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自杀？谋杀？
学生处人多眼杂，每天出入这里的人，不下一百号，但是，好在此房间内有摄像头，若想排查不是很困难，所以，邱石没有对学生处的教职工录入指纹。最后，我们来到校长办公室，我问：“李校长，钥匙在哪里？”
李校长点了点头，走到保险柜旁，刚想伸手，但马上停止动作，对着我尴尬的说道：“警察先生，钥匙和学校的重要财物，都在保险柜里锁着，保险柜的钥匙在我这儿，要不，您来开。”
邱石稍微摆了摆手，“李校长，您多虑了，要想从您这里拿走钥匙，呵！如果我是凶手，我宁愿去撬锁。”
提到凶手，李校长马上退后一步，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显然，在李校长的意识里，这两名学生都是自杀，如果是谋杀案，那学校的责任就大了，校长不得不紧张起来。
邱石再次摆手，解释道：“李校长，我们也只是怀疑而已，从目前的情况看，这起事件，与学校没有太多关系，开保险柜吧！”
校长哆哆嗦嗦的打开保险柜，里面有个小盒，纸做得，盒里面都是钥匙，将盒子拿出来，邱石在里面挑了半天，将一号楼的钥匙找出来。
刚放进证物袋，校长就要求将自己的指纹录入，邱石一阵无奈。
回到宿舍楼下，围观的学生和教职工已经驱散了差不多了，尸体！冷铁英排查的很细致，连一个头发的摆放位置，都要琢磨半天，好在已经进行到收尾程序了，要是陆江和冷铁英一起来清理案发现场，两人又免不了电光火石般的碰撞。
陆江最后发号施令，说道：“都差不多了？收队。”
尸体该打包的打包，照片也都拍得差不多了，现场的痕迹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所有警员即将撤退的时候，冷铁英将陆江和杨佩林叫住。
我和杨秒也凑了过去，只听见，冷铁英小声的说道：“刚才顶楼的现场，是谁勘察的？”
我在他们身后，举起手，说道：“是我，还有……邱主任，痕迹已经采集过了，确认楼顶，新鲜的脚印，只有死者两个人。”
杨佩林塌着眼皮，问道：“自杀？只有两个人的脚印，怎么将案子定性。”
冷铁英笑呵呵，点着一颗烟，说道：“自杀？做梦呐！我是想问，现在顶楼是不是加了锁，如果再有跳楼事件，怎么办？”
杨佩林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有道理，陆队长，安排暗哨，盯着宿舍楼，不能再有学生跳楼了。”
冷铁英呛了一口烟，“咳，咳，咳，都什么时候了，还暗哨，直接巡逻吧！而且是在楼顶，每一栋楼顶都要有咱们的人，刚才我了解下，死的两名学生，一个是正团级的儿子，一个是厅级干部的儿子，没一个好惹的主儿。”
杨佩林重重的点头，吩咐道：“陆队长，看看学校一共有多少栋楼，每栋楼顶安排两名警员，还有，校园里也要警员巡查，遇到可疑的人，抓！”
“可以开枪吗？”陆江试探性的问道。
要知道，学校的学生都是惹不起的人物，一旦再有别的意外发生，市局的压力会更大，杨佩林沉了半天，缓缓的说道：“如遇拒捕，开枪。”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陆江安排好警力以后，我们回到刑警队，陆江的办公室内，邱石、陆江、冷铁英、杨佩林、我和杨秒，只有这几人参加，因为，现在的刑警队以及整个公安系统，实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陆江的开场白，将死者的照片拿出来，“咱们先排除争议问题，这件案子的定性，谋杀还是自杀？谁有想法。”
陆江说完后，我和杨秒异口同声的说道：“谋杀。”
陆江点头，看向邱石和冷铁英，二人默认以后，继续说道：“既然都认同是谋杀，那咱们就从谋杀的角度出发，我和大家一样，事件发生的时间，太巧合了，虽然，现场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接连点头。
陆江解释道：“好！老邱已经勘察过楼顶，确定只有两个人的脚印。”说着，目光看向邱石。
邱石郑重的点头，说道：“我非常确定，楼顶的质地是沥青，比较软，任何重物压在上面都会有痕迹，我确定在短期时间内，只有两名死者前后上过顶楼。”
众人表示同意，陆江接着阐述观点，“时间，咱们从时间上重新定一遍，正如林少分析的一样，3点下课，命案发生只不过15分钟时间，从教学楼出来，到宿舍楼楼顶，时间上，死者几乎没有犹豫，从上面一跃而下……”
陆江还想说着什么，被冷铁英打断，点着一根香烟，杨秒躲得远远地，在鼻前一阵呼扇。
冷铁英笑呵呵的说道：“错，两名死者不是一跃而下，看！”冷铁英将死者的照片摆放整齐，等所有脑袋都凑过来之后，“名副其实的脸先着陆，你们看死者的姿势。”
我看着照片，两名死者无一例外，姿势全是趴着死，而且，双臂分展开来，冷铁英还特地站起身来，平摊开双臂，脑袋冲天，解释着说道：“在楼顶上，差不多应该就这种姿势。”说完，收回双臂，“你们有不同意见吗？”
众人没有过多话语，陆江皱着眉头，问道：“这……有什么意义吗？”
冷铁英先是将食指伸向自己的太阳穴，示意众人思考一下，接着，手指指向照片，说道：“释放、解脱，从他们的死状，我看到了解脱。还有……”冷铁英将证物袋中的照片抻出来几张，摆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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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内容，是死者正面的照片，二人闭着眼睛，除了口鼻渗血，还有颧骨、眉骨等位置塌陷，大概轮廓还是看得清楚，冷铁英解释道：“看出来什么没有……根据科学论证，高空坠楼，落地的一瞬间，人不会马上死，但是，你们看，两名死者的表情丝毫没有痛苦，眉宇之间也没有挣扎迹象，说明，他们早就为死亡做好了准备，这一刻，是解脱。”
“不会是绝望吗？”邱石争辩道。
冷铁英微微一笑，浓重的八字胡自然上翘，说道：“来，林少，给你们队长摆出一个绝望的表情。”
我愣住了，绝望是怎么个表情，愣愣的在一众人脸上看来看去。
“啧！”冷铁英憋屈了一下，说道：“这样啊！我引导你一下，杨秒嫁给了萧岚，你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杨秒小腹隆起，怀了萧岚的孩子，此时此刻，你什么心情。”
我想了半天，努力把自己代入他设定好的情景，但是，绝望是什么样？我似乎从来没体会过，“咣当”一声，将手枪扔在桌子上，义正词严的说道：“我只会用实际行动表示。”
冷铁英泄了气，对我挥了挥手，意思是让我滚蛋，拿起桌上照片，有死者面容的照片，说道：“最简单的例子，绝望不会闭着眼，通常绝望的人，大多数都是死不瞑目，跳楼死的人，你们都看过吧！”
冷铁英举这个例子，我们一下子都明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照片，撇去脸上的血迹和伤痕，死者的遗容更像是睡觉，死的安详。
冷铁英叹了口气，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说道：“跟你们这帮人谈案子真费劲，脑筋永远跟不上节奏，接着听我说啊！”
“喂，喂！”陆江将冷铁英打断，说道：“冷掌柜，这件案子的陈述，我还没有讲完，你不要横插一杠子。”
冷铁英白了陆江一眼，甩出一句，“好了，好了，接着说你的废话吧！”说完，冷铁英拿起照片，自顾自的分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