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宠幸
第171章宠幸
怡华听见我这样说便道：“听说那日夫子问起皇兄的功课，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和夫子顶起了嘴。”我叹口气看向淑妃：“你听听，越发没规矩了。”
她也摇了摇头：“赵昭仪平日也该好好教导才是。”
“我倒是说过她几次，不过也没什么用，当时答应好好的，过后还是一心扑在宇琰身上。”
淑妃笑道：“娘娘也别烦心了，再不济还有陛下呢，不是妹妹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若管的深了赵昭仪未必乐意呢。”
我点点头：“我知道，不过白说说罢了。”
说着一齐走了进去。
用膳时因见席上有道翠腌春笋，便笑道：“妹妹这么多年口味还是没变，我就吃不来这个，总觉得涩。”
淑妃抿嘴一笑：“这倒罢了，关键是有点咸，现在虽已入春了，但听说娘娘的咳疾还时不时会犯，素日里应当多注意。”
我微微一笑：“老毛病了，由它去吧。”
淑妃顿了顿，然后问：“娘娘觉得今日这入选的十二位女子可有得心的？”
“差不多的年纪，打扮的也差不多，往那里一站眼花缭乱的，其实选秀选秀，重要的是陛下喜欢就行了，他要觉得好，咱们也将就罢了。”
“我倒觉得今日那胡氏姐妹颇得陛下的中意，娘娘认为呢？”
我想了一想，脑海里浮现出两张如花似玉的脸庞，是今日入选者中的胡姬、胡婠姐妹俩，生得婀娜多姿，听说是由右相韩萧引荐入宫，而君尧确实对她们与众不同，于是点头道：“貌确在他人之上，但品就有待时间的验证了。”
淑妃笑了笑：“来日方长，但愿她们能和睦相处。”
“像她们那般大的年纪，多半都心气儿高，哪里能一点纷争都不起？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就不错了。”
淑妃低头一笑，不再说话。
三日后，十二位新人正式入宫，果不其然，其他人均是良人、才人的位号，只有胡氏姐妹被封为昭仪，因是同时进宫所以胡姬称大昭仪胡婠称小昭仪，才入宫便位至九嫔之首，一时风头无俩，人人侧目。
旁人还未说，瑾娘先看不过去了：“陛下人至中年，眼睛倒为色所迷，娘娘是没看见大小昭仪那副妖调的样子，恨不得脚不沾地让宫人们抬着走，那未入宫之前都是怎么过的？”
我听罢默不作声，近来有关胡氏姐妹独宠的传言甚嚣日上，惹的其他后妃诸多不满，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后报怨。
我踌躇良久：“瑾娘，我总怕说的太多会打破我们现在这种和谐。”
瑾娘摇头而叹：“身为帝王，于情于理应雨露均沾，而娘娘现身为后宫之主，劝劝陛下无可厚非，您不劝，还指望谁来劝呢？何况若是品行端正的也就罢了，就大小昭仪那个媚态，比起当年华月夫人有过之无不及。”
“眼下除了她们侍过寝，其他人还有谁？”
“哪还有别人啊，这一月下来除了娘娘这里，其他时候陛下均宿在若花宫。”
我心里不免“咯噔”一下，看来君尧是真的很喜欢胡姬和胡婠，其实细论起来我对她们的印象也不深，只停留在貌美之上，还是初入宫的第三天，十二位新人一齐到悦瑶宫觐见，她们穿着一身做成的纱衣，飘飘欲仙，引人注目。
“嫔妾大昭仪胡氏，参见皇贵妃娘娘，愿娘娘吉祥。”
“嫔妾小昭仪胡氏，参见皇贵妃娘娘，愿娘娘吉祥”
倒各自是一把动听的好嗓子，我也未多言，温然笑道：“都起来吧，既入了宫都是自家姐妹，不必拘礼。”
记得当时胡姬好像说了一句：“原来皇贵妃娘娘如此温和，从前倒是嫔妾错见了。”
我不免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她微微一笑，“不过是嫔妾年纪小，不懂事。”
当着其他人的面，我并未放在心上，只一笑了事，自那次之后就再未见过她二人，而直到现在她们也未曾到悦瑶宫请过安。
我愈想心头愈是沉重，专宠已是不妥，若还恃宠而骄整个后宫就更加不安定了。
是夜君尧过来时，见他心情似是不错我便故作玩笑地道：“怎么今日有空儿来了？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呢。”
他呵呵一笑：“瞧你说的，我是那等没眼色的人吗？若来日你说一句‘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倒是无话可答呢。”
我板了脸嗔道：“哦，原来不是为看我而来，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哪里有？这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可是诚心诚意看你来的。”边说连坐到床边，自己动手脱了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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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了个身面对他：“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臣妾倒是不哭，不过这笑也不是人人都能笑出来的。”
君尧不免一怔：“什么意思？”
“大小昭仪美貌多情，陛下多加体恤无可厚非，但身为帝王雨露均沾乃情理之中，陛下以为如何？”
他紧闭着嘴唇不发一言，我则也与他对视着笑而不语，片刻后终究是他忍不住，“嗤”一声笑了，接着伸手把我拉到了身边：“所以朕今晚不是来你这儿了吗？”
“瑶惜不算，人老珠黄矣，不及那十二个妹妹，个个如鲜花嫩柳般，让人只望一眼便生出垂怜之心。”
“是吗？”他说着凑到我脸上细细打量着，神情无比认真，却又不发一言。
我忍不住推了他一下：“看什么呢？还是这张脸，没多出朵花儿来，也没长根刺。”
“我离的这么近都没看到皱纹，更遑论其他人了，想必在别人眼中皇贵妃必定是端庄高贵，优雅大方的模样，乃整个后宫之典范。”
我笑着摇头：“罢，罢，这个美名我可不敢当，看来陛下是真的喜欢大小昭仪啊，常言近朱者赤，陛下如今嘴巴越来越甜了，也越来越会哄人了。”
“说实话怎么成哄你了？”君尧将头枕在我的肩上，“瑶惜，若我说如今的肆无忌惮也是因为有你在身边，你信不信？”
我怔了一瞬：“嗯？”
“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觉得心安，若是连你都不在，那我还有什么心思去宠幸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