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你筑你的城，我建我的桥

第201章你筑你的城，我建我的桥天之风云，变幻莫测。圣上心思，谁能揣摩？

英主能审时度势，以不变应万变，以应变驭不变，不按套路出牌才是最大的套路。此番直接将这么大两件事托付于部门负责人，难道他这般为所欲为架空相关职能部门一把手，就不怕自己拆了自己的台？

你我都想错了，圣上圣明，早就给他们下了诏。

祁森大人心里也十分纳闷，莫不是郭侍郎他出了什么岔子？要不，圣上如此降旨，自己岂不成了顶头上司冯尚书、郭侍郎等人眼里的一根芒刺？他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不管怎样，圣旨都是不敢违抗滴，看来只有硬着头皮筑城了。

接到圣旨的下一刻，祁森大人立即同胡刺史联络，召集州城营建委员会全体成员，召开紧急会议。

有了圣旨，祁森大人就可以在兰州城的营建中呼风唤雨一展身手了。秦郎中与胡刺史在他面前不再是一副爱理不理、我行我素的样子，显得十分殷勤，几乎可以说是唯他祁森马首是瞻了。

祁森大人分配的第一个任务是给胡刺史的，即将节前遣散的三千三百名役夫，除了已经调回的五百，其余如数调回营地，并按原先分工，三日后务必到场。

第二个重担是给秦郎中的。祁森大人要求秦郎中立即协调府库，向工地调拨所需物资，包括役夫之口粮药物、牛马之草料、打桩之柏木以及筑城所用大小工具、设备。目前最大的一项任务是选调加工打桩之柏木，再往前还要准备筑城时所用外包之砖石。

第三个任务是给水部司和大人与都水监姚大人的，名他二人立即赴剑南道挑选调运青竹，作为筑堤“楗尾”之用。

这个法子是和大人从剑南“楗尾堰”（都江堰）照搬来的，实际上是以竹笼子装上石块，垒在水中，砌成河堤。

去岁修缮飞沙堰，和大人是技术总监。他反复研究过，此法实在高明。青竹在水中能够数百年不变色，经得起水流的冲刷，造价也不高。楗尾堰的实践证明，此法是成功的。因此，兰州州城北墙临水筑堤，完全适用。

对于祁森大人的安排，和大人没什么意见，可是都水监姚大人不能接受。他愤愤然道：

“好你个祁森，咱俩一块儿跪在地上聆听圣旨那会子你又不是没听见，圣上可是要我负责黄河之上建桥的勘察工作的。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祁森大人一听哈哈大笑：

“在黄河之上建桥，能行吗？”

姚大人道：

“不行又能怎么样呢？你敢违抗圣旨？”

祁森道：

“给在下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姚大人反诘道：

“你不敢，我怎么就敢呢？”

祁森一本正经道：

“我知道你不敢。不接圣旨是抗旨不尊，接了圣旨完不成任务也是未能遵旨，效果不都一样？”

姚大人从容道：

“尽吾志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

祁森大人一听，又哈哈大笑道：

“佩服，佩服，好一位有志之士！姚大人，我收回成命，我筑我的城你建你的桥去吧！”

姚大人回敬一句：

“祁大人，我建我的桥，你筑你的城；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从今往后，咱井水不犯河水！”

祁森大人“哼”了一声，宣布散会。

祁森虽然是江涛的师傅，但是今日之事，江涛觉得师傅做得太过。他甚至同情起这位姚大人来了。

江涛想帮帮姚大人。会后，他请姚大人留步：

“姚大人，在下想和你谈谈。”

姚大人有些惊讶，道：

“你和我？谈什么？”

江涛道：“咱来谈谈这建桥的事，可以吗？”

姚大人迟疑一番，勉强同意：

“可以，你说吧。”

江涛道：

“大人，此事岂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如若不嫌弃，在下想请您赏光到家里吃顿饭，顺便给您瞧个东西。您看咋样？”

姚大人今日心情特别糟，虽然他明白祁森同自己杠上或许只是成心开个玩笑而已，但是在滚滚黄河之上如何建桥，却实在让他伤透脑筋。这圣上难道不知黄河有多宽有多深水流有多急吗？这圣旨，简直是要人命！

听江涛这年轻人邀请他吃饭，怎好拒绝呢？于是姚大人故作痛快状，道：

“行啊！”

江涛到东市割了几斤羊肉，让海棠与榴花炖上。又亲自下厨，炒了两个拿手小菜。

席间，姚大人问江涛：

“刚匠作，你觉得这黄河之上建桥有可能吗？”

江涛将手里的碗放了下来，点点头，十分肯定地说：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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