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52章姜家大公子。 - 献给东宫后 - 故砚殊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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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52章姜家大公子。

第52章第52章姜家大公子。

去往和州的马车上,严疯子沉着脸,看看左边毒气未愈的闻人恪,又看看右边因风寒昏昏沉沉的阿洛,再看看前头闷声赶车的林钟,恨不得一把毒药撒下去,大家同归于尽好了!

闻人恪倚靠着软枕懒洋洋看手里的书,眼皮擡都没擡,语调嘲讽:“好一个惊世名医,好好的人到了你手上,不染病是走不了的。”

严疯子一听他说话就要跳脚,不过转头瞥见阿洛的可怜模样又强压了下去,愤然道:“是你这丫头身子骨太弱!谁没淋过雨,偏生她当晚就一病不起!”

“咳咳咳——”两人你来我往的间隙,阿洛蹙眉狠狠咳了一阵,迷迷糊糊睁开眼,望着头顶繁复的花纹,眨眨眼,脑子里还是雾蒙蒙一团。

“醒了?”严疯子擡手在阿洛眼前挥了挥,确认她是真醒了,刚要动作,就从斜侧里伸出一只胳膊把他推搡开。

闻人恪皱着眉,将一盏清茶递到阿洛嘴边,阿洛尚且没有清醒,小口小口地咽。

好不容易喝了大半盏,阿洛似乎终于找回了意识,惊讶地看向端茶给她的太子殿下。

闻人恪觑着她慢悠悠瞪大的眸子,眉心的纠结舒展开:“不喝了?”

阿洛忙点头,闻人恪这才放下茶盏,又倚回软枕上。

严疯子一脸牙酸的表情抱臂坐在旁边,好一会儿才磨磨唧唧凑过来给阿洛诊脉:“本来就是小风寒,再喝两副药就差不多了。”

他虽是一脸的“小毛病根本不值得本神医出手”的神情,不过放回阿洛手的动作倒是温和的很。

阿洛朝他感激笑笑,张口要说多谢严先生,却没有发出声音,不由一愣。

闻人恪又皱起眉:“怎么回事?”

严疯子赶紧察看,片刻长舒一口气:“是高热引发的暂时失声,不是大事儿,过几天就好了,我再给药方添点药。”

闻人恪却是怀疑:“你当真会医术?”

“老子不会是谁给你解的毒?”严疯子简直要当场气死,“再说了,老子是玩毒的!玩毒的!要不是被你小子缠上,老子一辈子也不会救人!”

“果然如此。”闻人恪不冷不淡地回应,全然不顾严疯子的气愤。

阿洛那点儿一瞬间的恐惧一下子就消散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除了暂时出不了声,倒也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

闻人恪又倒了杯茶给她,阿洛半坐起,接了茶慢吞吞抿着,这会儿才发觉他们已经在去江南的路上了。

阿洛说不了话,但还能听。

严疯子也是见阿洛醒了,想起来他们出发的时候前院东山长公主还没走,很是幸灾乐祸:“那个什么长公主不会泄露你的行踪吧t?”

闻人恪似笑非笑看他:“如果孤行踪泄露,他们一定第一个杀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严疯子冷笑地说:“行啊,黄泉路上还是咱爷俩作伴!”

“这么想要儿子?到时候孤给你陪上千八百个,不必谢恩了。”闻人恪眉头都没动一下,噙笑往他下三路睇了一眼。

眼见严疯子要炸毛,闻人恪悠悠转头去看神情紧张的阿洛,淡声道:“放心吧,东山长公主不是多嘴的人。”

***

一路南下,沿江转水路,过扬州而不入,直抵和州。

见过了扬州码头,再看和州码头,只能让人脑中冒出安静两个字。

来往的商船也不算少,但大都行色匆匆,教人一眼看得出只是把这里当做短暂歇脚的过处。

闻人恪负手站在船头,清凉的江风拂起他银线云纹的月白色袍角,腰间悬一块山水纹团翡翠,衣襟隐绣异兽纹路,发束金冠,飘带飞扬,比之在京城时候的沉重阴鸷平添了许多纨绔潇洒之气,十足一个温柔富贵乡里养出的金贵公子哥儿。

严疯子坐在窗口,冲着一旁侍卫打扮的林钟努努嘴:“你主子装模作样确实有一套,就是你们这法子,真有用?”

有没有用林钟可不敢说,不过殿下素来心有成算,定然是早有准备的。

船只缓缓靠岸,还未停稳,岸上一群早早等待至此的仆从便迎了上来。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唇上两撇小胡子打理得精致,一身绫罗直缀,两只手上各带了三枚玉石戒指。总归一句话,通身的富贵气派。

中年男子疾步行至船侧,满面堆笑,语气殷勤:“大公子总算到了!可是把老奴都等得心焦了,大公子一路可好?可曾遇到危险?老奴早就说该去接大公子才是——”

“行了!”闻人恪不耐烦地打断这人的絮絮叨叨,一副骄纵公子的做派,“最不爱听你说话!本公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坐了这么久的船,本公子身子快散架了,去哪歇息啊?”

中年男子似是早已习惯了他的嫌弃,依旧恭恭敬敬地道:“老奴已经在城里吝了座宅院,这就领大公子去歇息。”

“吝?”闻人恪站在船头,俯身乜他,“是带的钱不够,还是这里的宅子本公子买不起?谭明,你胆子肥了,居然敢让本公子住在吝来的宅子里?”

谭明显然也极有应付公子盛怒的经验,连忙解释:“大公子误会了,那只是暂时歇脚的地方,老奴这几日已经择了几处不错的宅邸,只是和州毕竟偏远小地,那几处宅子都各有不足,老奴就想着还是大公子亲自看一眼才好定夺。”

“哼,这还差不多!”闻人恪敛了怒容,脸上仍是不高兴的样子,回身望了眼林钟所在的方向,“还愣着干嘛?下船啊!”

“是!”林钟连连应声,俨然一个笨嘴拙舌老实巴交的憨直侍卫。

严疯子看得是啧啧称奇,想不到这小子扮起纨绔子弟实在是活灵活现得很。

得,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只能恭敬从命了。

“洛丫头,该下船了。”严疯子唤了一句便起身先走。

岸上等候的仆从在谭明的示意下登船取行李,但人还没进船舱便愣住了。

只见从里头走出来一个婷婷袅袅的少女,云鬓鸦髻,色若春晓,贵逾千金的云霞纱锦穿在她身上也不及她本身的光华耀眼,一瞬恍如月中仙子坠尘而来。

在众人注目中,阿洛垂眼往外走,浑身的不自在,眉间因无措染上几分轻赧。

今早这裙子送来时林钟只说是身份所需,她也不知道竟是这般、这般的样式。与宫装的端正典雅相距甚远,是江南繁华地特有的奢华靡丽,氤氲气质。

闻人恪看她一步一步走下船,漆深的幽眸闪过一丝惊艳,口中却依然不耐:“就等你了,磨磨蹭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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