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私情
第149章私情
君尧笑而不语,她接着看向我:“姐姐与这条蓝宝石项链真的是相得益彰,难怪陛下宝贝似的收着不肯给别人。”我低头瞥了一眼,笑道:“本宫年纪大了,需得首饰作陪衬,比不得妹妹正当大好年华,天生丽质的不用点缀。”
她含蓄一笑:“哪里,姐姐风姿芳华,妹妹我望尘莫及呢。”
正说至此一曲终,众舞姬纷纷退下,我笑看了她一眼:“妹妹越来越会哄人开心了,难怪陛下成天夸赞着不离口呢。”
韩贵妃才要说话,忽闻一阵啼哭声由远而近自外面传进来,抬头一瞧,只见不顾一切跑入殿中的女子竟是琛儿。
她用手握着绢子一头哭一头跪下:“求陛下和娘娘替妾身做主。”
我不免疑惑,琛儿并不是不识礼数之人,如此不顾形象闯入殿中自然是有大事了,因此忙问:“怎么了?有话慢慢说。”
她抽泣道:“夫君……他有二心!”
我转头看了一眼君尧,他脸色也不大好看,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琛儿抽泣着正要说,楚昭从后头赶来,见此情景又急又气,跪下来道:“陛下恕罪,是臣失职才会……”
君尧打断他:“你且让她说说是怎么回事。”
琛儿顿了顿:“夫君他日前入宫私会旧人,如今待妾身爱理不理,若再这样下去可不就快要休了妾身吗?”
我心中不免一沉,下一刻想到了初花,再看楚昭更是涨红了脸:“什么私会旧人,你不要信口开河!”
“难道不是么?我命家丁跟着你进宫的,他回来一五一十告诉我了,你明明就是见了她,结果我问的时候却说没有,难道不是心虚吗?”
我起身走到琛儿面前:“你所说的这个“她”,可是指初花?”
她立刻转身向着楚昭:“你看,连皇贵妃都知道,你还骗我。”
楚昭一时气结,我继续问琛儿:“就算是他见了初花,你又如何判定他们有私情?”
她一时嗫嚅,半晌才道:“初花姑娘一直都喜欢楚昭,这个妾身是知道的。”
我还未说话,只听小玉接口道:“喜欢是喜欢,私情是私情,这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若像你这样说,那全天下喜欢陛下的女子不计其数,难道她们也与陛下有私情吗?”
一语说完,林素衣早急得扯她的袖子:“陛下在这里,胡说什么呢。”
小玉不以为然:“本来就是。”
“说的有几分道理。”君尧笑了一声,继而看向琛儿,“只凭见一面不能以私情定论。”
琛儿满面委屈地看着楚昭:“可是为什么她手里有你的笛子,那可是你从来不离身的,这是怎么说?”
楚昭忍着气道:“当日在云寒山遭山匪袭击,初花姑娘对我有活命之恩,后来逃出来以后身无分文,我就让她把那支玉笛当了作盘缠用,谁知就在这时却有幸得遇故人,因而笛子就一直没拿回来,仅此而已。”
“那你为何不和我说?偷偷的见面是什么意思?”
我转首道:“琛儿,你现在好歹也是将军夫人,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自己的夫君陷于不义之中?究竟是你的疑心重要还是你的夫君重要?”
楚昭至此终于耐不住,愤然转身离开,琛儿见状不由又气又愧,竟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赵婕妤在旁揶揄道:“这心理承受能力差就算了,身体也禁不起了?”
我伸手向她脉间一试,淡淡道:“不是身体禁不起,而是她有孕了,来人啊,好生扶下去。”
与此同时一个不经意间,眼风里好像瞥见韩贵妃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因为这么一个事故,所以筵席没过多会儿也就散了,至晚间吃了饭,初花独自一人早早地歇下了,我悄悄地问瑾娘:“她知道了?”
瑾娘叹气:“都闹到大殿上的事,如何瞒得住下边的人?”
我顿了片刻:“总之你们别在她面前提起就行了。”
瑾娘点点头:“这个自然。”
我心里终觉不妥,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初花的房间,见她蒙着头,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心事,便唤了一声:“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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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闷声道:“我没睡。”
我便走到床边坐下:“今日之事连陛下都没有多过问,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一向以江湖人自称,琛儿她不过是一介妇人,说的话听听就完了,你看楚昭不是都否认了吗?”
初花掀开被子,她的脸色因在被窝里闷着而看去潮红一片,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情绪:“我自是不会和她计较,只是我在想,她竟然因这件事都闹到了大殿上,这让楚昭情何以堪?今日这事儿算是过去了,那以后呢?”
我听着这个话心里又是难过又是酸涩,时至今日她还是设身处地的为楚昭着想,竟没想到自身一丝一豪。
我停了停道:“她不是有孩子了吗?想来当娘的人以后会好点的。”
初花只是默不作声,我笑着拍拍她的肩:“好了别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了,早点歇着吧。”
她点点头,又把被子蒙上,我便回身走到里间,瑾娘过了一会儿进来道:“昨儿夜里我听见娘娘又咳嗽了几声,这总反复无常的也不是办法,依我说把从前的药再吃起来吧?”
我蹙了蹙眉:“是药三分毒,我这咳疾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吃药也没什么用,总之只是夜里咳几声,白天好好儿的也就罢了,想来等天暖了就好了。”
瑾娘想了想:“明儿一早我去司膳司领些燕窝来,每日早起,想来吃个一两年也就好了。”
我不禁笑了:“哪里要那么久?”
“药补不如食补,总之当日常饮食也未为不可。”瑾娘一面说一面转身去了。
我起身踱到窗前,那夜色浓得近似阴沉,让人只望一眼就心生寒意,这个时候君尧在朝华宫是何等情景呢?回首望了一眼天青色床帐,昨日那样的浓情蜜意历历在目,却转眼就奉与了别人,想着想着怅然叹了一声,只觉得在这样反复的空寂与落寞中,心竟似麻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