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免费司机
这么久了，周笙还是第一次见到柳青平这么喜悦，“谢什么，我也不全是因为你是我组里的人，换做是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的。”
“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如果晋安的案子能真相大白，我……”
“你什么你，你不会要辞职回去鉴定中心做你的法医组柳主任去了吧？”周笙打断他，“我告诉你，不行啊，你以为我们特案组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再说了，徐清退休了，你一走短时间我们也找不到顶上去人，会很耽误事儿的。”
柳青平倒是没想到周笙对自己的去留这么在意，“谁说我要走了？当初我来的时候就答应了徐老师，无论晋安的案子结果如何，只要特案组需要我，我就会一直留下。”
听到他的答复周笙才点点头，“嗯，不走就好不走就好。”
“好了，周队你东西还完了，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我决心也表过了，您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哎，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对待客人的，赶人走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不是，我是要趁着家具城没下班去制版点儿新家具，你看看我都住了这么久了家里还是这幅鬼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周笙站了起来，“那走吧”
“走？”
“嗯一起啊，你来回坐地铁多麻烦，有我这么个免费的司机，这么好的资源不知道好好利用那你也太傻了吧”
柳青平思索了一会儿，“周队这么说还蛮有道理的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服我们就出发。”
“好”
于是周笙一个人又重新坐到沙发里，柳青平拿了衣服进了浴室，经过最近的相处他发现周笙并不像当初一开始他所想象的样子。
他敏锐、正直、还很热心。
这样的人才能抵制百般的诱惑，守得住初心完成卧底这样既艰苦又没什么好处的任务吧。
柳青平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在周笙的帮助下晋安的案子可以早点儿结束，这样他敢去他的墓地看他。
等柳青平换好衣服俩人就出发了，在车上柳青平想到了早上在周笙家里看到的那条巨型犬，“周队，你家里的那条狗是高加索犬吧，貌似品种还挺纯的。”
“可以啊，你还挺识货的，没错，它叫贝霖，是个女孩儿，所以就是体型大而已，其实性格很温柔的。”
柳青平想到吴淞说他被贝霖扑倒而且砸的很疼的事实，实在是和温柔不太搭，“是你的狗吗？”
周笙笑着看了他一眼，“在我家当然是我的了，怎么，我不想是爱狗的人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而且责任感很重，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养狗呢。”
周笙倒是没想到柳青平对自己的评价这么到位，“你很了解我啊”
“今天霁寒来找你就带了一堆食材，可见你平时自己一个人不怎么去逛超市，而且早上我在你家是你说给我做了粥，可你客厅的桌上却有一桶吃剩的泡面，所以肯定是你家剩的米只够我一个人的量。”
“嗯不错，观察的很仔细，有前途”
柳青平继续说着，“我去你浴室找我的衣服的时候发现脏衣篓里堆满了你脱下来的衣服，也不分类，我真是该庆幸你没有把我的衣服和你的袜子、内裤一起洗。”
周笙哈哈大笑起来，“你庆幸的早啦，虽然你的衣服没有和我袜子内衣一起洗，但是你没看到我阳台上挂着贝霖的毯子呢嘛”
“……”柳青平瞬间脸色不好了。
“哎你可别怪我啊，是你吐到贝霖的毯子上了，都是一样的嘛，我干脆就一起扔到洗衣机里了。”
“……”柳青平烦闷的扶额，刚才他出来没穿那一身，回家要立刻把那身衣服扔掉。
“其实贝霖的确不是我养的狗，那是我师父狗。”
听周笙提到师父柳青平立刻集中了精神，居居说过周笙就是因为他师父的原因才不敢再握枪。
“我没爹没妈，从记事儿起就跟着师父和师母，听邻居说我是师父从灾区救回来的，他老两口也一直没有孩子，干脆就把我当儿子了，我和师父很少回家，师父就买了贝霖送给师母，想着她日子不那么寂寞，后来……”
说到这儿周笙停住了，柳青平听得出来他有些哽咽，柳青平轻声问着，“后来你师父牺牲了是吗？”
“……”周笙看向柳青平，一开始表情很惊讶，但一想自己都能知道他和李晋安的情人关系，他自己也能从那几个熊孩子那儿听说自己的事，“嗯，师父牺牲了，师母一看到贝霖就想起师父，干脆送到我这儿了。”
“睹物思人。”
“青平你知道吗，我师父就倒在我面前，我离他……也就两三米？我……伸伸手就能救下他的……”
周笙眼睛有点儿模糊，强忍着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他赶紧抹掉，好像这样柳青平就不知道他哭了一样。
“周笙，你做的没错，我相信你师父他也是希望你这么做的，如果你当时伸手了，不但救不了你师父，你也会陷入危险，你的任务会失败，甚至还有卧底警察会送命，千千万万的蓉城市民也可能会受毒、品的危害。”
周笙笑了，“你知道师父刚走的那几天我是怎么从自责和愧疚挣扎过来的吗？”
“……”柳青平看着他隐忍的发红却没有泪水的双眼没有说话。
“我就是用你的这套说辞麻痹自己，我每天都告诉自己，师父是个英雄，他是为了他帽檐上的警徽而死，为了他守护的蓉城市民而死，可人没了青平，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那些个狗屁道理都是活着的人为了好受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柳青平又何尝不知道那种滋味儿，得知李晋安死的时候他有何尝不是心如死灰呢。
人一旦没了，什么荣誉、财富、人情就都成了泡沫。
周笙呼了一口气，“可无论如何活着的人还是得往前走，我们没有资格在原地停滞不前，谁叫我们比那些被留在了某个时间的人幸运这么多呢。”
“所以这位司机，咱们赶紧换个地儿停车然后办正事儿吧，这可是有禁止长时间停车的标示，是你主动要当我的免费司机的，我可不承担你扣分、罚款的风险啊”
被他这么一闹周笙也总算是从压抑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嘿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点儿人情味儿啊，我主动当你司机还不是为了增进咱俩的感情啊。”
柳青平突然一脸认真的靠近周笙，“既然为了增进感情，那就麻烦周队一会儿帮忙结款吧，我这又搬家又换工作的，手头实在是紧。”
“……”周笙觉他长长的睫毛可真好看，“你……柳青平你昨天坑我一次还不够是吧，干脆我养你得了！”
“我可比你那贝霖要金贵，你养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