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兵权
第95章兵权
我拿出沉香石，让甄富贵在上头刻了两道细纹。石头上的梨花香愈发浓郁，我心里忍不住颤了一下。孟喜传天佑王谕令，召羽林将军彭顺入宫。彭顺是公孙孙一的人，与天佑王从无来往。彭顺捧着召令疑惑的看向我，在确定天佑王的印玺是真后，起身入宫了。想来彭顺绝无可能料到，在十天前，当朝扣下天佑王承请的三百万两蜀南经费的国师，竟然和天佑王是一伙儿的，更无可能料到，所谓喻令是假。
如若不然，彭顺绝无可能离开羽林殿。
我让孟喜无论如何争取一个时辰出来，带羽林将军彭顺多在宫中绕绕路，只是彭顺熟悉宫中地形，恐怕也拖延不了多久。
我已顾不得天佑王发现我纂刻了他的印玺后，会顺藤摸瓜发现龙玺是假。可笑这些时日天佑王真的相信帝君信任我，会将龙玺给我。
可惜，帝君在我临走时，一心想支开我，并未给我什么。而真正的龙玺，还在帝君身上。
若我无法掌控兵部，掌控羽林卫，假传圣旨私刻龙玺的罪名落实，青州再无我活路。
从前我还能笃信帝君会信我这样做是为了青州，如今他什么事都要瞒我，又怎么会信任我。
一刻钟后，五千羽林卫都齐聚武场，其中不乏有喝了酒的人。
我站在最中央，叫府里人打开箱子。整整三箱金条，在武场明亮的灯火下，闪闪发光。
一时间人头攒动，甄富贵握着剑鞘护在我身前，凝神扫视众人。
我笑道：“诸位羽林卫将士，在下青州国师、兵部尚书苏阳离。”
众人意兴阑珊，草草朝我一拜。如今羽林卫有正将彭顺，副将秦明，我不过是名义上的统帅，却无半分实权。
甄富贵斥道：“放肆！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我青州的国师！羽林卫真正的统帅！”
我示意甄富贵不必多言，朗声道：“诸位！我想问，你们今日站在这里，成为羽林卫中的一员，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有一碗饱饭吃，让你们的父母、妻儿、年幼的弟妹衣食无忧？还是为了建立功业，圆自己一个远大前程？又或者守卫帝宫，誓死护卫帝君？”
“你们历经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磨难，日日操练，年复一年。当别人家的儿子还在承欢膝下的时候，你们在练功。当别人家的儿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你们在练功。你们用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光阴岁月，付出比常人更多辛苦、更多汗水，直至你们练就一身本事，从千万人之中成为帝城脚下的五千羽林卫中的一个。你们远离父母，远离亲人，用全部的时间和整副身家性命守卫这座宫殿平安，是为了什么！”
我徐徐走向羽林卫，审视着这些或许从未思考过“为了什么”的将士。所到之处，羽林卫皆侧身让道，警惕又疑惑的看着我。
我行至彭顺心腹前，道：“你们和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士兵一样，在保卫着我们青州的国土安宁！这里或许没有硝烟，没有号角声，但这里的战争，决不比真正的战场缺少血腥、绝不比浴血杀敌简单。有人会问，守卫帝宫，怎么是保护青州国土？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用生命守护的，是整个青州的心脏！若国土未破，而帝宫先破，必然生出哗变，必然有人流血牺牲。新的政权更替，死去的，有可能就是你的父母、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从小的玩伴，你的邻居！”
“国若内乱，外邪必侵。那么接下来，被他国铁蹄践踏禾苗、田土、村庄。被他国将士的大刀砍下我青州百姓的头颅，甚至屠城、活埋，都会一一发生。”
“而你们，就是守护青州心脏的最后一道防线！我希望你们拿起剑，是为了一碗饱饭。是为了家人不再风餐露宿。是为了理想，为了功业。是为了守卫青州的国土安宁！”
“而绝不是，成为上位者的棋子，沦为党派斗争的牺牲品！”
我淡淡扫过秦明心腹，魁梧的羽林卫瞬间低下头，握着剑柄的手动了几动。
我边走边道：“从前，你们或许效忠于某一个将领，彭顺，或者秦明，或者某个你们认为有胆识，有魄力的人。但今日，既然我到了羽林殿，到了你们跟前，我就要以青州国师和兵部尚书的身份要求你们，从此以后，只效忠于青州这块大地上的百姓。你们是为了国土的安宁，百姓的安康，保护帝君。而绝非单纯的跟着你们认定的首领行事！”
秦明心腹道：“国师，你今日来此，到底要做什么！”
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王莽，虎营营长。”
我行至武场中央，朗声道：“今日，我来此，就是要你们杀两个人！”
羽林卫是训练有素的队伍，没有长官允许，绝对不会出声。王莽道：“杀谁？”
我指了指三箱金子，道：“谁能砍下彭顺的头颅，赏金两箱。谁能砍下秦明的头颅，赏金一箱。”
底下顿时骚乱，传来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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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道：“朝廷的将军，杀了就是死罪！无人敢杀。”王莽转头道：“是不是，兄弟们！”
众人附和道：“就是！”
甄富贵上前一步道：“卑职敢杀！若真的能摘下彭顺、秦明头颅，这赏金请兄弟们喝酒吃肉！”
阿甲等人出列，道：“卑职敢杀！”
一时间，场中的局势似有扭转之势。
王莽呵斥道：“放肆！无缘无故就要砍杀将领，你们是土匪吗？！”
众人哄乱，这一箱金子，是羽林卫众将士辛苦一生都挣不到的。即便是王莽，也忍不住看了金子一眼，贪婪而炽热的目光，如饿狼，似猛虎。
我道：“其一，彭顺秦明拉帮结派，此二人不除，相信在场诸位之中，被其二人钳制住把柄的人不在少数。其二，彭顺奸杀民女，罪无可赦。秦明私下收受贿赂，证据确凿。你们辛辛苦苦卖命，他二人却中饱私囊，私下募集的钱财，是你们一生都挣不来的。这公平吗？！”
“我以青州国师和兵部尚书的身份承诺你们，一、此二人伏罪后，羽林卫的正将和副将，将在你们之中挑选。只要有本事，通过重重关卡，你就是下一任羽林将军。我还能保证，从今往后的羽林卫，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二、但凡我还在兵部尚书之位，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每年除了朝廷拨付的俸禄之外，逢年过节由我私人拨付过节费，每人每年不少于白银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