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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浮-沉2

李宁玉与李铭诚的大部队分开六日后,距北境建阳已是不远。

凭借着李迩陛下的圣旨和虎符,李宁玉收了一路屯兵,金生火没再劝说,他很想知道,“窦思”是否有退敌之策?如今的队伍看着愈发声势浩大,可实际上真正的精兵,只有从京中带出来那三千人。

想打败犬戎,必然不可能只是守城,必须要有一支强军!

强军,无一不是经历过战火的淬炼。屯军,终究只代表了人数,而不能代表其战斗力。养成一军之势需要很久,但养废一军,只需几个月。这些屯军,不见血久矣。

犬戎是马背上的强盗,草原更是骑兵天下,屯军之中,有多少人能出边成为反攻骑兵?在金生火看来,这些人马能利用糊弄犬戎一次,促进和谈就不错了。

“殿下,金生火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右司郎中,他。。。”

“我大晋南征北战多年,可有人多少人从未上过战场,第一次上前线得此重任的?”李宁玉打断侍女的话,眼眸里闪着水晶般的清冷。

“可二皇子不是说,他不可信?您还这么放心用他?”身着青色便装的近侍,严肃皱眉的神情,与她圆润可爱的脸并不相称。

“小南,他是真正的聪明人。”李宁玉修长的食指摩挲着大拇指背,似是解释给她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她一直佩服且相信的,就是阿耶看人眼光之精准。金生火能被钦点为副,已经说明很多。但当能透眼看人心骨的老狐狸身在其中时,他还能看透吗?

“你去看看,队伍可安定下来了。”李宁玉靠在椅背上,一手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轻透的声音柔软了几分。只是不经意间触碰到双腿时,眉头又微微蹙起。

小南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恭声应下退出了房间。

此处驿站不在城中,因接近边境,预备的辎重齐全,是以天还未黑,军队就提前结束今日的行军在此安营寨扎。疲惫的人,也有了热水可以清洗解乏。

大量的兵卒到达,人交流的声音,马嘶鸣的声音,让原安静如世外的驿馆周围,多了嘈杂和人气。天上早没了雪花,但随着靠近北境,气温也越加寒冷。坎坷不平的道路,也让队伍吃尽了急行军的苦。

他们来的方向,是成群绵延的山地,那是大晋北疆的天然屏障。如今的不远处,目所能及的是大片的农田。只是这个时节,地里头荒凉而空旷。只有田埂路边上,还有着一小块一小块耐寒的青葱菜地。

兵丁们新奇地看向远处的人烟,如此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个小村落?看着规模不大,却是他们连续的急行军中,少有的靠近人迹的休息地了。

被安排巡逻的军卒们,顶盔掼甲努力挺直腰背,挡住远处稀稀落落的百姓目光。往往生活越艰难,越靠近边境,民风就越是强悍。有些胆大的,还晃悠到了大军周边。

因陌生的军队融合一体和连日行军的强度,屡次出手的军法官更加克制不住的暴怒,抽了刁民一顿,清查了户籍后,此事才算过去。

知情识趣的驿馆小吏,赶忙拉着不服气的乡民转身就走。窥伺大军行进,可是重罪!

行军的速度的确是前所未有的严格,说一日多少里就必须走多少里。李宁玉意在磨合这些屯军体力和素质,但到底时日尚短,屯军和正规军在安营扎寨时,还是能看出泾渭分明来。

整肃完所住营帐,按军规做好一切防备的,必然是正规军。勉强支棱起营帐,倒头就睡的,定然是屯军。还有些营帐里,传来龇牙咧嘴的怪叫,是在挑着腿上脚上的血泡。

但无论是哪一种,在小南面无表情经过时,都变得拘谨而安静。

这段时日,所有人都认得这个女人就是长公主殿下的侍女。而长公主,不止是指皇帝嫡出长女,还是位同勋爵的封号。

兵卒们一开始敬畏着,是因为这样的皇室威严。但现如今,却是因为长公主殿下在连日的急行军里的表现,让他们打心底感到敬重。

大部分时间都随军骑马疾行的长公主殿下,是不是女子之身已不再重要。底层兵卒对皇室贵胄的偏见,对急行军的疲惫和不忿,都随着共同抛洒的汗水消失殆尽。

长公主殿下如此赶路能为了什么?还不是因收各州府的屯兵费了点时间,为早日抵达北境,不得不加快了行军速度。如此辛苦,还不是为了咱大晋?

穿梭在军营中的金生火,见此情景眼底是说不出的钦佩和叹息。

长公主如此,他们这些下面的,谁还敢放松警惕?而这些人,谁还认为他们只是去和谈的?大晋刚平的天下,内部的年轻一代尚武成风。就是文臣,也都想用尽毕生精力,换这青葱大晋的青史垂名。

金生火仰头轻笑,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长公主殿下。李宁玉这种人的努力,比其余人的努力更耀眼,更有力,由其对这些军士来说。诸如他金生火这样的人,只有更努力啊。

建阳城,将军府中。

老将窦思紧皱着眉坐在桌前,他已年近五十,但坐姿依旧挺拔气势逼人,一身铠甲束身更显威严。看完了手里的书信,他再擡头时,眉头拧的更紧了。

面前堂中的这个女人,将一身黑色劲装都穿的玲珑有致不说,涂脂抹粉的,没半点掩盖自己身份的意思。

“据我所知,陛下的意思,是与犬戎周旋,而非斗上一场。若事情真像长公主推测的那般,就更不该轻举妄动吧?”

赵小曼眉间有些不耐,但想起李宁玉的警告,只能按耐下性子。

“窦将军,殿下的意思是,您可以先漏出一些契机,尝试其可行性。行不行的,只有试过才知道。”

窦思的胡须抖了抖。犬戎为粮而来,建阳虽早有准备却也用尽了手段守城。犬戎猛攻不下已失去了耐心,试?怎么试?用建阳军民的血吗?

若成功那牺牲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若是失败。。

窦思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幽幽得看得人渗的慌:“殿下可曾想过,一旦她的计划失败,犬戎那边再也别想和谈!此战,就会将所有人丢进这个磨盘,榨干建阳最后一滴血!”

“窦将军怕了?”

赵小曼眉毛扬起,其惊讶和不屑之意,让窦思呼吸一滞。

眼前这个女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长公主殿下手底下怎会有这样的人?宫里的人到底是如何教导的?这样的人,也能替长公主殿下办这样重要的差?长公主,当真不会被给气到?!

“窦将军多虑了,犬戎全族人数有多少?当他们的人数减少到食物足够分配,自然就。。”

窦思军靴靴底微动,双手按着膝盖上,脸色变得阴冷,一字一顿地道:“这是殿下的意思?”

一股杀意,让赵小曼僵在原地。她这才想起,这位窦思将军可不是善男信女,她一时忘形了。。

“殿下的意思是,只需稍稍牵制一下犬戎。劫杀犬戎后路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草原和沙漠深处的盗匪。殿下只是要刺穿犬戎的热血,让他们拿刀的手痛。”

“成与不成,于我大晋都有益无害。将军若指挥得当,掌握好时机,便不会有大伤亡。一旦草原部族尝到甜头,流了血,事情便不会轻易停止。彼时犬戎再回味过来,也只会更恨草原四部。”

心里受了惊的赵小曼,飞快得将李宁玉的嘱咐吐了个干净。

“想必此时,殿下的人,已经进了草原吧?”窦思冷着脸,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不敢动弹的赵小曼松了口气,乖顺的低头行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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