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 朝朝暮暮美人妆 - 全是套路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 67 章

几人回程,夏雨眠和苏干两人照顾着顾京,严之初根本无法靠近。这场对峙,赵梓敬胸前破了一个大洞,近一段时间都无法使用武功了,否则伤口破裂,病情恶化。卫谋安则是失去了一条手臂,失去了可以握刀的手臂,一身的武艺便就此被废除了,终身无法挥刀,堂堂漠上刀传人终究成为了一个废人。

严之初想过去寻顾京,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目的是如何,但是却始终无法放弃这个念想。在即将达到白泽落宿的旅店前一晚,严之初终于寻到一机会,见到了顾京。

掀开车帘,昏暗的车厢里正朝自己的方向,坐着一人。严之初本来有许多的话想要问顾京的,但是看见眼前人,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顾京瘦了,不知已经熬了几晚,本是清澈的眼眸现如今布满血丝,脸色惨白,安安静静望着自己,形似鬼蜮中行尸走肉的空壳。

“顾京。”严之初上前,发现顾京的双手被绳子狠狠绑住,而顾京的手还在不停摩擦着,手腕处勒出道道血痕,看上去好不惨烈。“你还好吗?”

顾京停止了动作,空洞的眼神望向了严之初。

严之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半天回到,“我为你上药吧。”严之初揭开了顾京手上的绳子,还未动作,却被眼前人一把推翻,撞上了马车车壁。一声闷响打破了平静的夜幕,在马车附近整理行具的苏干皱起了眉头,向着马车赶来。掀开车帘,车厢里的一切尽收眼底,顾京红着眼压着严之初,一只手掐着他的脖颈,而另一只手握着一根木簪狠狠扎入他的胸膛,鲜血染红衣裳。严之初散着发望着眼前人,却是一点挣扎也没有了。

苏干赶紧上前将两人拉开,木簪断开半截在严之初的胸口处,半截在顾京的手中,顾京还要动作,被一掌劈晕。严之初捂着伤口,看着顾京倒在苏干怀中,被苏干安顿在车榻上,而后苏干将自己带下了车。

“我们不去找你,你倒是喜欢凑上来,滋味如何?”

没有一句回答,严之初拔出了胸口的木簪尾。望着这断口,胸口愈发疼痛起来,这还是顾京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如今按着当初断口的位置,再次一分为二,尾端在自己的胸口,而首端在顾京的手中。这已然断开的木簪,任凭如何修补,一经动作也终究会再次断开,因为这断痕根本无法修补。

严之初离开了。

经过几人的赶路,几人终于到了沈白泽落脚的客栈。严之初先去看了看南疆男子的情况,身体已然在自己的药方下开始好转,这样就好,严之初感觉自己放下了一块胸口的大石,不由有些庆幸,这样顾京也不一定非要成为这活人虫的器皿。

那边,沈白泽和章书珩却是知道了赵梓敬和卫谋安的情况,在沈白泽关心两人的时候,章书珩先出去了。沈白泽随后去寻严之初,却在房间外听见了章书珩和严之初的对话。

“。。。你将器皿带回来了?为何还不赶快替换?”

“现在活人虫在他体内很安全,而且他在这几日的药理调养中也逐渐开始恢复了,替换可以先暂时放一放。”

“放一放?这人调养了这么久都依旧如此这般病容,如何可以上路?若是突然再遇见什么情况,保不定这活人虫如何存活?现在换上健康的器皿,也更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器皿难寻,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也好有替换的方案,现在替换,只会浪费。”

“浪费?你是不是舍不得?你带回的器皿根本就是顾京。严之初,你有没有想过白泽的病不能再拖了!我苦苦寻药,就是希望早一日,白泽能够少受一日苦。可你呢?为了自己的私欲,你却忍心看着白泽日日受苦。严之初,你是否忘记了你这些年的承诺!”

“我没忘!”

“你没忘?没忘,那你为何要拖延?你就这般将那顾京放在心上?可你不要忘了,顾京从头到尾对你只有欺骗,顾京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他是冥宗顾愿欢,机关算尽的械门顾愿欢,杀过多少名门正派,伤过多少无辜民众,你仅仅为了几个月的相识,便将白泽所受的苦抛诸脑后。就算你内心摇摆,但是你如今看看你的兄弟,赵梓敬被他们重伤,现还在养伤。卫谋安更是直接被他砍断一只手,堂堂漠上刀传人,如今余下时光只能苟延残喘,天之骄子沦为废人,严之初,这一切都是你心尖上的人干的,你好好看看!”

“我知道顾京是冥宗之人,但现在替换确实浪费了一个器皿。”

“我不管你是如何打算的。我们再也没有可以停留的时间了,现下替换可以最大程度加快我们的进程,如果继续将活人虫保留在他身体里,我们怕是半年都到不了悬医谷。”章书珩快步行到严之初眼前,看着眼前人的双眼,“严之初,我问你,到底是白泽重要还是顾京重要!”

“顾京。”身体比思想先行一步,严之初脱口而出。

再多的话,沈白泽也是听不下去了,他隔着窗纸,看着屋内严之初的背影,眸光愈发动摇,最终转身离开。

当天夜里,南疆男子突然口吐鲜血,病情加剧。严之初把着脉,手指的冰凉逐渐传到了他的血液里。。。

“你还在等什么?”章书珩一句话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严之初没有抬头,看着手下的人。在章书珩忍不住再次催促的时候,一声“开始吧。”出口,仿佛从胸膛里剖出一般。

严之初去了顾京的房间,里面顾京躺在床上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夏雨眠正在为顾京手腕处上药,苏干在一旁看着。严之初一进门,夏雨眠便下意识挡在顾京身前,“你们过来干什么?”

严之初没有搭理,一把将夏雨眠拉开,将床上的人抱起。夏雨眠想要上前,却被苏干从背后偷袭击晕过去。

顾京被带到了南疆男子的房间,准备替换器皿。严之初隔开男子的手腕,看着鲜血涌出,而后转向了顾京,望着眼前人熟睡的脸,这几日来因为顾京一直都无法安眠,夏雨眠便配置了药物每到晚上便安抚顾京入眠,眼下顾京已然睡着,希望这转移过程可以好受些,梦里少些疼。

一刀将顾京的手腕割开,血液染红了白腕,一滴一滴溅在地上。严之初取药分别敷在男子和顾京手腕处,一团鼓鼓的半球从男子的衣袖里钻了出来,藏在皮肤下,突起着,移动着,向着伤口的位置缓缓移动,在快要到伤口的时候,严之初一把将顾京的伤口覆上,男子手腕处的突起消失。

严之初将顾京的手腕翻开,赫然一个鼓包呈现在顾京的手腕处。严之初将伤口位置的药膏擦去,包扎起来。那鼓包不再在伤口位置处停留,向着手腕,向上移动,没入了衣袖下的皮肤。

替换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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