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突袭
第177章突袭
我脑中“轰”一声响，这暗算来的毫无征兆，我竟完全没有准备，唯一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胡姬胡婠从一开始就已经与我站在了对立面，与我只是有所防范相比，她们竟是无时不刻计划着要扳倒我，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竟比她们晚一步明白这个道理，此刻我该怎么扭转这局面？
只听胡婠继续道：“昨日午后臣妾出门散步的时候在池边偶遇了皇贵妃，闲聊中说起这池中有个水台，臣妾就开玩笑的说起要在上面跳舞，本是无心一说，谁知听者有意……”胡姬愈说愈凄楚，配着苍白的面色，楚楚可怜更胜往日，君尧抬头问我：“瑶惜，有没有这事儿？”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确实碰到了大昭仪，不过只是打了个照面，并未说话。”
胡姬幽幽道：“既然娘娘这样说，那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陛下可千万不要因此怪罪娘娘。”
不言胡姬这番以退为进，胡婠哪里沉得住气？当即冷笑着道：“皇贵妃娘娘好一个雍容气度！看着仁慈，没想到背地里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多嫌着我们姐妹大可向陛下说，犯不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不就是我和姐姐多得了些陛下的宠爱，你就这样看不下去？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年老色衰，抓不住陛下的心，怎么……”
“放肆！”随着君尧一声怒吼，胡婠吓的身上一个哆嗦，紧接着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垂着头再不敢开口。
胡姬忙道：“陛下，阿婠一时口不择言，请您恕她这一次吧，她也是太心疼我了才如此。”
“她心疼你，我更心疼我们娘娘！”
瑾娘冷着脸上前一步，一直以来因瑾娘身份特殊，所以向来说话后宫诸妃无人敢反驳，再加上此刻又是真的怒了，所以饶是胡姬面上闪过一丝冷冽却也不敢接口。
“只凭一句话就能断定谋害的罪名？也是自古以来少有了，既然像大昭仪所说此事除了你只有娘娘知道，那在这种情况下娘娘再行此事不等于是惹祸上身么？又或者说还有另一个可能，是你自己做的一个套，苦肉计么？谁不会使？”
胡姬咬着嘴唇，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落下：“陛下，臣妾没有。”
君尧颇为无奈地闭了闭眼睛，我脑中千回百转，紧紧拿眼盯住陆美人，忽地发现了一个细节，想了想道：“那水台建在池中央，想要过去必得乘船，如今好好将所有的船只检查一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时候只是一个细微的发现，却能洗清一个人的嫌疑。”
君尧一个眼色，便有侍卫转身而去，大约半盏茶的工夫返身回来，手中托着一物道：“启禀陛下，在其中一艘船上发现了这个。”
我先一步走过去接到手里，心中愈加明朗，脸上不由蕴了笑意，慢慢走到陆美人身边，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复又低下，脸上虽平静但眼底的不安如何能藏的住？我轻笑一声：“陆美人昨晚去哪里了？”
她微不可见地一震，接着勉强一笑：“嫔妾哪都没去啊，皇贵妃娘娘为何会这样问？”
我点了点头，继而问她身后的宫女：“你家主子昨晚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那宫女万没想到我会问到她的身上，在众人的注视下惊慌更甚：“就是……就是待在怡安堂哪都没去啊。”
我收了笑容，伸手从陆美人头上将所佩戴的一只翠玉蜻蜓发钗取了下来，然后举到众人面前：“这个东西想必各位妹妹都不陌生，是上月尚衣局新做的头饰，每位嫔妃皆有一对，既小巧精致又时新大方，本宫想来你们不论谁肯定都是两只一起佩戴，可如今陆美人却只戴了一只。”
我说着回过身：“本宫敢问陆美人为何没有佩戴那一只？”
她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嫔妾……嫔妾……”
那个宫女抢先答道：“主子不小心弄丢了。”
我微微一笑，将另一只手掌的东西摊到她们面前：“是不是丢在了这里？”
一模一样的翠玉蜻蜓发钗，点缀着的绿宝石闪闪发亮，陆美人此刻完全说不出话来，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我冷冽了语气：“这便是刚才侍卫在船上搜到的，陆美人，究竟怎么回事你最好知无不言，当然，如果你认为可以担的起谋害嫔妃的罪名你就可以不说。”
胡姬弱弱地道了一句：“陆美人，你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不妨说出来，放心，我不会怪你的。”
君尧此刻也走了过来，神情不像刚才那样冷，但愈发让人觉得不安，陆美人身体不住的颤抖，最后扑嗵一声跪了下来，大哭道：“陛下恕罪，是皇贵妃娘娘让我这么做的！”
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瞪着地上哆嗦成一团的陆美人：“你谋害不成还欲嫁祸，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她只是一味的哭泣：“分明就是娘娘您让嫔妾这么做的，如今事情败露怎么能让嫔妾一个人担着罪名？”
沉默许久的胡婠此刻得意道：“这下总算水落石出了，人可是皇贵妃你自己指证出来的，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
“正因为是本宫自己指证的，所以才决不可能是本宫所为，否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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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婠依旧洋洋得意：“那也未必，或许是你急着摆脱罪名，一时没有顾及这么多也未可定。”
袁婕妤不动声色道：“小昭仪还是少说两句吧，免得祸从口出，没有十足的证据，什么都只是白说。”
胡婠狠狠瞪了她一眼，住了嘴。
我无暇顾及她的话，低头看向陆美人：“你说是本宫授意你这么做的？可有证据？”
“就是昨晚亥时二刻到三刻之间，你亲自到的怡安堂吩咐嫔妾这般做的，并且说事成之后一定晋升嫔妾的位分，所以嫔妾才答应了。”
胡姬在宫女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身，如一株弱柳般走到我面前：“皇贵妃娘娘，您若平时对嫔妾有不满的地方大可以明说，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法子呢？非但害了嫔妾也害了陆美人，众所周知，整个后宫中除了您谁还有资格晋升嫔妃的位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