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白皓月（番外）

第二十三章白皓月（番外）

再次见到姬煜翔那天，那人靠在走廊外数鸟。

一米八几的少年撑着围栏，头探到外面，像只长颈鹿。

他好像瘦了，脸色不太好，当白皓月喊住他的时候，他就那么杵着，没听见似的。

白皓月叫住了他，那人回头，刘海儿挡住眼尾。

他想伸手帮他捋一捋，却没那么做。

当年的气早就消了，难挨的是不打扰，是若无其事的聊天。

“小翔。”

“好久不见。”

“刚好在附近，就直接过来了。”

“这是我弟弟姬煜翔……”

那人似乎不太高兴。

“哪有的事儿，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不喜欢你？”

“我哥这两年肯定没少受你照顾，我们全家都得谢谢你。”

姬煜翔揽住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因为过于娴熟，甚至让他以为他们还在初中。

那段算不上愉快的过往。

白皓月抽身逃避他的臂弯，保持既礼貌又安全的距离。

“怎么突然要搬过来和我住？”

“我妈说你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上学方便。”

那栋公寓他挑了很久，环境适宜、路程也近，白皓瑾一定会满意的。

“什么时候搬？”

“这周五。”

周五的篮球赛，他不来吗？

白皓月余光扫过姬煜翔刚才靠的围栏，正下方就贴着一张海报。

“其实……”

“算了。”

两年的时间不短也不长，消磨了冲动，徒留下一份看不见摸不着的牵挂。

怕他早就忘了，怕他还忌惮着。

好在姬煜翔还是来了。

聂丞枫凑在他耳边笑言：“你弟弟篮球打的真好。”

白皓月安然接受：“他一直很厉害，初二还进了校队。”

“你们不是不联系吗？”

“不联系，也是一种联系。”

就像刚加上姬煜翔微信那天，想看看他的照片，结果对方连头像都没设，更别说朋友圈。

他停留在两人的对话框，许久许久，久到手机自动熄屏，漆黑的屏幕倒映出他的五官，因为看不清颜色而与另一个人重叠。

自此，他爱上了镜子。

球赛散场，姬煜翔的心情说不上好。或许是太过无聊，悄悄哼着小调。

白皓瑾常夸自己的儿子唱歌好，不时就想让他当众表演。

说来不巧，白皓月从来没听到过，后来去ktv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姬煜翔坐在高脚椅上，声音有点抖。

唱了一首他很喜欢的歌。

白皓月侧着一点身，在不被他发现的角落里偷偷看他。

阴影中的少年被人拽到他身边坐下，嘴角勾着，笑得不算开心。

宋宇张罗大家玩游戏。对视一分钟看谁先笑场。

姬煜翔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一路赢，轮到和白皓月却拒绝了。

别人怪他扫兴，白皓月则瞥见他瞄着自己，轻飘飘地说：“我会输。”

这一刹那，他几乎立刻想到他们学吐息时对视的分秒，他说：“换个游戏吧。”

如果有灯光，姬煜翔一定能看清白皓月脸上的悲凉，但是悲凉不过是过于感性的人对自己的怜悯，所以没有灯光。

夜里无光。

落叶在车轮下被压出“沙沙”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