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愿望
江城的机场人来人往,即走即停的门口散布着不少人。
陈叔把行李都拿了出来,对许久不见的许南禾道:“南禾,瑞士最近冷,记得多穿点。”
“嗯,我知道的,陈叔,回去的路上小心。”
即停即走的车道不容两人再说更多,寒暄了一个来回黑车就离开了,许南禾把贴着脖子的领口扯了扯,让冰冷的冬风吹散了些凝聚的困顿。
“请注意,您乘坐的3u5786次前往……祝您旅途愉快。”
广播催促着人往前走,飞机穿梭过云层,被挡住的晚霞光芒万丈,一扫阴云之下的灰暗。
漂浮的云层历时一个月终于让霞光露面,万丈金光从天而降,照射在雪山之巅,白皑皑的山脉披上了金缕衣,为远道而来的客人送上了神秘的祝福。
只可惜它出现的时间太早,让刚出门的人只能窥探到一点今日份的晴空。
因特拉肯的冬天很冷,许南禾带上敷面,只漏了一双眼在外边。
他的睫毛很长,不翘,很平直,小小的雪花落到他的头发也落到鸦黑的睫羽,随着眼皮眨动成为一点晶莹的水滴把根根分明的睫毛沾到了一起。
“嗨,许,今天这么早就准备出门了吗?”
“是的,劳夫,早上好。”
许南禾和邻居打完招呼后从车库开出一辆黑车,熟练地右拐进入宽阔的车道。从黑车再到直升机,代步工具一换看到的景色也截然不同。
一万三千英尺。
失重两秒后开始自由落体。
六千英尺。
开伞。
今天天气很好,瑞士连绵的雪山在金光的照射下泛着闪亮的光,云层不厚,天空甚至是难得的蔚蓝。
它终究还是没舍得让客人遗憾,慷慨的让日光一直持续到他经过的时候。
许南禾带着黑色的护目镜,第一次觉得今天自己或许不会雪盲了,因为稍远处的山已经开始变绿。
降落。
卸力。
“许,这已经是你的第一百跳了!”金发碧眼的男人等他降落后夸赞道。
许南禾抬手和他击了个掌,“多谢你的称赞,哈森,但我距离五百跳还很远。”
哈森闻言大为不解道:“许,瑞士的冬天太冷了,风像刀子一样刮着我们的脸,单人的aff不允许戴头盔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
许南禾把伞包叠好,和男人并排道:“哈森,找个方法把对讲机嵌在底盘上就好了。”
“噢,这个主意太棒了!”哈森激动地拍了一掌自己的腿道:“许,你是不是要回中国过年了,是‘年’吗,我的中文不好,你见谅。”
哈森蹩脚的中文把年应生生变了调,要不是许南禾和他认识了一个月还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的,我的家人还等着我回去。”许南禾道。
“你的妻子也在吗?我实在是难以想象你会为了她去考uspa-d,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说你们之间的爱情一定会得到上帝的祝福的!”
进了屋许南禾扯下面罩浅笑道:“是的哈森,我相信上帝会实现我的愿望。”
人总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追求着愿望,把希望寄托于此,以求得到想要的结果。
江外婆笑着把程晚剪的‘福’字贴到门上,问道:“阿晚,今年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
程晚压下心里的真实想法道:“希望能过个好年。”
江外婆笑了笑没揭穿他,只道:“几点了,南禾应该快到了吧。”
程晚一顿,“他今天就回来了吗。”
昨天聊天的时候怎么没和他说。
“是啊,为了满足某个人在心里藏着掖着不愿意给外婆知晓的愿望回来了。”江外婆打趣道。
程晚耳朵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想骗您,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说。”
“诶,又跟外婆生分了是吧,这有什么值得内疚的,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江外婆满意地摸了摸门上的‘福’字,动了动耳朵道:“我听这声音应该是陈叔回来了。阿晚,快去看看是哪位客人到了。”
程晚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去看看。”
江外婆看着他急匆匆的步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我这悉心照料的一个多月到底是比不上那小子一开始的从天而降啊。”
门外,许南禾接过自己的行李道:“陈叔,辛苦了。”
他才和陈叔说完话就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头一看,银装素裹中身着红衣的人那样耀眼,肤白胜雪,在红衣的衬托下脸色是许南禾见过的绝无仅有的好。
陈叔笑着摇了摇头,悄无声息地驾车离开,把这片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人。
许南禾嘴角上扬,道:“愣着干什么,过来。”
止步于门口的人终于扭动了发条,就算穿着拖鞋也没影响他的健步如飞,几步就把许南禾抱了个满怀。
“你终于回来了。”
“很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