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精巧布局（3）

金远微微一震，没有接话，也端起茶饮了一口。  那个少年却插口了：“我听过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位商人应邀游湖，到了那里，只见船很华丽，船上有歌舞表演，并有红衣美女为客人劝酒。这商人仔细一看，竟是自己妻子模样。这里离家千里，不知她是怎么流落到这里的。商人担心招致羞辱，所以闭口不敢出声，而那女人则像不认识他的样子，没有害怕的意思，也没有惭愧的样子，在那里调整乐器弹奏曲子，扬起衣袖饮酒，显得非常自在，只是声音不像。并且商人的妻子笑的时候有遮住嘴的习惯，这个歌妓却不这样，这一点不同。但是，客人妻子右臂上有一颗粟米大小的红痣，这歌妓又一模一样。商人大惑不解，草草饮过酒，便回住处整理行装，打算回家。就在这时，他收到家中来信，说他妻子在半年前病死了。商人怀疑那天在船上见到的是鬼，也就不去查问了。他的亲友见他的神情有些不正常，私下再三询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认为这是两个女人相貌碰巧相同而已。后来，听说有一个行踪不定的人，经常在邻近几个省行走，人们从没见他去拜访过有钱有势的人以求赏赐，也不见他有什么朋友往来交谈，也不见他做什么生意，只是携带几个小妾，闭门不出；或者有时叫出一两个女人，交给媒婆卖掉。人们都以为这是个贩卖人口的贩子，与别人不相干，所以没有去过问。直到有一天，这人显得慌慌张张，急急忙忙订了船票，赶往名山，求有道行的和尚做道场。和尚见他写的祷告词语意含糊，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做道场？又见文中有‘本是佛祖后裔，自然恳求佛祖保佑。希望靠佛祖的慈悲庇护，免遭雷神轰击’的话来。便怀疑他有别的缘故，退还了他送上的钱物，拒绝为他做道场。这人在回程中，果然被雷劈死。后来跟随他的人，才稍稍把真相泄露出来。说这人曾经从一个红衣喇嘛处学到一种邪恶怪异的法术，能够通过念咒语摄取新葬女子的尸体，又能摄取妖狐和淫鬼来附在女尸的身上复生，用它们来伴自己睡觉，如果再得到新的，便把旧的转卖给他们，赚取不义之财。不料坏事做绝，他在梦中梦见神灵的斥责，说他作恶太甚，已到末日，应遭上天的惩罚，所以他才去佛寺忏悔，想免遭雷击，没想到已不可能了。那位商人妻子在新死不久，估计就是被这个人摄去的尸身。”

金远听少年说完，心中顿时明亮，揣摸清对手的意图，他反倒轻松了。这两人旁敲侧击，是来探他的底了，可惜，凭你们那点儿微末功底，想勘破我的来历，那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老金注意到金远的表情，他的口气开始变得严峻，说道：“活着的时间长了，就能见到很多常人所见不到的现象，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上千岁的野鸡，到海里就变成了大蛤蜊，上百岁的麻雀，到海里就变成了小蛤蜊；上千岁的乌龟、老鳖能和人谈话；上千岁的狐狸，站起来会变成美女；上千岁的大蛇，被斩断了又能连起来；上百岁的老鼠，能看相占卜。这是寿命达到了一定年数而造成的。春分那一天，鹰变成鸠；秋分那一天，鸠变成鹰。这是时令造成的变化。这些变化，只要你活得岁数够长，你都能理解。唯有一种变化，是不可饶恕的，那就是离魂夺舍，侵袭他人躯体！”

说罢，老金将茶碗向地下一摔，发出“砰”的一声响，恨道：“古代饮茶，还有一用，就是摔杯为号，你可知晓？”

他话音未落，那少年已经出手了，只见他手中的茶碗原本印着二龙戏珠的图案，这时那两条龙活灵活现，分别朝金远左右肩上扑去。

金远一直暗暗提防着，见少年动手袭来，处变不惊，仰身往后疾退，同时也将自己手中端着的茶碗一翻，将茶水泼向少年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