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初见 - 御封神医:王妃很高冷 - 洛画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0章初见

第10章初见

苏云遥见面前这个男子一双含情脉脉桃花眼,嘴角却仅牵扯起一抹冷若冰霜的笑意,心中暗想,怎有这么自以为是的男子,私自闯了重将府邸,还自报姓名。一双纤纤的柔荑拂过娇艳的脸庞,落在了不甚华美的珠翠上,淡然道:“哦。”

耳边突然凛然过一道风声,脚下似是被风潮卷起一般,飞快地离了地面,周遭的景物飞速地往后退却而去,等到苏云遥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牵着手背,翩跹而起。

空中隐隐传来夏荷的味道,有道男声在耳边缓缓地响起:“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云遥什么时候领略过这样的风光,虽然惊恐,但也觉得刺激。

悬于空中,裙裾在微风的吹拂下翻卷,最终款款落在了脚边,身下的世界在眼底慢慢流转便淡。

苏云遥极目看去,前方是一片苍翠的风景——城西竹园。

在苏云遥的记忆中,没有关于此地的描述,大概本尊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故而没有印象。

当脚上的翠拢玉鞋落在松软地面上的时候,手臂上被牵扯住的力量突然松开,那个男人离了她的身体,退去数步,立在了离苏云遥数米远的一处高地。

“什么事?”

苏云遥嗤之以鼻,面前的人纵然长身玉立,却不懂得怜香惜玉,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已让她不痛快,且刚才在府中才稍稍解气,如今也不差再将怒气全然倾斜。

嘴角有一道难以辨明的笑意。

手中已浅浅地握着一捧柳花絮——

是苏云遥用初春残留的絮毛研制而成,与焦土同闷在翁中七七四十九天,中毒者必会奇痒无比,想将沾染处化脓割去,重者感染而死。

苏云遥就喜欢简单粗暴地击败对方,什么杀人诛心,她不用诛心,只需纯粹杀人即可。

“你不怕我吗?”

周瑾琛仗剑缓缓游移,眉目之间焕发着一道不威自怒的英气,且打量起面前这个女子。

他与周瑾钰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周瑾钰是他的弟弟,自小就有痴傻之症,母亲又早早离世,后宫风霜刀剑,且不论有宠冠六宫的丽妃作威作福,就是他的那些兄弟,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

无人依傍的情况下,只好将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了弟弟的身上。

两人在纷繁复杂的局势中相依为命便是了。

前几日,丽妃娘娘在皇觉寺拜佛,替瑾钰求了姻缘签,一番算卜后言之瑾钰的天定之人竟是苏云遥。

父皇大喜,为弟弟亲赐了这门亲事,让弟弟与穆武侯家嫡出长女结为夫妻。

这一道御婚赐的突然,加上穆武侯如今手握兵权,怎会轻易地交出嫡出的女儿给一个没有前程的皇子?此中的种种让周瑾琛不能不心惊,便私自探入府邸,没想到听到了此女子的种种言论,字字句句都指向弟弟的弱症,他怎能不恼?

手指触碰到了佩剑上的宝石,传来刺骨的冰凉,与这竹林间细密冷凌的风一道,投射到了周瑾琛的心底。

听了周瑾琛的话之后,苏云遥淡然一笑,挑眉视之,有滚滚的层云从繁密的竹影中投射下来,周瑾琛长身玉立,睫毛上凝结了细细的水珠,阴影在他的脚边形成了细碎的光晕。

她淡淡笑道,有什么好怕的,我是堂堂的武侯嫡长女,你还能杀了我不成,再说了,我且有一技防身,也着实不怕。

苏云遥轻移莲步,端着一双冰晶一般的眼睛,在周瑾琛的身上来来回回地看了一遍,说道:“公子的身份很是显贵,单说那玉佩,就抵了千金之价,可不要是皇室贵胄吧?”

苏云遥的语气中莹然而立的是挑衅的观点,她知道这个计策很是冒险,但是姑且试一试,说不定还能让在计划早日达成。

周瑾琛的眉间微蹙,都说的穆武侯的嫡长女是个病弱之躯,虽然精通琴棋书画,但是性格懦弱,也少不得受到姨娘的欺负,当初后妃们讨论这门亲事的时候,多说她性格柔婉,还不至于害了弟弟,如今看来,可是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差之甚远啊。

周瑾琛淡然思之,缓缓移步,只以一副冷若冰霜的脸来应付,沉沉地说道:“我是你未来夫君的亲哥哥,刚才听闻你对我的这个弟弟不甚满意,怎么?觉得皇家龙子配不上你么?”

周瑾琛端的可是针锋相对的态度,天家威严怎能被一个女子随意戏说?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苏云遥脸上的脂粉味道,此刻却是狠狠地攥了拳头,他与瑾钰的身份尴尬,弟弟又是痴傻,朝堂之上,受了父皇不少的冷眼,如今这人不守妇德,多有挑衅,是要教训一番。

苏云遥的眼神之间落入了淡淡的冷意,心思明了。

都说当今皇上后宫充盈,光是妃子就有数十人,不惑的年纪,已有近十位皇子,且个个单挑出来都是人中龙凤,这一位大概就是当今二皇子了吧?

周遭都散发着冷酷霸道的气质,虽是生的一双桃花眼,却是个实打实的冰山脸,不见一丝笑意。

这么想着,苏云遥盈盈一拜,宛然说道:“参见二皇子。”

哼——

一阵清浅的嗤声划过了苏云遥的耳边,她淡淡地笑道,看来这个周瑾琛还是个十足的弟控啊,必是刚才听了什么去,以为她成心嫌弃他的那个傻弟弟呢。

略略想了片刻,苏云遥稍微住了脚步,恬淡笑道:“皇子可是治我的罪了?”

周瑾琛在朝堂之上沉潜了许久,要见得后宫妇人的手段,对苏云遥此般样态颇为不满,却也不到治罪的地步,闻得苏云遥倒是自己说起来了,只是颔首道:“呵,你倒是知罪。”

竹叶在细风的吹拂下抚上了周瑾琛的手背,这些年来他为了保护弟弟,多次战前请缨,奔赴前线,为的就是在没有后宫支援的情况下,为自己和弟弟留下一条尚且能活的路。

手背上细碎的疤痕便是行之艰难的证据。

如今,周瑾琛只觉微痒。

“其一,我妄言皇子;其二,我欲推了这御赐的婚姻,任何一条,都可以让二皇子领了我到皇上面前告状,我命不久矣。”

苏云遥说话间,捻起了掖在衣角之中的方帕子,声音细碎动人,落在了周瑾琛的耳朵里却是动听。

他抬眼冷冷一看,只见苏云遥一颦一笑之间略带风.情,却也多了干脆豪爽。

“你倒是爽快,既然如此,我给你指一条明路。这桩婚事,你万万推不掉了,不仅如此,我还要再加一样。”

周瑾琛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温和,就连说话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婚后你不许对我弟弟有欺负之举,否则我不会如今天这般客气。”

苏云遥冷眼望去,周瑾琛腰间的佩剑在竹叶的轻轻撞动下发出了动人的声响,可是每一窸窣都含着此人薄薄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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