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密室杀人15
第463章密室杀人15
像是预示着明日的天晴，夜晚的高空有一轮明月悬挂。凉薄月色爬上淡漠的唇角，良久之后，那片唇角才动了动。
“你怎么想？”
秦风倚在门框上，有些费解。
在这件事上，杨卿很少反问自己。他时常有一种错觉，杨卿好似比自己更加关注和了解这个所谓的凶杀预言梦。
两人初见时他只是一名普通刑警，因这种能力而苦恼，又因方华业的打压而暴躁。这种性格让他们俩在接下来的交锋里，他很快输给了对方，节奏被对方掌控，这才有了之后的约定。
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以及合作的案件增多，信任对方能力的同时也信任对方的人品。大多时候他像是甩手掌柜，根本不关注这种能力研究的进展，只是偶尔，杨卿会在自己面前提点几句。
如今诧异的反问让他恍然，自己才是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尽管对方比自己更加了解，可实实在在的，自己才是…秦风收回视线，低声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是不是，能力的退化？”
即便这项能力曾经帮助过他破案，但迄今而至，他想摆脱这项能力。
怪物。
他隐约记起，为何家乡的人会唤自己为怪物了。
“有待观察。”
杨卿坐在月光中打量着秦风，将对方面部表情变化收入眼中。
一个细微的眨眼都犹如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带起的涟漪将湖底的真相掀开了一角。
“这并不是你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掌控的能力，会因为外界变化以及你的个人意志情绪而产生变化。”
杨卿看似有条不紊的解释，实则言辞间含糊不清，意图迷惑对方。
“具体变化的因素尚不可查，有待观察。而类似的情形在过去很可能产生过，只是你忘记了。和其他人不同，因为凶杀预言梦的预言和可实现性，你也许会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秦风：“…”
他不觉自己豁然开朗，反觉更加迷茫，习惯性去看杨卿，对方面上无动于衷，而言语间的严肃认真一如既往。
好像是自己多疑了。
他心想，又有些懊恼自己被回家后得到的信息困扰住。
这还是中午那会回到警局时，两人交谈的话题。
初三那年，他曾经失踪过几个月，归来后所有人都告诉自己，自己是出车祸了，大难不死，只是造成颅脑受损，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还只是懵懂少年的自己真的相信了记忆断层这样的事情。
而实则，很多细节可窥见事情的真相。
与他关系较好的长辈时不时复杂又包含可惜的眼神，其他人躲避惧怕的目光，以及父母含糊不清又暴躁不耐烦的言辞。
这才很快有了一个弟弟，这才让他不得不在高中时就远离家乡，尔后考到w市，此后停留在这座城市很少归去。
少年的逃避让他和真相错过多年。辗转经年再次归去，物是人非。
父母带着弟弟离开，切断了和他所有的联系，就连亲戚们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户籍已经迁出，只有银行号这唯一的羁绊。家乡人不少在外地驻扎不曾归去，更是早就将他遗忘。停留在原地的人被岁月冲刷已经老去，因为惧怕犹记得当年的事情，却对于细节一概不知。
唯一可以记载的，是档案。
档案中只有寥寥数语，他于何年何月何日走失，又于何年何月何日于何地被警方找到。那个曾经是一个破旧别墅地带，如今夷为平地，盖起了游乐园，再也不见当年踪迹。
至于当年接受这个失踪案的警察，三名意外死去，余下两名退休，在被他找到的时候，眸中的恐惧再无当年送他回家的轻易近人。
“怪物，你是个怪物！”
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此后两人简短的交谈充满了尴尬。
那名为退休警察知道的并不多，他们只是辅助调查，真正的负责人就是死去的三名警察。
“我只知道，我们在找到你的时候，你在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透明舱体里，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经年之后再提及，这两名警察恐惧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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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没死，在我们切断电源的时候，你突然睁开眼，一拳将舱体击碎了。等我们想要询问你的时候，你又晕倒了。我们只能急急忙忙将你送到医院，医生说，你的身体素质比较好，没有问题。”
对于秦风不记得那几个月的事情，医生其实没法给出具体的说法。就好当年警察们想象不到秦风是如何在液体中存活的。
“那栋破旧的别墅被改造了，很像实验室，可是我们没找到其他人，只有你，只有你活下来了。”
伴随三名主要负责人死去的，还有这起失踪案牵扯出的案件，绝密档案，不可调看。
中午那会，秦风是怀着沉重的心情三言两语将自己所知表明，出乎意料的，这件事并未震惊到杨卿。对方的神态举止一如既往，好似不过听到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秦风长久的沉默让侃侃而谈的杨卿难得心虚了。
相较秦风，他的确比对方更了解这种能力，自己所拥有的庞大数据不是秦风一个人脑就可以窥测的。只是，他并非面面俱到。
杨卿杨教授，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当科学无法解释，当自己的数据和理论无法支撑自己的结论，他选择闭嘴。
若是类似的事情反复发生，迟早会被秦风看出端倪。
“你…”
话音未落，秦风就大步走进来，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将尸检报告递过去，顺带将杨卿一下午的成果拿过来。
“我又心急了，这种梦困扰我这么久，没了更好，就算存在，现在不是有你吗？两个人总该可以及时阻止惨剧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