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我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我们进了饭店，要了包厢，点了菜。秦虎看着我：“陈厂长，憋死我了。明明是他们来厂子捣乱，我们倒贴了四千元，你为什么还这么高兴？你快说吧！”

我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秦虎，你觉得我们亏了，是不？”

“当然亏了！”

“吃亏是福。”我笑道。

“吃亏是福？听说过这个词，但是，我还真是不明白。”

秦虎继续看着我，他心里肯定在纠结，我倒贴四千元。真的心甘情愿？

“秦虎，你当初打断龙哥的肋骨，有理不？”

我并不直接回答秦虎，看着他问。

“没理。”

“你知道当时的过激行为，后果有多严重吗？实话跟你说，你已经构成了伤害罪。不仅要赔偿龙哥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等，还可以追究你的刑事责任，拘役半个月一下，也就是说，你出钱还得进班房。”

“但是，我让龙哥追究了你的责任吗？”

“龙哥跟我时候了，他当初心里很不服，想出院后带兄弟弄死我，你不让。陈厂长，正因为这样，我愿意为了你，两肋插刀！”

秦虎看着我，很是豪气地说。

我笑了：“我把你当成了兄弟，才实话跟你说。当时，我们愿意吃亏，甚至不要你一分钱赔偿，也就是说，我们甘愿吃亏，因为我跟你见面谈了之后，我有种吃亏是福的预感。”

“什么意思？”秦虎虽然聪明，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你重感情，我们吃亏，就会跟你成为朋友。当时要是斤斤计较，我们就是仇人。而我，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觉得你这个朋友是无价之宝。现在，你明白了吗？”

秦虎的眼睛眨动了一下：“陈厂长，你的意思，你是想跟程所交朋友？”

“秦虎，出了厂子，没有外人，你跟龙哥一样，喊我军哥吧！”

“好，军哥，是这样吗？”秦虎倒也干脆。

“没错。黄厂长跟他是朋友，我为什么不能跟他是朋友？人是有感情的，办案人员也不例外。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吧。”

“没错。但是，有的人，已经是不能成为朋友了，怎么办？”我盯着秦虎。

“你是说黄厂长他们吧！不能成为朋友了，弄死他们！”

我笑了：“怎么弄？”

秦虎也完全明白了：“军哥，我服你！看着倒贴了四千元，其实，赚了！我们要不是去拜访他，出钱的可能还是我们，而且是以赔偿黄厂长他们医药费的名义。”

“你怎么看出来的？”想不到秦虎还真是机灵。

“他不是说了吗？不是他们围攻我们，而是我们围攻他们，黄厂长被狠狠地踢了几脚，他们受伤很多人，我们的人安然无恙。这是事实！他可以忽略他们来闹事这个事实，强调只是来调查我们厂子是不是采用不正当手段竞争，结果，遭到我们的围攻。”

“哈哈哈！这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人家是帮公还是帮婆了！黄所帮我们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赚大了？”

“军哥，你果然厉害！”

我笑道：“不是厉害，而是歹毒！对待想欺压我们的坏人，我必须要歹毒！”

“哈哈哈！军哥说得对！这次，我也很歹毒，我听到你的话，努力控制着不先出手，激怒对方，让他们被打后心虚，因为真的是他们先打人的。这招，也够歹毒的吧！”

“为正义而歹毒！好！要不，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酷！”

我毕竟也还年轻，有着年轻人共有的特点：很容易得意忘形！

上菜了。

我们开始边喝酒边聊。

秦虎又开始让我说自己的过去，他对我的“家破人亡”有着好奇心，不怕勾起我的伤心往事。

他，也太年轻。

我给他说了王青一家人一直欺压我家，害死我父亲，逼得我母亲走投无路，最后被人贩子卖了的事。

秦虎听着，时不时地愤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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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哥！我跟龙哥带人去弄死大胖和他爹！”

我看着秦虎，阴冷地说：“弄死他们容易，但是，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仇，肯定得报。但是，报仇也有艺术。我们不能搭进去，还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秦虎，最痛快，最高明的报仇不是杀人，而是诛心！你想，王青看着他的儿子成为废人，他会是什么感受？大胖看着自己的爹求我，他会什么感受？我要的报仇，就是让他们心里恨不得把我剁成一百零八块，脸上却装着感恩的样子感谢我。”

我臆想想着报仇后，王青父子俩还不得不求我，心里觉得这样的报仇才是最有艺术的！

人总是要死的！

一下子死了，有的人觉得还是解脱呢！

比死更可怕，更恐惧的是生不如死，我为什么不让他们生不如死？

秦虎看着我，没有笑，他的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军哥，幸好你没有把我划入仇人，而是把我当成了朋友。”

看到他的表情，听到他的话，我不由一愣：刚才，我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我内心里的仇恨已经让我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