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寒潭怪龙

季博尝指尖凝起三寸青芒，袖中长剑"嗡"然出鞘。寒潭深处骤然浮起巨型冰棱，将整片水域切割成蛛网状的裂痕。他瞥见徒弟李柠秀的衣袂被冰棱划破，素白裙角染上潭水浸出的幽蓝，瞳孔骤缩。

"孽畜！"剑锋劈开冰雾，却见那寒潭怪龙周身缠绕着九道冰环，每道冰环都锁着不同修士的残魂。李柠秀的本命剑被冰环震飞，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坠向潭心。

"师尊！"少女的呼喊在寒风中碎成冰晶。季博尝周身灵气暴涨，化作金色巨掌托住她下坠的身躯。潭底传来龙爪拍击水面的闷响，季博尝反手将徒弟护在身后，掌心雷光与龙息在半空轰然相撞。

冰棱如雨落下，季博尝的衣袍瞬间凝出冰霜。他咬破舌尖，将精血混着灵力拍在李柠秀心口，助她稳住身形："凝神！看准龙目！"

少女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血色符咒。九道残魂中忽有一道青衣身影挣扎着睁眼，正是三年前失踪的师兄楚明远。李柠秀的剑尖突然转向，血符化作流光刺入龙目。

寒潭怪龙哀鸣着坠入潭底，季博尝踉跄着收剑。李柠秀的剑尖垂落，整个人倚在他肩头，温热的血顺着季博尝的衣襟蜿蜒而下。他单手结印，以自身修为强行镇压徒弟体内乱窜的寒毒。

"师尊......"少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方才那道残魂......是师兄？"

季博尝的指尖抚过她染血的眉角，袖中玉瓶滴落三滴青髓："先疗伤。"潭水突然剧烈翻涌，季博尝警惕地握紧剑柄，却见冰棱中缓缓升起一柄断裂的桃木剑。

"这是......"李柠秀的指尖触到剑柄刻着的"明远"二字，眼中泛起泪光。季博尝的剑尖转向潭底，却见那寒潭怪龙不知何时已化作人形，周身萦绕着青色魂火。

"季掌门好手段。"青年声音带着冰碴般的寒意，"三年前你逼我自爆元神，今日便让你尝尝剜心之痛。"

季博尝的剑锋凝出三尺寒霜，却见李柠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师尊！看他的胸口！"青年衣襟裂开处，露出半颗焦黑的龙珠，正与李柠秀颈间玉佩的纹路隐隐呼应。

"原来如此。"季博尝的剑锋垂落，"楚师兄当年为护你魂魄，自封龙珠入体。"潭底传来轰鸣，青年周身的魂火突然暴涨："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晚了！"

李柠秀突然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向青年："师兄，你当年说过要带我去看昆仑雪莲！"青年身形一滞，季博尝趁机将青髓喂入她口中。李柠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周身灵气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暴涨。

"小心！"季博尝抱住即将爆体而亡的徒弟，掌心雷光强行将灵气导入经脉。李柠秀的瞳孔映出师尊染血的俊颜，耳边响起他沙哑的嗓音："记住为师的话，修仙之路......"

"没有回头路。"少女的指尖抚过季博尝的眉骨，"就像当年你为我挡下天劫时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