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大海捞针
既然有充足的资金，他们只需要找到落脚点，就可以开始实施犯罪，对于这两个色情狂来说，法律的制裁，已经没什么威胁了。邱石喃喃的说道：“如果现在冷铁英在就好了，顺藤摸瓜找线索，是他的看家本事。”
我何尝不想这样，但，不能每次都把希望寄托于冷铁英身上，他这个人阴晴不定，性格也古怪的出奇，捞不着便宜的事，他很少做，这次为了我，放弃了市局的高薪破案奖金，我心里已经很感激了。
邱石说完，汤文军的眼神马上就瞟在我身上。
我急忙摆手，说道：“身为一个警察，不能每次都找别人帮忙，何况是自己吃饭的生计。”
陆江听完，虽然点头，但我看出，这里面有勉强，过了一会儿，说道：“小林，你要考虑清楚，如果不找冷铁英，再有一天时间，杨秒就将订婚，到时候，你手里不再有任何筹码！”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案子让冷铁英破获，对我来说，无疑是依仗靠山，自己打脸的行为。
我摇头，摇得坚决，“既然冷铁英能破案，咱们为什么不能！来吧，别废话了，案子破不了，也就证明，我没有任何能力给杨秒幸福。”
在三人称赞的目光下，我摊开了天都市城市中心的地图，在二人下榻的某商厦周围开始标记，“你们看，假设二人分头行动，一定会改变自己的装扮，那么摄像头一定捕捉不到他们，色猫与咱们在场的人，基本没打过交道，所以，我建议咱们的下手点，从石头开始。”
陆江点头，从身后拿来档案袋，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这是石头的档案，石头！村里对他从小的称呼，本名，石勇！今年26岁，无业，中学辍学，一直靠父母种地的微薄收入过日子。
父母相继而去，直到去年，石勇一直靠政府的低保过日子，欠村大队两万块钱，生活算是捉襟见肘，没有谈过恋爱，却渴望那方面事情，痛恨女人，直至病态心理，遇到同病相怜的色猫，二人臭味相同，一拍即合。
色猫根据冷铁英的交待，色猫对女人同样充满了仇恨心理，以玩弄女人的身体为乐。
根据石勇的了解，在天都市没有什么亲戚，现在是孤儿一个，由于自小辍学在家，没有什么朋友，性格孤僻，村里人都不待见他。
俗话说，知音不在多，一个足矣，色猫合情合理的找到一个帮手。
我们研究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什么有力的线索，这时，门外一名警员，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陆队，不好了，死者家属上刑警队闹来了，带了一帮人，场面有些失控。”
警员刚说完，“哗啦”一声，玻璃爆碎的声音，不用想，刑警队的玻璃让家属给砸了。
警员说话有些气愤，“他们简直藐视法纪，陆队，用不用镇压？该拘的拘！”
陆江摇头，“不用了，别跟他们起冲突，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警员有些惊讶，这帮家属的情况在失控边缘，进来之后，很可能会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儿。
陆江再次确认了一遍，说道：“去吧！”
陆江回头，看到我们一脸诧异，门外的家属，应该下午发现的死者，陈晓娜，哎！年纪轻轻，就这么阴阳永别了，我问：“陆队，放他们进来，出事怎么办？”
陆江低头看着地图，说道：“出事我来扛，来，继续研究地图。”
我们同时点头，目光对准地图上的商厦。
这时，我听见众多脚步，嘈乱且急促的向办公室这边走来，有陆江之前的警示，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之事，专心分析着案情。
还没听见吵闹，就听见孩子的啼哭，我微微抬头，一帮人冲进办公室，为首的一名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想必，应该是死者的母亲。进来的人，眼睛里都带着泪水，带着愤怒。
中年妇女抱着孩子，第一个冲上来，直接找到陆江，薅起他的脖领子，孩子的哭声更大，“呸！”狠狠地朝陆江脸上啐了一口唾沫，“你们都是一群窝囊废，拿着老百姓的纳税钱，不干人事，你们都是草菅人命的窝囊废。”
听着喋喋不休的叫骂，汤文军第一个忍不了了，作势就要冲上去，邱石将他拦住，这么多年的默契，邱石很明白陆江这么做是为什么。
只见，陆江抬手，抹掉脸上的唾液，将揪在领口的手拿掉，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转身低头，目光注视在地图上，完全不顾身后一帮人愤怒的眼神，说道：“从现场的情况看，商厦处于市中心位置，前后两个门，既然二人改变装束，很可能从大门逃走。”
我们三人齐刷刷点头。
陆江继续分析道：“你们注意，他们走进商厦，既然改装，就要换衣服，据我所知，这座商厦的服装区域，都在二楼，还有，帽子！咱们查监控的时候，要注戴帽子的人，一般伪装的人，都会戴顶帽子，摄像头都处于俯视角度，戴了帽子，就拍不到样貌。”
陆江转头，对着汤文军说道：“文军，去把商厦二楼的监控调出来。还有，根据乔装的定义，凶手一般不会精细到连鞋也换。咱们要从监控中，找石勇，只要锁定穿那双鞋的人，就可以缩小目标。”
汤文军点头，准备向门外走去。
但是，门口堵着一帮人，丝毫没有让汤文军出去的意思。
其中，一名上年纪的男人，指着汤文军鼻子说道：“你们这帮警察，现在发生这么大案子，到底怎么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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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文军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放你妈的屁，你们算什么东西，再他妈bb，一个个都给你们拘起来。”
我暗暗摇头，汤文军这番话，如果放在情绪正常的人身上，会起到明显效果，但是，面对死者家属，只能起到相反作用。
果不其然，几名男人，不退反进，上前作势要和汤文军玩命。
汤文军后退一步，将手枪掏出，对准前面的人，吼道：“来啊！快来啊！现在打死你们也白打。”
失去理智的家属，针锋相对的嚷嚷，“打啊！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打死，算你警察没白当。”
陆江一阵泄气，走到汤文军和死者家属中间，喘了一口气，说道：“文军，把枪收起来。”转过头，“各位家属，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有老婆孩子，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已经在加班加点的抓捕犯人，本案的两个凶手非常危险，如果你们再拖延时间，可能还会有无辜的女性遭迫害。”
陆江一席话下来，一众家属安静的不少，化愤怒为悲戚，一个个抹着眼泪，死者的母亲更是悲痛欲绝，“噗通”一下，带着孩子，倒在地上，嚎丧道：“哎呦，我的天呐，我这一家子，算完了，孩子刚两岁啊！就没妈了，我可怜的闺女啊！让人先奸后杀啊！天杀的凶手，为什么要迫害我的女儿。”
此时，我们四人全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死者的母亲，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
我们几人同时喘着粗气，看着眼前一帮家属，先奸后杀，这是谁告诉他们的？刑警队的人，见过尸体的不超过十人，邱石检查过尸体后，只不过跟我们几人说了句，死者有被性侵的迹象。
按说，尸体在检验科保存，家属不可能见到遗体，而且，通知家属的人，是当地派出所，他们不可能知道死者被先奸后杀。
邱石眉头皱得更深，对着我们说道：“你们问清楚，我去检验科。”
邱石的话很明显，既然家属知道死者被先奸后杀，连邱石都无法一眼判断，就证明，有人通知了他们，一旦，邱石证实死者被先奸后杀，那么，告诉家属“先奸后杀”的人，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