”
绿萝的脸沉了下来:“男女有别这点道理想,从小你们父母和老师没教过你们吗?为了证明清白让你们搜房间又搜身?那反倒不清白了。”
“依本姑娘看,一定是你们中有人是奸细,把东西半夜从窗口扔了出去,外面有人接着。”
她用手一指赵三儿:“说不定那个奸细就是你。”说完,再不和他们废话了,“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哎呀!反了你这个小贱货了。”赵三儿骂完,一脚踹开了绿萝的屋门,人冲了进来。
这次,绿萝真怒了:“狗东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是不是就学不会尊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