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潜意识里，我真的爱过她？
潘细妹也许捕捉到了我的眼神，知道自己的魅力让我不敢直视，她笑了起来：“陈军，你怎么这么急？我的事，喝酒的时候，慢慢跟你聊，又不是见面说事就离开。”她的话，我一时还真不好辩驳。
保持沉默，却也不看她。
“好像我能吃了你一样。”盘幺妹见我不说话，目光看着桌上，显得有些空洞，她娇笑着。
什么好像？你难道不是想吃了我吗？你已经吃过我了！我心里道。
“陈军，我不想在剧团呆了。”潘细妹轻声说。
听到她的话，我看向她：“你，不想在剧团呆了？你也不想当团长了？”
“你以为剧团的团长很大？剧团的团长只是管理着剧团，一个剧团能有什么？不就是表演吗？我觉得剧团的团长跟我读书的时候当个组长一样，没意思。”
盘幺妹看着我，很是轻松地说，像是真的说着读书当组长的事一样轻松。
“你想怎么样？”
我看着潘细妹，感觉到之前的预感是正确的：她的心会越来越大，她热衷于仕途的发展，她不选择龙哥和秦虎，非要选择“绅士团长”的时候，她就已经拿定了主意，要混迹仕途了！
当时，她也说过，要么追求爱情，要么追求前途。
然而，我认定她不会那么简单，她得到爱情的时候，同样会追求自己的前途；她仕途上取得成就之后，她还寻找感情的填补！
潘细妹看着我笑着说：“军哥，你说呢？我现在我只想当一个闲官，当然也可以跟着学很多的东西，这样，官比剧团的团长大，具体的事比剧团的团长少，当然，权利还是会比剧团的团长大，你说，这样的闲官好不？必要的时候，闲官也是可以上位的。”
变了，变得太快了。
我看着潘细妹，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说着别人的事一样，知道她真是今非昔比了。
“你想当你们文化局的副局长？”我想，她应该是在她们的本行业往上爬。
“陈军，我就说你聪明嘛，你要是进入仕途，有人拉你，我敢保证，你会青云直上！真的。陈军，你想不想进入仕途？你要是想的话，过不了多久，我应该可以帮你，只要先进入那个圈子，然后图发展。其实，你有条件，到时候，你经济实力也有了，经济实力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不想！”
听着潘细妹的描叙，我打断了她的话。
经济实力是我的坚强后盾？
潘细妹，那你的坚强后盾是什么？你一级级地往上爬，你凭什么？你敢对着大家开诚布公地说吗？
竟然！
说起来还轻描淡写，你的羞耻心呢？
心里想着不舒服，终究还是没有揭潘细妹的伤痛，我知道，她表面上轻描淡写的，甚至带着微笑，内心里的伤痛只有自己在深夜的时候，自己慢慢地舔愈。
毕竟，她之前还是一心追求自己的爱情的。
“你呀，做人太呆板。好，不说这个，上菜喝酒。”
……
喝了几杯闷酒，我看着潘细妹：“你今天喊我陪着你吃饭，你就为跟我说这个事？”
有些心不甘。
“这个事，除了你，我找不到另外的倾诉对象，陈军，你虽然一直不愿意跟我恋爱，但是，我却一直把你当成最知心的人，遇上什么不能跟别人说的事，憋着难受的时候，我就想到你。陈军，你不跟我恋爱，不会连这点小小要求都不满足我吧？”
潘细妹媚眼儿看着我，小嘴儿一张一合，她……她的这个表情，很容易让男人醉。
酒不醉人，但是，男人还是会醉得神志不清。
我移开了目光：“潘细妹，你的人生之路怎么走，那是你的事，我说了，你反正也不听。”
“怎么不听？我不是很听你的话吗？陈军，你还真是没有良心，还说我不听你的话……”
“你听了吗？我之前喊你跟秦虎，或者龙哥恋爱，你听了吗？”
“陈军！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当时我说你只要跟我恋爱，我愿意放弃剧团的工作，我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还说我不听你的？你说我嫁给秦虎，嫁给龙哥，我以后天天看着他们依靠你，陈军，你说，我什么感受？”
话不投机半句多！
真没有必要说下去了，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了，我祝你前途无量！吃饱了，我要回去了。”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盘细妹一把拉住我：“军哥，你生气了？你真的生气了？嘻嘻，你生气了，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还没吃饭，坐下，我们慢慢地再喝几杯，然后吃饭，好不？军哥，其实，我心情不好，真的，心情一点都不好，我才请你来陪陪我……”
听着潘细妹的话，我的心竟然软了下来，她按我坐下的时候，我顺着她坐了下去，她又给我倒满了酒。
“军哥，你知道我心里的苦吗？你知道我在剧团混也不容易吗？别看我是剧团的团长，其实，在上面的人眼里，剧团的团长算什么？实话跟你说，剧团的团长，什么都不是！人家喊你剧团去汇演，你得按照人家的意思排演，你不能有自己的主张！”
“军哥，其实，我在剧团，没有在你的厂里打工那么随心所欲，我得看上面人的脸色，我还得讨好他们，我不能像在厂里那样有自己的思想，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具尸体，行尸走肉！军哥，你知道我心里的苦吗？”
潘细妹说着，说着，竟然抽泣起来，身子也颤抖不止，我当然知道，她感觉到自己很委屈，但是，这些都是你愿意的！
你想自己像在我的工厂里那样，跳自己喜欢的舞，跟大家无拘无束地跳呀，说呀，闹呀，肯定是不行的，这个，我当然懂。
也许，表面上看，潘细妹是越来越风光，然而，她的内心里，也许越来越空虚。
人有所得，必有所失。
这是人生哲学。
只是，看你想得到什么，你侧重什么而已。
不过，看到潘细妹抽泣，我还是有了恻隐心：“细妹，别难过，人生就是这样，不会一帆风顺，谁都不能随心所欲，你想开点，也就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我失去了你，也就是失去了最宝贵的，我的人生是失败的，不管我以后怎么努力，不管我以后怎么风光，我都会觉得自己是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