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天仙子 - 错误攻略男配后 - 七月闻蝉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第102章 天仙子

月书推开房门,深夜里客厅的壁灯还是亮的,她望了眼墙上的挂钟,竟还不到零点。

这就意味着,她穿书前前后后一年时间,在现实中也只是过了小半个小时而已。

她一个激灵,连忙打开自己辱骂过的断更小说。

许久没有更新的小说页面果然有了变化,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月书难以置信地盯着新的单元故事,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这这这……竟然就是她这一年前后所经历的事情。

实在匪夷所思。

月书呆呆地望着钟,忽想起曾经学过的一个冷知识。

心理学家曾经研究过所谓的“清醒梦”,或者说,一种所谓的梦中梦……

昏暗的客厅里,穿着睡衣的少女闭了闭眼,等到再次睁眼看着手机屏幕,只见一片空白中飞速地跳出一排排字。

“时年孟秋,北元新汗初立,东胜卫指挥论良格反叛大燕,突袭五花城,幺子吉枝城内策应,番卒所过残灭,杀凉州卫兵千人,尸相枕籍,城中上下,赤地殆尽。时仲秋,火落赤部借路生事,火烧瞿昙寺,联合蒙古叛部进犯南川,南川烽火频频,甘山一役,副总兵战殁,西陲震动。”

月书翻了几页,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怎么会这样?

她望着四周,心脏剧烈跳动,这之后任凭她如何翻阅手机里的电子书,屏幕上最终都会显示“正在加载中LOADING……”

“沃日!”月书脸上还是火辣辣地疼,见到这种鬼场面,先砸手机再踩上几脚。

壁灯闪闪烁烁,未多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灯光闪烁的频率开始与敲门声一致,透着股挥散不去的诡异感。

月书去厨房找菜刀,等到刀在手上,她忽然醒悟过来,二话不说,朝着壁灯一刀砍碎一个。

日日日,让你吓唬人!

玻璃破裂声刺伤人的耳膜,未几,耳边敲门声被脚步声所代替,一步一步靠近。

月书身上那股劲头被打断,最终,脚步声戛然而止,她默默吞咽着,太阳穴鼓.胀.得厉害。

月书缓缓扭过头,不敢睁眼,似乎有人在盯着她,安静的空气里起了一圈涟漪。

扑面凉风卷携着潮湿的水汽,月书背脊一寒。紧跟着四周便是震耳欲聋的哭喊,那一刹仿佛有无数上从脚底探出的枯手将人往下拖拽。

巨大的失重感中,躺在客房床上的少女一个鲤鱼打挺翻到了地上。

院墙外火光冲天,余光照出男女老幼哭喊挣扎着的狰狞影子。

跌醒的少女没有回过神,面上的药膏刺激着肌肤,她伸手一碰,指尖泛着一层油光。

这是……

月书僵硬地动了动胳膊,目光所及,皆是古时的家具物什,垂地的幔帐上绣着比目鸳鸯,青丝白线,血腥的风里不断飘动,门外喊杀不断,她捂着心口,隐约觉得自己心律失常,分外难受。

是她疯了?还是她傻了?

月书不知今夕何夕,在不清楚具体情况之下,仔细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体。

只见肌肤上的伤痕都变浅变淡,而她身上的癸水也没了。

月书四处寻衣裳穿,这间客房附近没有一个人,并不是宋希庭带着她吓她的客栈。

禁闭的门扉在外开始被撞动,方醒来不久的少女躲到屋里隐蔽之处,一墙之隔,她听到了熟悉的蒙古语。

――

宋希庭等人毁宴后的第二日,吉枝收到父亲的来信。

北方新汗初立,自汉人将他们赶出中原后,又历二十年内乱,有如今的结果实属不易。降燕之前,吉枝的父亲论良格乃是旧朝数一数二的权贵,今日见到一线希望,顿起反叛之心。火落赤暗中勾连草原漠北诸多部族,不日前麟山破了永谢部的困局,如今野心勃勃。

吉枝见信中父亲已与火落赤达成合作,且让他里应外合剿灭五花城中这一处落脚的凉州兵时,内心没有多少太大变动。

与汉人打交道的这些年,便是有一半中原血,他仍就被中原人低看一等。

想到宋希庭昨日以军中的权势逼他放人,吉枝冷笑了一声。

是夜,五花城里用来囤积米粮的仓库被悄悄打开,看守的番兵以陈换新,以糠换麦,压着声儿,直至天明,仓内半数粮都变了样。

连着三日,吉枝摆宴,只是不见宋希庭的影子。他问起李休宁,酒后面色薄红的少年摆了摆手,醉醺醺与他悄声道:“我姑姑昏迷不醒,他急的茶不思饭不想,每日只守在她身边看着呢。”

“玉娘病了?”

李休宁见这胡商迟疑的神情,端起酒杯,故意道:“路上吃苦,水土不服,已请了大夫,大人不用担心。”

“我担心什么。”吉枝与他碰杯,笑道,“买下她时废了些银两,宋先生与阁下横刀夺爱,我如今既然愿意松手,两位可不要让我吃亏。”

下首坐着的少年点头说是,一双桃花目里漾着浅浅的笑意,酒后温良无害,像是一眼便能望穿。他借口去更衣,再回来时提着一包银子,大方地交给了吉枝。

“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宋先生那一份,到时候我去催催,大人尽管放心。”

吉枝懒得掂量,今夜之后,再无席宴招待这些人,李休宁少年心性,时常不在城内,来禀报的人说他三天两头城外挟弹飞鹰,夜里多爱光顾桃李蹊。

吉枝盯了李休宁一些时日,见他确实是个无实权的闲官,一副富家子弟的浪荡做派,便将目光多移到宋希庭身上。

那日宋希庭在月书门前守了一夜,见屋里悄无声息,第二日不等天明,到底是压不住心里的担忧,叩门三声后推门而入。

床上的少女面色发红,烧了起来,一声不吭缩在床脚,汗湿衣裳。

这之后但任凭军医如何下药诊治,月书都是昏迷不醒。

宋希庭夜夜在她床边打地铺,仔细看,发现她又长开了些,烛光下,眉似远山,春水盈盈,自有一股娇媚。月书身上的伤痕一点一点退散,他循着痕迹,似乎看见了自己不在时她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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