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汪姐跟苟步伟野趣了

想着娘在这样的山疙瘩里苦死累活的，男人除了把她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还把她当牛一样劳作，我的火气蹿上来。但是，家里除了佝偻的老人和蜷缩在箩筐里的小女孩，没有我可以发泄的对象，总不能对着一老一小大吼大叫，发泄我的不满吧！

我只好努力地压住怒火，端着茶杯慢慢地喝茶，让自己的怒火一点点地降下去。

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想着一会儿见到娘和那个勾了娘魂魄的男人，怎么在娘面前好好地教训那个男人，又不让娘难堪。

佝偻老人安顿好了箩筐里的女孩，看着我，脸上带着笑：“你娘真是一个贤惠的好媳妇，她可持家了……”

我看向老妇人，没有笑脸，她对我娘的赞赏，并没有让我喜悦，相反，我心里很是反感：我娘帮着你们做事，给你们家里传宗接代，你当然说她好了！

老妇人喋喋不休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了动静，站起来就朝着门前走去。

走出大门，只见娘正弯着腰，拿着一块石头在刮她脚上的黄泥巴，她挽着裤腿，但是，裤子上也沾满了黄泥巴。

娘竟然赤脚去做农活？

娘没有抬头看我这边，很是专心地刮着黄泥巴，她的旁边放着锄头，还有一个大竹篮。

大竹篮里面是一篮子的芥菜。

娘刮了脚上的黄泥巴后，又把脚在旁边的青草上摩擦，想让脚再干净一点。

怎么只有娘一个人？那个男人呢？

难道娘是提早回来做饭，那个男人还在土里忙着农活？

我很想喊一声“娘”，但是，话堵在喉咙里一样，竟然喊不出来。

娘的双脚上的黄泥巴终于被青草擦得差不多了，她的手伸进旁边的一个木盆里，然后弄出一点水来洗脚。

木盆里的水是洗过青菜的，我看见她的手满是老茧，手上的皮肤不仅松弛，而且还满是皱，像是六七十岁老妇人的手。

才多长的时间，娘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娘弯着腰，脸一直对着地面，我还没有看到娘的脸，却早已心酸。

“娘！”

喊了出来，声音哽咽，眼泪早已在眼眶里打转。

娘的手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我看见脸色黄蜡的娘，她竟然显老多了！

“军儿？”娘表情迟疑，目光有些发呆。

但是，瞬间之后，娘站起来，朝着我欢快地奔过来：“军儿！真是你？我的军儿！”

“娘！”

我也朝着娘奔过去，泪水滚滚而出。

“军儿！”

“娘！”

我和娘紧紧的抱在一起，互相对望着，我低着头，娘抬着头，泪眼婆娑地对望着。

“军儿，你，你来看娘，你，你不恨娘了，是不是？”

娘想微笑，但是，笑得很是勉强，泪水却在她的微笑中滴落，她抬着头，伸出手，擦着我的眼泪：“军儿，别哭，高兴也别哭……”

感觉到娘的手很粗糙，想拿着娘的手好好地端详，松开娘的一只手却到了娘那已经布满了鱼尾纹的脸上，帮着娘擦着泪水：“不哭，娘，我们都不哭。”

我和娘正哭泣着，说着话，老妇人的大声音传了过来：“春丽，你回来了，快去烧水杀鸡……”

娘听到老妇人的话，用力擦掉她的泪水，笑着说：“军儿，你回屋里坐，我烧水杀鸡，这次，你一定要陪娘吃餐饭……”

“娘！我陪你……娘，你，你怎么赤脚……”

“晚上下了点雨，土里黄泥巴沾鞋，穿着鞋不方便干活……”

“娘，你先洗脚穿鞋。”

“军儿，你别管我，没事，回屋里，你先回屋里歇会儿，你肯定走累了。我这就洗脚穿鞋，然后烧水杀鸡。”

娘已经止住了泪水，看着我笑着，脸上的皱纹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我回到堂屋里，娘洗脚后开始烧水。

“娘，我杀鸡。”

“你会杀鸡吗？别杀得鸡还飞上木屋。”

娘回头笑看着我，她的脸蛋在柴火的映照下，有了红晕。

其实，娘还是那么好看，只是，她真的突然变老了。

人怎么会这么老的快？

“他怎么还不回来？你要回来做好饭，他才会从地里回来吗？”

看着娘，忍不住问起了那个让娘留在这里的男人。

“谁呀？哦，你是说妞妞她爹，你叔叔？他出去打工了，你来后没有几天他就出去打工，他说他要出去挣钱，不能只花你的钱……”

什么？他出去打工了？

他竟然丢下娘，让娘带着一老一少，他却出去了！

“娘！您，您怎么能让他出去？家里一老一小的，您，您岂不是太辛苦了？”

难怪娘突然变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