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7章这甜头,确实甜。
第27章第27章这甜头,确实甜。
听着严疯子的话,阿洛只能沉默以对。
好在严疯子也并不在意她的回答,说完就自顾自嘿笑几声环顾起帐子。
闻人恪回来时便看见严疯子坐在帐内,桌上奉了茶,阿洛陪坐在一旁,相对阒然。
不禁挑了下眉,语气古怪道:“原来你还能下山啊。”
严疯子闻言不爽,竖起眉毛冷笑道:“呵!老头子是特意下山来看你怎么死的,啧啧,想要你命的人不少啊。”
“让你失望了,孤这条命阎王不敢收。”闻人恪不咸不淡地回他,径直走到阿洛身前,将人打横抱起放回内间榻上,“孤看你是当真不想要这条腿了。”
见他目色含了冷峭,阿洛嘴唇嗫嚅几下还是没敢讲理由,因为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冷冷撇下一句“林钟是死了吗”。
严疯子看见闻人恪的举动,不由咋舌,还特地撩了撩遮挡在眼前杂乱披散的头发。等闻人恪出来,用一种惊奇的眼神震惊道:“你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闻人恪斜睨他一眼,没再与他纠缠这个,直接问:“有结果了?”
严疯子登时怪笑出声,抚掌道:“不错!”
闻人恪神情平静地等着他说话。
“你确实中毒了。”过了许久,严疯子突然停住大笑,昏黄浑浊的眼珠子定定盯住闻人恪,严肃地肯定了他最初的猜测,“而且是一种十分狠辣,足有十七年蛰伏期的毒。”
说罢,他停下,认真观察着闻人恪的表情。
闻人恪并不意外。
严疯子没能等到自己想看的反应,终于无趣地撇撇嘴:“不过,算你小子好运,这种毒确实是西域毒。”
闻人恪颔首:“可有解?”
严疯子神色倨傲:“在我严疯子手上,还没有不可解的毒。”
闻人恪:“需要多久能研制出解药?”
严疯子眼神疯狂:“那就要看你能多快找到我需要的药材了。只是我有言在先,你身中之毒如今已经过了蛰伏期,凶险异常,随时可能毙命,你要是死在了解药前头,可不是我严疯子的问题。”
外头两个人说得云淡风轻,内间阿洛却听得一阵心惊,太子殿下真的中了毒?而且还是来自西域的奇毒?更重要的是这种毒会在身体里蛰伏十七年之久,太子殿下如今也不过弱冠之年,也就是说中毒之时,不过是个年幼孩童……
“你需要什么?”闻人恪不置可否。
严疯子显然早有准备,当即列了一堆奇珍异宝,边说边拿眼瞟着闻人恪,也不知这其中有多少真是为了研究解药,但此时嘛,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点完了药材,见闻人恪点头,严疯子满意地拍了拍肚子,想来很快他这忘月山就能迎来一笔大进项。
“……哎哎!差点忘了,”欢喜过后,严疯子忽的一拍脑袋,想起个事儿,“解这个毒啊,还需要一种药引,我这里也需要些来试药,你也一并送来就是。”
“好。”闻人恪同样应允。
这回严疯子倒是惊了:“好小子,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药引?说不得是那龙肝凤髓,要了你的命你也弄不来的东西。”
闻人恪冲他恶劣一笑,直把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又骤然敛了笑,面无表情地道:“三年春是吧,孤已经带来了,今夜就让人给你送去。”
严疯子本来还以为他只是故作高深,直到亲耳听见闻人恪嘴里说出那药引的名称,才确信他是真的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三年春就是此毒的药引?”
一般来说,这些旁门左道的阴邪之物常以药引来辅佐药性挥发,同时下毒与解毒所需的药引往往极为不同。这便造成了一种固有的印象,那就是下毒用过的药引绝不会是解毒的药引,可偏偏这种毒阴就阴在它解毒时用的药引正是下毒时的药引,不知此事的人,就是想上一辈子也参不透这其间的奥秘。
闻人恪冷冷勾唇,没有正面答他:“猜的。”
严疯子自是半信半疑,不过念及很久以前闻人恪就曾找过他一次提及中毒,只是当时未曾往西域南疆之毒上猜而未能窥见端倪,如今来看,自那之后闻人恪显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一直暗中探查,有所猜测也是可能的。
“既然这样,我便开始着手为你试验解药,有消息再告知你。”严疯子目的达成,就要准备打道回山。
闻人恪也不留他,就看他背着手往外溜达。
走到门边,严疯子突地又停住了脚,回过头来盯着闻人恪嘿嘿笑道:“对了,你跟里头那个小姑娘还没圆房吧?她若真是个得宠的,我劝你最好忍忍,西域毒可太容易过给别人了,嘿嘿嘿!”
说罢,也不管闻人恪瞬间阴沉下来的脸,掀了帐帘踢踏踢踏地走了。
内间阿洛听见严疯子的话面色倏地涨红,完全没想到这个老头儿居然临走前还不忘作一把死。
再擡头看见一身煞气走进来的太子殿下,顿时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都听见了?”闻人恪看见她粉嫩面颊绯红,眼神也躲躲闪闪的,转念想起方才严疯子走前说的话,眸中划过一丝了然。
阿洛强自镇定着点了点头,眼神还是不敢去看他:“殿下、殿下真的中了毒吗?”
闻人恪听得出她娇娇软软的话音里着实含了几分隐忧,懒懒扬了下眉说:“严疯子的诊断这些年还没出过错。”
那就是了。阿洛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说是担忧其实也算不上,她心里总还是有些怕他的,尤其是这几日,她亲眼瞧见他手染血腥,好似渐渐与传闻里的人重合了起来。
可若说欣喜,又绝不是。入东宫这些日子,她确信他喜怒无常性子阴晴不定,可他待她,却也算不得坏,他带她来巡狩,带她去忘月山看花,还从汝阳王手里救了她,若是抛开被他按在榻上……
闻人恪见她一双烟眉轻蹙,神情一时惧一时悲,忽而又染上恼,倒是有趣得很,不由起了逗弄的念头,掐了掐她雪糯的脸颊,问道:“怎么,知道孤中了毒,是盼着孤赶紧死还是赶紧好啊?”
阿洛听他似乎一点儿都不避讳死这个字,有些吃惊地瞪圆了美眸,只是对这个问题,她是真的答不上来。
闻人恪意料之中,面上却还是挑了眉,故意凑近阿洛道:“不说话?可见答案不是孤愿意听的。洛儿呀,怎么连说谎都不会呢?”
阿洛哪里是他的对手,左右正话反话都是他说了算,心里顿生退意,可惜闻人恪正得着兴头,变本加厉起来。
“洛儿呀,”他又看上了那小巧的耳珠,轻手抚弄着,直惹得阿洛从耳根红到脖颈仍觉意犹未尽,“严疯子倒是提醒了孤,一直未曾圆房,洛儿是不是在心里偷偷怪罪孤了?”
阿洛一半心思都被他手上的动作牵去了,猛地听到这番话,面色爆红,恨不得伸手将人推出去,谁会想这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