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下山（6）

第172章下山（6）却不知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身影正是师父。

“师，师父你怎么来了？”她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师父。

更加没想到师父来了身后，没有出言喊她。

他站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清凡看着她的背影站在那里，不知不觉飞身到了山顶看着她的背影，一瞬间的恍然。

曾经小小的她，还需要他呵护，放在手心里呵护，如今长成了这般，不再需要他的关怀。

也好，总有一天会分离，只是时间的早晚。

只是这日快了一些来而已。

“路过。”清凡冷淡地回答，没有一丝情绪，正如他的脸颊一样，没有一丝色彩。

浅莫言忘记了，还是不记得了，她好像没见过师父笑过。

师父何时笑过？何时？

她的脑海里没有一丝印象。

“师父。”她道。

“嗯？”他嗯了一声。看着她，眼里始终没有一丝温度，宛若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们明日下山。”

“嗯。”他已经知道。

“你会来送我们吗？”

“不会。”终有一别，送和不送不是一样，再说这一日是他按照规定来的。

“不能不离开吗?”鼓起勇气，她问、

清凡的心微微一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居然还会跳动。

不能不离开吗？不能。

他的回答是：“不能，”

她和其他弟子一样必须自己去历劫，他帮不了什么，也无法帮。

修道这是逼近的一条路。历劫。

浅莫言低下头，这个答案和心里的答案是一样的，因为她知道师父肯定会说，不能。

因为奢望，自己的一点点期盼听到另一个答案，所以她才鼓起勇气说出，可最后还是没能听到自己所希望听到的。

“是，师父。”浅莫言心很难受，心头发紧。

“那师父我回去休息了。”说完，她走向寝房的方向。

师父你好好保重，她在心里说。

她走过他的身边，能嗅到他冰冷的气息。

她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

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总感觉时间的改变让人无法接受。

小时候还把她抱在怀里的师父，如今却像陌生人一样。

看着她离开，看着她下山，甚至不愿多说一句话。

她走过他的身边，眼眶泛红，强忍着才没能让泪水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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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手腕被人用力地握住。

她一愣，脚步不得不停下。

她诧异地侧过头去，看到是师父，低下头，是师父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师父。”

她惊喜的喊道却脸上没有笑容。

她怕是自己在梦里，是自己的幻觉。

这一刻曾经在梦里出现过，可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

见不到师父，始终空空的厢房。

“下山之后，事事注意。”

“嗯。”

他的手放开，浅莫言的目光仰视着他。

这个高高在上的上神，这个自己的师父。

把自己照顾长大的师父。为何就越来越冷了呢。