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成亲
第166章成亲
“这……”林素衣不明就里地支吾着，尔后笑了笑，“明日是十五，我打算去南城山的姑子庙进香，想让你和我一块儿去。”小玉有些难以置信：“这也值得你进宫一趟啊，真是的，进香什么时候不能进，就算跑得了姑子也跑不了庙啊。”
我向她笑道：“有些事讲究的是诚意，看在大嫂特意跑了一趟的份儿上，你怎么也得随她把这香给进了。”
她有些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那好吧，现在就走吗？我去收拾东西。”
“不急，既来之则安之，用过午膳再走不迟，你且出去逛一会子。”
眼看着她的身影远去，林素衣道：“究竟怎么了？我差一点邹不出来。”
我拉着她走到暖阁里坐下：“明日要去上香可是真？”
她点点头：“这倒是真的，每逢初一、十五必去。”
我思量着：“那就好，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呢。”
她越发糊涂：“到底什么事儿啊？”
我便一五一十把昨日之事跟她说了，她听罢呆了一呆：“这丫头怎么会……”
末了又道：“是了，若真有她看的上的，却是除了陛下再没有别人了，这丫头，糊涂！幸而娘娘发现的早，若不然……”
我含笑止了她的话：“谁都有少不更事的时候，关键是怎么扼住她的这个念头。”
“等我回去便跟老太太商量，尽早让她与文安成亲。”
我摇头：“嫂嫂是个聪明人，岂不闻强扭的瓜不甜？”
林素衣不禁皱眉：“那该如何是好？”
“我倒是有一妙计。”说着凑近她的耳边如此……这番说了一遍。
她笑着点头：“这个主意甚好。”
“皆是因白天我试探过的，看得出她怕了几分，如今再这么一行，只要她不是那么死心眼就一定能成。”
林素衣拍手而笑：“非但如此连文安对她有几分真心也一并试了出来，可谓一箭双雕之计。”
“且别顾着高兴，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林素衣为人细腻谨慎，这件事交给她最适合不过了，因此我笑笑不再多言。
果然两日后再见面时她笑盈盈道：“不负娘娘所托，事情很顺利。”
我问：“小玉有没有说什么？”
她摇摇头：“都是按照娘娘交代的来，那些人都是知根知底儿的，不过是做戏，并没有真正伤着他们，小玉嘴上虽没说什么，但看的出心里也对文安感激的很呢，想来以后应该不会排斥他。”
“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只要文安对她有心就行了。”
“这一点娘娘可以放心，何、秦两家是世交，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那就好。”我暗自感叹，“但愿他们能像你和大哥一样，琴瑟和鸣，也不枉我筹谋这一场了。”
眼下整个后宫华月夫人独宠，林素衣如何能不知我的心境？只是不好说什么，想了想方笑道：“娘娘只管放宽心，等小玉出嫁时自然会先到宫里来看你的。”
我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半个月后，自宫外传来好消息，何、秦两家将在十月初八结为亲家，这是一桩典型的门当户对的亲事，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议论，君尧对此显然也是乐见其成，听说特地赏赐了不少东西，还表示成亲当日一定会到场。
而近来他到悦瑶宫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我都不记得上一次见他是具体的哪一天，瑾娘因说：“娘娘倒是正好借这个机会和陛下说说话儿。”
我伤感道：“什么时候我和他连说话都要找机会了，并且还是这种难得一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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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娘正在为我翻看当日要穿的衣服，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语重心长道：“此一时彼一时，陛下他比从前变了些，娘娘也就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不然这间隙不是越来越大了么？”
我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即便是我的人顺从了现在的他，可心却不行，我说服不了自己。”
午后悠长的宁静中，我听见瑾娘轻轻叹了口气。
十月初八转眼即到，因为前一晚小玉特地进宫见我，说了好些话，我知她不是违背自己的心意而出嫁也就放心了，待她走后自己却失了困，一夜辗转，至三更天时才打了个盹，因此早起精神不是很好，瑾娘亲自替我梳洗打扮，我一直闭着眼睛，待好了之后向镜中一瞧，许久不曾见过的光鲜亮丽，仿佛就这样把连日来的落寞全都一笔勾销。
君尧在仪门处等着我，穿着团龙纹袍，看上去神采奕奕，但我还是细心地从他的眼角眉梢捕捉到了一丝疲惫，在瑾娘的想象里我们许久未见应是相谈甚欢，然而实际情况是乍相见，却无言，甚至连各自脸上的笑容都有点牵强。
今日是小玉的大喜之日，我早就做好了即使装也要端一天笑脸的打算，然而中间到底是生出事故来，酒宴行到了一半，忽有宫人行色匆匆走到君尧身边说了什么，他顿时脸色一变，竟不顾朝中诸位大臣在场径自起身就走，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觊。
我不动声色地让瑾娘吩咐人跟过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这么重要竟让他当场离席，然而打听回来的结果却令我险些连酒杯都握不住，华月夫人不小心扭伤了脚，所以他才急着赶了回去。
宫姝月此举无疑是让我下不来台，我纵然心里不自在也不好在人前发作，直忍到晚上回去，越想越气，于是唤了初花往珈蓝宫走去，谁知那通报的宫女见是我，立在当地笑道：“我们夫人正在沐浴，不如娘娘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我一扬手掌在她脸上，怒道：“不知尊卑的丫头！见到本宫连礼都不行，便是你家主子也没这么大胆！”
那宫女哭道：“何曾不是要行礼来着？只是娘娘没看见奴婢手上端着水盆吗？本想着先放下来再行礼的，谁知娘娘倒动气了。”
“今日在本宫面前这样，他日若是见到陛下是不是也得让陛下等着你？还敢犟嘴，初花，把她押到浣衣局，让那里的姑姑好生调教，看看以后还敢不敢目无尊卑！”
初花轻巧答应了个“是”，随即扯过她的衣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